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裏的情況我們現在也都已經看到了,隻要有一步是錯的,那麽就完蛋了。所以,在她腳踏進泥沼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如果她這一步失敗的話,那麽也就證明蔣兆錯了。
如果連蔣兆都錯了的話,那我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可是要命的!
呂翠一隻腳踏在裏邊,這個時候時間都簡直是靜止的,我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三秒的時間!
僅僅需要三秒的時間确定就行了,三秒的時間過去了,呂翠安然無恙。
雖然是安然無恙,可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個時候都是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稍微有那麽一點不慎,立即就會死的比什麽都慘。
蔣兆隻告訴了我們如何過了該怎麽辦,但是卻并沒有告訴我們具體的路線。因爲,沒有具體的路線。
也許呂翠走上去的時候,下邊就已經出現了變化,必須每一次都要重新計算。
“直走。”
蔣兆已經在一旁開始指揮了,這一條路是對的,所以呂翠可以走九步。
呂翠點了點頭,她在調整呼吸,然後盡量讓自己保持一個很平穩的狀态,并且讓自己的步伐不會大也不會小。在呂翠走的時候,我的心底還在默念着蔣兆的那些話,如果我到時候走錯了該怎麽辦?
所以,我必須要嚴格按照蔣兆說的做,隻有那樣,我才可能活着。
“向左。”
蔣兆再度開口,他的臉色很嚴肅,呂翠如果不成功,那也就代表着在蔣兆之前的包括我的四次機會就會沒了。如果到時候就他一個人的話,這個事情也同樣不好過。
“橫跨左。”
蔣兆不斷指揮,每一次都讓我們很緊張,我們都死死的盯着呂翠的動作看。她的每一步都牽動着我們的心神,我們都希望她直接成功,隻有她成功了,才可以保證一切都是正确的。
才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呂翠的臉上已經都是汗水了,蔣兆也同樣不好受,他也有很大的壓力。今天能夠走到這裏的人,都是有很大用處的人,也都很有能耐。
呂翠的情況其實就是兜圈,然後很緩慢的靠近中心的地方。
忽地,呂翠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緊接着,她的動作非常的快,直接向右邊猛跨了一大步,随後就看到她之前踏腳的地方,冒出了一片水花,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左錯右進!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呂翠這可是躲過了一次死亡的降臨啊。
“先别動了。”
蔣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現在的呂翠已經處于三分之二的距離了。她已經很接近中心點了,可現在卻出現了這麽一次錯誤。
緊接着,蔣兆又開始認真計算起來,這一次用了很久,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呂翠都已經很難堅持的時候,他才再度說話,“向前走九步,然後右轉。”
如果是一直直行的話,其實也不過就是百步的事情而已,可主要就是兜兜轉轉,這樣一來,距離也就拉長了。
呂翠依言而行,她每一次的換道,也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一次,很明顯證明蔣兆是正确的,呂翠慢慢的距離中心點也越來越近了。
可越是如此,也就越不能夠掉以輕心。
因爲這個天氣,我們都穿的不多,現在的呂翠背後早就濕透了,都可以看到裏邊穿的内衣顔色了。由此可見,這可不僅僅是體力上的,主要還是精神上的透支,很難長時間在這種情況下煎熬。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呂翠還在走。
我的手心裏都是汗,我不知道我如果上去的話,是不是有呂翠那麽快的反應,如果沒有的話,我該怎麽辦?
終于,最後一步來了!
呂翠扭頭看着蔣兆,我看到她的臉色已經蒼白的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蔣兆深吸一口氣,這才說:“現在,你不要用走的,要直接蹦過去,不要太遠,剛好是中心應該有一個凹點吧?”
呂翠點頭,她并沒有說話,她一旦說話的話,可能那一股氣就洩了。
“就對着那個中心點跳過去。”
蔣兆緊接着說了一句,他拄着拐杖的手都在發抖。
我也很緊張,這是最後一步啊。
呂翠繃直身軀,然後腿一彎直接蹦了過去。她落下去的時候,濺起了一大片泥水,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她成功了!
