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湯當下就震驚的兩隻眼珠子都瞪大了,這也怪不得他會感到驚詫,愣誰見到自家門口擺着一口大棺材都會覺得不可思議。而且特麽的這棺材跟前還上着香,燒了黃紙錢,這事看着就透着一股子的邪性兒。
我們第一反應就是,這棺材到底是幹嘛的,是誰擱在這裏的。
我們二人就這樣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同時看了看左右,冷清漆黑的街道上一片死寂,根本就看不見一個人影,也不知道這口棺材是誰送過來的。
我問老湯:“你知道這是鬧得哪門子名堂麽?”
“不知道。”老湯搖了搖頭,神色略有幾分凝重,然後轉頭問我:“陳老弟看得出來其中寓意?”
我也搖了搖頭,說實話這種将棺材擋在别人家門口的做法,我還是第一回聽說過,還真不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
“你這些天沒有做啥壞事吧?”我好奇的問道。
老湯一愣,問我爲什麽這樣問他。
我說:“一般隻有被人害死或冤死的人,其家人才會将棺材擡他家門口去讨要說法。你丫的不會是對誰用過邪術吧?”
老湯一聽,立即就翻了個白眼,一臉正色道:“陳老弟,你認識我也有些時日了,我老湯是什麽人你難道還不了解麽,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害人的事兒呢!說實話,我現在都傻眼了,誰***這麽缺德,将棺材擺我店門口。”
見老湯這麽說,我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畢竟認識這些時日來,我覺得老湯這個人也不像是那種會害人的壞人。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是鬧的哪門子事,但是我們卻都隐隐約約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很有可能這玩意是害人的。
想到這裏,我就問老湯:“老湯啊,你不會是得罪了什麽人吧?這玩意擺在這裏看着可透着古怪啊!”
老湯緊鎖着眉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老子雖然貪些錢财,平日開店謀生,會使一些騙神騙鬼的‘藍道’手段,但是我騙的也多是一些有錢人和高官,而且如果對方真遇上事兒了,我也是會用真本事替其解災化難,可以說我湯兆富那也是一大好人了,怎麽可能會有人要害我呢?”
聽到這話,我直翻白眼,常常玩騙神騙鬼的把戲,他也好意思自稱一大好人,老實說我挺鄙視這種“藍道”騙子的。不過,這年頭的人還真更願意相信老湯這号人,因爲他們說出來的一套把戲,能将苦主哄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你對苦主講真話,叫他們順其自然,往往他們反而還偏偏就不相信你。
我說:“你不會是騙了誰,被識破了,所以來找由頭了吧?”
老湯道:“這更加不可能了,我雖說開店謀生,經常連哄帶騙,那也隻是爲了讓對方算完八字順帶多買一道靈符呀,爲了幾百塊的破事,誰會這麽無聊這樣來整我。”
見老湯說他既沒有害人,也沒仇人,我也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但是看着眼前這口詭異的大棺材,心裏總覺得這回老湯可能遇上大事兒了。
我指了指棺材,問道:“現在該怎麽辦,是就這樣擱一旁讓它去,還是将它給劈了做柴火呀?”
老湯說:“棺材前面上了香,燒了紙錢,你說這棺材裏面是空的,還是裝了死人?”
被他這麽一問,我頓時一愣,是啊,這棺材若是空的,倒還好說,可若是裝了死人,這可該怎麽辦,難道把死人也抛屍嗎?
“要不……打開看看?”說着這話的同時,我心裏其實也是沒底氣的,這玩意擺在店門口,鬼才知道裏面有什麽東西哩。萬一像牛頭山上那具女屍一樣,被人下了蠱術、降頭,我們就這樣去開棺,這不着了人家的道麽。
老湯顯然也略微有此擔憂,不過他權衡利弊之後,最後決定道:“打開看看,老子倒要看看對方在搞什麽把戲,他麻了個痹的,明兒讓老子知道是誰擺的棺材,非弄死他不可,操他大爺的!”
老湯氣乎乎的一腳将地上那隻插着香的米碗踢出去幾米遠,然後來到棺材前,我們一個站在棺頭,一個站在棺尾,一起合力将棺材蓋給擡了起來……
棺材很輕易的打開,接着我們就看見棺材裏并沒有躺着死人。但是,我和老湯卻并沒有絲毫的放松,反而眉頭皺得更加深了,一臉的凝重,因爲棺材裏雖然沒有裝着死人,但是卻裝着兩個紙人!
是的,兩個紙人,一個童男,一個童女,看上去花花綠綠的。所謂紅男綠女,就是出自于此,童男是用紅色紙紮的,童女是用綠色紙紮的,兩個紙人躺在棺材裏顯得十分詭異。
“這***怎麽會有兩個紙人呀?”我驚詫道,之前隐隐不好的預感就更加重了,因爲眼前的一切都太***詭異了。
老湯也臉色大變,變得十分的凝重了,他指着這兩個紙人,突然愣愣地望向我,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這兩個紙人怎麽這麽眼熟呢?”
“眼熟?”我一愣,回頭仔細打量了一眼棺材中的那兩個紙人,這兩個紙人穿戴一紅一綠的紙衣服,用白紙做的臉蛋本來是寡白的臉色,因爲塗了胭脂而分外鮮紅,所以看起來非常不自然。不單是臉蛋紅得不自然,那張小小的嘴唇也塗了胭脂,借着小手電的燈光,照在兩個紙人平平的臉上,那黑色的眼珠,竟然好像是能動彈的,本來就是畫上去的微笑的臉,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看到這裏,我心裏有些瘆的慌,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這種感覺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很驚訝的問老湯:“你見過這兩個紙人?”
老湯也不敢肯定,反問我:“還記得昨天晚上馬雲家那兩個紙人麽?”
一聽這話,我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馬雲家的那兩個紙人,還真和眼前這兩個紙人一模一樣的,而且昨天晚上在馬家,那兩個紙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不見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兩個紙人會自己跑去哪了,難道他們自己跑到老湯店門口來了?
想到這裏,我感到後背都有些發寒了,如果這兩個紙人真是馬家靈堂失蹤的那兩個,那這事就真***活見鬼了。馬家靈堂上的紙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而且還躺在棺材裏?若說紙人會通靈自個兒走路,這還說的過去,但是這棺材總不會自己長出腿來走路吧?
此時我和老湯二人相視一眼,都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現在怎麽辦,燒了它們?”我看向老湯。
老湯說:“不燒難道留着它們?”
我們苦笑了一下,然後就去将棺材裏的兩個紙人抱了出來,可是當我們正準備将紙人給點火燒掉的時候,突然我眼角一瞥,看到其中一個紙人的背上竟然用黑墨寫着三個字,看到這三個字我頓時就一驚,因爲這是一個人的名字---湯兆富!
一看到這個名字,我就暗叫一聲不好,然後趕緊攔住準備點火的老湯,指着紙人背上那三個字讓他看。
當老湯看到紙人身上寫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刹那,整個人都不好了,緩緩擡頭看向我:“糟糕,這顯然是有人要害我啊!會是誰呢?”
說實話,當我看見紙人背上寫着老湯的名字時,我也吓了一大跳,心都揪了起來。紙人身上寫着活人的名字,這事兒能好嗎?
我沒有回答老湯的話,隻是心裏很是擔心。
這時,老湯也趕緊将他手裏的那個紙人轉了過來,接着他也愣住了,表情十分難看。
看到他這種表情,我哪裏會不明白呀,他肯定又發現什麽問題了。于是我趕緊問道:“怎麽了?”
老湯緩緩看向我,說:“這個紙人背上也有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