在大鍋的旁邊,還有幾個小不點則是勤快的往下面塞放柴火跟煤炭。
其他的小不點在倒放湖水時,不時的用豔羨的目光看着他們。
寒風呼嘯,湖畔旁的氣溫十分的低,這種條件下進行工作,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寒冷,更何況他們還是站在湖畔旁邊,将湖水倒進大鍋裏面。
聽上去似乎很簡單,可是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會被湖水浸濕身上的衣服或是腳下的靴子。換作是北地之外的地方,這點問題還沒什麽,要是夏季的話,說不定還會感到很舒服,可這是在北地。隻是一陣風過來,就足以凍的這群小不點********的。
所以能在大鍋旁邊忙碌,幾乎已經是這裏最好的工作了。
寒冷的氣候,潮濕的湖水。
假如換作這些大耳怪往常的習性,隻怕已經有人開始磨洋工了,隻是在他們的旁邊,還有一些狼人在旁監督。
大耳怪,在整個北地都沒有太高的地位,通常是被當成是奴隸或是緊急食量來使用的。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就算這種小不點的味道并不是很好,也會選擇将大耳怪放進自己的食譜菜單之中。
就算大耳怪現在也是冬谷部落的一員,可是部落裏的其他種族卻并不是很看得起他們。北地人還好,沒有什麽欺淩弱小的壞習慣,可是對狼人或是牛頭怪就很難說了。
尤其是對狼人來講把自己跟大耳怪擺放在同一個層次,幾乎是種屈辱。
隻是就連作爲征服者的北地人都如此,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麽,但是暗地裏歧視還是存在的。何況在嚴紹的分工中,大耳怪本來就是被當成工人來使用,他并不需要這群小不點做出什麽奇迹建築來,隻需要他們能夠做一個稱職的工人。
有工人,便肯定會有監督者。
這些大耳怪就算再怎麽懶惰,有了一群狼人監督,也隻能努力的去工作。
于是很快便可以看到,上百個小不點在湖畔旁忙碌,而幾個狼人監督則是在一旁監督着。隻要發現有人偷懶,輕則呵斥恐吓一頓,重的便是狠狠的揍上幾下子,然後再把他們重新丢回湖畔旁。
嚴酷的環境跟同樣嚴酷的監督,工作環境十分惡劣。
但是嚴紹也命人在湖畔旁架起了幾個巨大的篝火,每個大耳怪在工作一陣子後,便可以到篝火旁邊去休息跟烘烤一下自己被浸濕的衣服跟鞋子,因此到是沒有大耳怪因爲長時間的勞動而挂掉。
站在巨大的岩石上,目睹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辛德拉爾的心中百感交集。
作爲鹽湖部落曾經的大長老,同時也是營地的駐守者,嚴紹當然不可能将這件事對他隐瞞。
很快辛德拉爾便清楚了嚴紹的全盤計劃,正因爲如此,辛德拉爾的内心才會如此複雜。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貧瘠的部落,居然一直守着一個巨大的寶藏。
這就好像一個窮人,懷中抱着一塊金子卻還不知道,一直以爲自己窮的叮當響,每天忍饑挨餓。
好吧,其實這些都無所謂,最要命的是,這個窮人最後将自己連同自己懷裏的金子,都很便宜的賣給了另一個人,這就很二百五了。
“你早就知道湖泊底下有鹽了嗎…”揚起滿是溝壑的臉,辛德拉爾神情嚴肅的看着嚴紹。
嚴紹并沒有否認,而是很坦白的道。“的确如此,在聽說鹽湖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隐隐懷疑,這裏很可能有極大的價值,隻是當時并不是很确定,何況當時我還僅僅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族人,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不過後來的一系列變故,給我提供了極大的機會,所以我才會将第一個目标選做鹽湖部落…”
假如一切跟預期的一樣,那麽獲得這座湖泊的嚴紹,便等于是獲得了一座金礦。假如判斷錯誤,那麽也相當于是吞并了一個部落,無論怎樣都是有利可圖,區别隻是大小而已,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見嚴紹如此坦誠,辛德拉爾望向他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不過他并沒有升起脫離冬谷部落的心思,因爲那等于是背叛,在北地是最被鄙視的行爲之一。何況如今鹽湖部落的族人在冬谷生活的正好,讓他們回到鹽湖來也未必願意,最重要的是,就算自己知道這是塊金礦又怎麽樣?
若是其他部落來搶奪,以鹽湖部落的實力,難道能守得住嗎?
“算了,要怪也隻能怪我們自己,空守寶山卻不知道,又怎麽能去怪其他人呢…”
隻是看着嚴紹意氣風發的背影,内心難免複雜。
幾乎就是這個時候,下面的湖畔旁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嚴紹跟辛德拉爾連忙向下面望了過去,恰好見到一個狼人監督正在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在奔跑到了岩石下面後,就見那個狼人監督大聲的朝着兩人喊道。
“酋長,長老,有鹽被燒出來了!”
嚴紹跟辛德拉爾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連忙從岩石上跳了下去。跟那個狼人一塊,飛速朝着其中的一口大鍋跑了過去,就見那裏已經圍滿了大耳怪,其中還混雜着幾個狼人監督,在一堆小不點裏顯得鶴立雞群。
隻是這一刻,無論是狼人還是大耳怪,神情都顯得那麽的激動。
看向鍋中時,那目光就像是在仰望着什麽神迹一樣。
見到嚴紹跟辛德拉爾趕過來了,圍繞着大鍋的大耳怪們連忙讓出一條路來,讓兩人能夠直接走到大鍋的旁邊。
等到了以後,嚴紹有心理準備還沒什麽,一旁的辛德拉爾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那口很是粗糙的大鍋裏面,此刻正裝滿了一粒粒亮晶晶,好像沙礫一樣的東西。
兩人都認得這個東西…
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