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種習慣性的感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進過太平間。如果是第一次進的話,多少都會有點不自在的,因爲裏邊的陰氣很重,還會參雜着很多其他因素。這一次我們雖然還沒有到橋洞,但是卻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了。
所以,我現在就是有了這種感覺。可距離明明還有不少,但是這種感覺卻已經那麽強烈了。這讓我覺的很古怪,我想了想就問了一下呂紫清楚這個地方不。
我雖然是這裏的人,但是說心裏話,我對這個地方真的不怎麽熟悉。其實就在我們臨近的地方就有大學,很可惜,我上學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學渣,至于大學什麽的,也隻能夠呵呵了。
呂紫還沒說話,阿水就直接說:“二狗啊,這個地方你是不怎麽清楚,但是對于很多人來說,應該說很多學生來說,這個地方以前就是一個殉情的地方。”
“殉情的地方?”
我這一次倒是好奇了,“什麽意思啊?具體指什麽?”
呂紫接口說:“說以前河裏水還多的時候,經常都會有情侶在橋上散步什麽的,然後還在河邊走着玩。可後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開始有人選擇在這裏殉情了,還有那種因爲失戀跑到這裏跳河的。但是現在的話,河水都快幹掉了,來的人就少了啊。”
蕭楠也說:“原來就是這個地方啊,我以前也聽到過一些,不過沒有來過。”
阿水笑了笑,“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我之前來過,但是也沒啥感覺。”
呂紫笑說:“這地方後來被傳的可玄乎了,都說有鬼什麽的。據說前幾年河水幹的時候,還撈出了不少人骨頭呢。”
我皺了皺眉頭,這些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下學後就去打工了,哪裏知道這些事情去?
不過,就算是他們說的這些事情,也讓我覺的有些不對勁起來。如果他們說的都是實際上的情況,那麽這個地方就和以前的亂葬崗差不多了。
死者爲大,入土爲安。
這是從古到今的規矩,死者爲大,這每一個人都明白。那麽入土爲安,真的隻是字面的意思嗎?
回自己的家,入自己的土,這才是‘安’。
所以有了趕屍人,也就是這個意思。并非是說随便挖個坑,在任何地方埋了就可以了。當然了,也并非是每一種這種情況就會出現遊離在外的孤魂野鬼,滿心怨氣的。隻是說幾率,幾率比較大而已。這就好像同樣是一所學校出來的人,就是有混的好的,有混的差的,有的人善良,有的人壞成渣。
這都是一個幾率問題,你不能夠說一個國家有一個壞人,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是垃圾。例子可能不太恰當,但是意思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根據他們的說法,這裏曾經有很多人殉情,雖然不是同一時間的,但是時間久了,那也是積少成多啊。而且有的人估計在這條河水很多,很急的時候,可能連屍體都沒有打撈上來,這個可能性是有的,也有那些鬼魂,就算是屍體真正入土了,但是卻因爲心底怨念而在這裏徘徊,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還有一點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自殺是重罪,這叫不珍惜生命。地府管你的時候,會讓你下地獄受苦去,如果不管你,你就隻能夠當一個孤魂野鬼,一直到陽壽完全耗盡的時候,才可以下地府,然後再排着隊去投胎。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啰嗦一句了。人這輩子總會碰到各種事情,沒有必要因爲一點事情就弄的不死不活的,然後就走了極端。如果你那樣做的話,不好意思,要是你現在才二十歲,而你能夠活到八十歲的話,也就是說,你要當六十年的孤魂野鬼,天天就在這個世上飄蕩着,你說這還有什麽意義嗎?
還不如好好的當一個人,積極向上的活着,這比什麽都好。
閑話就不說了,大家明白這個意思的話,也就算是我沒有多啰嗦。
大概又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天色也越來越暗了,阿水把車在河邊停了下來,不遠處就是一座橋,橋有一百多米長,看那模樣倒是有很多年的時間了,我對這裏并不是很熟悉。
呂紫伸手指了一下,“就是那個橋洞。”
我看她指的是北側第二個橋洞,河水并非完全幹涸了,河最中心的地方有一點淺淺的水,最多也就一尺多深這個樣子,應該是最近下雨聚集的吧。
阿水湊到我身邊,低聲問我,“二狗,這裏不會真的有鬼吧??”
