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看着前邊的裂縫,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夠從這個裂縫裏走過來。這可比一些機關可怕多了,是真正的天然屏障,如果不是呂翠的話,我現在就已經掉進去幾次了。
可就算這樣,我的腿還是一陣發疼,手心都被磨破了。
鄭帥靠在一邊玩着自己的小刀,王一虎還是老樣子,面不紅氣不喘的。呂翠給我拿了一瓶水,“喝點水吧,是不是覺的這和冒險一樣?”
我苦笑一聲,擰開瓶蓋灌了幾口,這可真他媽的比冒險還驚險的多啊。
這一次,他們還算夠意思,給了我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前邊是階梯台。”
鄭帥告訴我們,同時指了過去,我們前邊是一個兩米高的石台,看起來還很平整。不過從我這個角度,發現前邊是遞增的,就好像是階梯一樣。我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好像有人工的痕迹,但是卻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鄭帥說話的時間,已經一個縱步往上一竄,然後身子很是靈活的把自己甩了上去,再接着伸手去拉被王一虎抱起來的蔣兆。蔣兆上去之後,王一虎用力一蹦,雙手一按很輕松的上去了。然後就是我了,這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我可以跳起來用手搭着邊,但是我絕對沒有辦法把自己弄上去。所以這要靠王一虎了,我剛上去,就聽到背後有聲音,呂翠竟然是雙手一碰邊緣,然後一個跟頭耍上來的。
我這才算是徹底明白了,論身體素質,這三個人,随便一個都可以甩我八條大馬路。
階梯一個接着一個,也把我累的夠嗆,雖然我都是被人拉上去的,可兩隻胳膊也酸痛酸痛的。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了在第三、第六、第九的階梯台上都有一個很淡的陰陽魚痕迹。
陰陽魚的标志,難道是代表道家?
我心底把這些暗暗記住,階梯台總共是一十九個,隻要碰到了三六九就會有那種标志,至于其他的,倒是沒有。
上了最後一層之後,前邊就是一片平坦的地方了。
蔣兆笑着問我,“你有什麽發現嗎?”
我看着這老狐狸,覺的他這樣問肯定是有原因的,就把我發現的事情告訴了他。
蔣兆點頭,“你還算細心,這三六九在道家中,其實是按照三才、六合、九宮的意思來的。這是一個提醒,也是一個警示。”
我頓時不解了,“提醒?提醒什麽?”
蔣兆說:“提醒着我們即将進入的地方,三才指的是天、地、人。六合,是上下左右前後。九宮自然是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也就是說,我們會進入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些東西我是明白的,但是我不明白的是,這些東西和我們要去的地方難道真的是一個嗎?
“你是說,我們要進入這樣的一個地方?”
我問蔣兆,“而且,你剛才說提醒,難道是說,我們去的地方會非常危險嗎?”
蔣兆微笑:“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是很危險的。可現在,不是有你和我嗎?”
我笑了笑,“我可不懂九宮八卦什麽的,如果要靠我的話,我勸你還是收收心吧。”
蔣兆搖頭一笑,“就算是一隻螞蟻,也會有大用處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畢竟,你可是茅山派新一代的掌門人啊。如今,道家沒落的不成樣子,哪裏還有真正的高手?你這樣的,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蔣兆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隻要你老老實實的跟着我,别動什麽歪腦筋的話,我想,你這一次絕對會大開眼界。”
我隻能夠敷衍的笑了一下,我這一次來,主要是想要還魂草。
這就是我的目的!