我們都忍不住歡呼了一聲,這個過程,是那麽的讓人煎熬,竟然整整走了近兩個小時啊!
我其實還是很明白的,因爲她是第一個走,有很多時候蔣兆都要重新計算,要不是這樣的話,最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鍾的時間。現在的話,蔣兆也多少了解了一下這裏的情況。
“很好。”
蔣兆吐出一口濁氣,“你就在那個地方,随便休息一下吧。”
呂翠點頭,也顧不得什麽髒不髒了,直接把包裹當椅子放在了地上,包裹都是防水的,所以這樣的做法就是把背包弄髒了,但是這個時候誰會在乎這個?
呂翠整個人的精神都已經不行了,剛才的情況太壓抑,太讓人緊張了。
“下邊,就是你們了。”
蔣兆看着我們,“現在也都好好的準備一下吧,剛才呂翠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一旦有錯,千萬不要猶豫,直接按照我說的做,那樣的話,隻要你反應的快,就可以活命。”
我點了點頭,“明白。”
鄭帥笑了起來,“我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
蔣兆看了他一眼,“你又動了啥心思?”
鄭帥笑了笑,“我們爲什麽不在這裏栓上一條繩子呢?這兩邊的長度也就是在一百米左右吧?一條繩子雖然不夠,但是如果把我們所有的繩子都拿出來的話,這不就行了?”
蔣兆玩味的笑了起來,“好,你去弄吧。”
鄭帥嘿嘿一笑,“真的可以這樣做?”
蔣兆搖頭,“我哪裏知道?我隻有這一個笨辦法。”
我明白鄭帥的意思,他就是想弄個繩子橫着這麽一栓,然後人在上邊爬行,隻需要抗的住一個人的重量就行了,這樣的話,在到了中心處的時候,就直接跳下去。
這的确是比什麽辦法都好使,而且比現在的做法要安全幾十倍。
但是看蔣兆這個意思,這似乎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事情。蔣兆活了那麽久,經曆的事情也絕對不少,如果這個方法可行的話,他沒有道理不說才對吧。誰會把一個好方法扔了,然後弄一個非常危險的辦法呢?
鄭帥可不管這個事情,直接就折騰了起來,把我們所有人的背包裏的繩索都準備了出來,因爲來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必備的,所以也都帶了。而且因爲要固定繩索的問題,所以事先也帶了一盒鋼釘。
鄭帥去忙碌了,我們都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很快,看起來也沒少幹這種事情。鄭帥把其中一頭用力試了幾下,覺的非常好使。然後又貼邊到了另外一邊,這才拉着繩子慢慢順,這個過程我也幫了他一下。
鄭帥把另外一頭用力弄緊,我也用手試了一下,雖然中心處有點墜,可隻要不碰到水面就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蔣兆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說話,也不指點。王一虎對蔣兆自然是言聽計從,所以他也沒有任何動靜。
鄭帥回到了原點,用手再度試了試繩子,“老爺子,你看好吧,我這個方法絕對好使的很。”
蔣兆開口說:“你确定你要這樣做?”
鄭帥笑了笑,“爲什麽有簡單的方法不用,卻要那麽冒險呢?”
我想了想就說:“鄭帥,我覺的還是應該聽他的比較好,你這個方法的确是有些不錯的,但是這裏畢竟不是一般的地方。”
鄭帥瞥了我一眼,“啧啧,沒看出來啊,你這個茅山派掌門人膽子還挺小的,怎麽着?我還沒說讓你先試呢。”
這話頓時把我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本來也是好心,沒有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句話,當下也不好再說啥了。
蔣兆擺手,“你想怎麽樣,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覺的這樣好,那就這樣做就是了。”
鄭帥嘿嘿一笑,“請看好吧幾位。”
鄭帥雙腳快速的離地,如一個猴子一樣動作敏捷的爬上了繩子,然後不斷的往裏邊去順。他很快就到了中心的位置,速度不可謂不快。
忽地,我心生警覺,連忙喊了一聲,“不對,有問題,你快點!”
就在我說話的那一瞬間,原本非常結實的繩子竟然直接碎成了十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