我想告訴他的确有,但是又擔心他害怕,也就沒有說。而是下意識的開了天眼,天眼并不是開了一次就可以一直這樣看了,那該多累啊?這其實也是一種術,一種手段。
我再度睜開雙眼向四周看了過去,頓時看到不下十個身體臃腫,臉色蒼白的男女,一個個渾渾噩噩的,搖搖晃晃走來走去的鬼魂。開始死的時候,他們還以爲自己是一個人,在之後明白自己是鬼,還會稍微留戀一下,可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爲他們沒有地方可以去。
風吹,他們跌跌撞撞。
雨下,他們也很不舒服,每一個雨滴對于他們來說,有的時候和石子差不多。
雷動,他們就更害怕了,雷聲絕對和炮仗在耳邊炸開一樣。
反正各種事情,都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死,什麽都解決不了,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痛苦。
我心底暗歎一口氣,就算我有心想幫他們也不行,地府有地府的規矩,他們得一直這樣下去,要熬到陽壽徹底結束的時候。一群可悲之人,卻又讓人覺的可憐。
我走向了那個橋洞,蕭楠、呂紫、阿水也都跟着我。
呂紫倒是好奇的很,不斷的歪頭向四周看,好幾次她都和一個鬼魂撞了個滿懷,隻不過她自己感覺不到罷了。
“真的有嗎?”
呂紫不斷的問我,“爲什麽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搖頭,隻是一個學生而已,何必要這麽癡迷這種事情呢?到了橋洞之後,發現還有一張毯子,呂紫說是他們當時扔在這沒要的。
除了這張毯子,倒是還有一隻筆扔在這裏,還有一些A4紙,畫的亂七八糟的,估計就是他們的請筆仙吧。我感覺到一陣好笑,這幫人啊,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敢碰啊。而且還專門挑這個地方,就算想玩,在人很多的地方,逗個樂也就算了,何必在這呢?
我悄然把掌門玉印拿在手中,這種因爲溺水的鬼,還都是有些手段的,這是他們最基本的能力。我直接走向一個女鬼,直接開口問她,“前陣子,在這裏有人玩筆仙,你知道嗎?”
那隻女鬼看了我一眼,眼神癡呆,并沒有理我。
這是長時間漫無目的,精神萎靡的最基本的狀态。我知道她絕對能夠聽到我說話的,因爲我現在的狀況是具備法力的。我又問了一遍,她依舊沒有理我。
呂紫上來就拉我,“你在幹嘛啊?你在和鬼對話嗎?”
我略微有點不耐煩,這丫頭怎麽那麽煩人呢?而且我真的很想對她大吼一聲,這事情就真的那麽好玩嗎?可我不能那樣做,所以我就隻能夠不理她。那隻女鬼從我身邊走過,又向一旁遊蕩去了。
我心底也是一火,活着的時候固執的不珍惜生命,現在還來這脾性?
我直接把掌門玉印舉了起來,大喝一聲,“你們幾個都給我站在這,現在我來問你們問題,知道的話,就告訴我!”
掌門玉印這可是真正的法器啊,剛一拿出來,就把這些孤魂野鬼吓了一大跳,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你拿着一把沖鋒槍對着一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很有震懾力。
我再次指着一個女鬼,“你,來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這裏請筆仙。”
女鬼連忙點頭,“是的,前陣子有一群人在這裏請筆仙。”
我一聽到這話,心底就有譜了,那麽這個事情就不難解決了。我問出了我最想問的一句話,“請筆仙的時候,是你們誰在裏邊搗亂?我可給你們明說了,你們别以爲死了就可以随便瞎搞。你們本來就是孤魂野鬼,如果害人的話,那麽就會罪加一等,到了地府之後,你們就會更悲哀!”
女鬼不斷擺手,“不是我。”
我再度問:“不是你?那就是說,你知道是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