也是唯一的目的,我可不管蔣兆會做什麽事情。
蔣兆和王一虎率先向前走去,我看着四周到處都是茂盛的叢林,在這裏如果不看太陽的話,我連一點方向感都沒有。雖然這裏相對平坦的話,可畢竟也是山路,走起來也不輕松。蔣兆畢竟還是年紀大了,時不時的都會休息一會。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足足用去了小半天的時間,天色都要暗了,蔣兆就又讓我們進行休息調整。說是第二天才開始進去我們要進的地方,但是我覺的,絕對不僅僅是這麽一回事。
這是我第一次在島上過一晚上,之前在遊艇上還好,但是在這裏的話,除了耳邊傳來的海風聲,空氣很潮濕之外,其他的真的沒有什麽感覺。
吃飽喝足,我也不管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就在睡袋裏睡覺。
因爲行路的關系,所以我們不可能帶着帳篷。帶睡袋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否則的話,體力消耗的就更厲害了。至于食物和淡水,我也算了一下,最多也就撐五六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可能要在釣魚島待上五天!
算上來回去掉兩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在蔣兆的預算中,我們要在‘目的地’待上最起碼三天的時間!
要不然的話,我們的食物和水絕對是不夠的。
三天!
我暗暗算計着這一切,我絕對要先一步搞清楚蔣兆的目的。
我們睡成一排,我完全是數着醒醒睡着的。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們也都已經醒了,太陽剛從海平面升起,頗有美感。我簡單的漱了口,洗了把臉,也坐在一旁。
我看到蔣兆拿出了一個很古老的羅盤正在測算着,時不時的還看了一下太陽升起的地方。
在太陽和地平線大概呈現三十度角的時候,蔣兆這才站了起來,然後招手讓我過去。
“怎麽了?”
我問蔣兆,蔣兆笑說:“你把掌門玉印拿在手裏,然後站在這個地方。”
我看了一眼,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圓台,背後是一面很普通的山壁,看不出有什麽,我也就握着掌門玉印站了過去。
“把掌門玉印捧在心口。”
蔣兆再度開口,同時調整了一下我的位置。
我依言而行,剛剛站好,我就看到有一道刺眼的光線沖我飛了過來,完全是對準了掌門玉印那一條光線緊接着射向了地面。
“咔咔咔!”
緊接着,我就聽到了身後好像有一扇厚重的門在緩緩打開。
“别動。”
蔣兆一臉驚喜的看着我的身後,同時以命令的語氣對我說。
過了有兩分鍾這個樣子,蔣兆才說:“可以了。”
說話的時間,他就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我收起掌門玉印看了過去,果然,真的是一扇石門打開了,露出了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通道。
“這是怎麽回事?”
我連忙問蔣兆,蔣兆這一次倒是沒有回避我的問題,“這就是三才,天地人。天地不用我說了,人就指的是你。确切的說,主要還是你。”
我又是一陣迷糊,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麽。
蔣兆看了我一眼笑說:“你是茅山派掌門,這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機遇的。也許很多人都比你厲害,可他們偏偏就不是。這就是每一個人的氣運不同,你是,就代表你的氣運比一般人強。簡單的來說,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當上總統,主席,這樣的人本身就有大氣運,也就是人才。”
我想我大概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一種很朦胧的概念。
有的人勤勤懇懇奮鬥一輩子,卻什麽都得不到,而有的人看起來遊手好閑,但是偏偏就可以得到别人得不到的。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命’,有的時候不信命不行。
所以,這一次能夠打開這個門,應該就是靠我的氣運。說白了,我就是被這樣莫名其妙的利用了一下。
蔣兆直接走了進去,鄭帥說:“老爺子,這樣的地方都不知道多久沒開了,就不怕二氧化碳太濃,把人憋死啊?”
蔣兆呵呵一笑,“這個地方不會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就算是倒黴了。”
王一虎緊跟着蔣兆走了進去,鄭帥撇了撇嘴也走了進去,然後是我,最後的依舊是呂翠。
因爲有了老湯的提醒,所以這呂翠在我身後,我是始終不自在,總感覺自己是被一條蛇給盯着了。我們都打開了手電,一步步向下走,通道并不寬,可很長,長到我們用手電筒的話,根本就照不到最下邊。
我用手電筒掃了一下牆壁,平平常常,任何标志都沒有。
走了好一會,後邊的入口都成了一個光點的時候,蔣兆卻停了下來,我用手電筒一照,看到蔣兆前邊的階梯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