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對付這種“邪煞”,用普通的符咒是沒用的,因爲它已經不能算是陰魂了,應該算是“災劫”的一種,屬于天道之中的劫數。按照《茅山秘術》書中的辦法,要對付煞屍就得用極陽破之。
正所謂“極陰以殺,極陽以生”。說的就是陰主殺,陽主生。你殺,我生,隻要生強過殺,就能将殺破之。
何謂殺?殺就是陰、煞、怨、邪,何謂生?生者父精母血也。所以要破邪煞,必用陽血。茅山術中,所謂“陽血”,指的就是雞血、黑狗血、童子血,隻有集極陽之血方可破屍煞。
我将《茅山秘術》書中的對付屍煞的這個辦法記在心中,然後又畫了好幾道化煞符,及數道五雷驅鬼符,然後這才長舒了口氣,安心睡去。
因爲睡得太晚,這一覺直接睡到上午九點多才醒來。草草收拾了一下,戴上符咒法器,我就出了門,往李村趕去……
這次與上次給楊遷驅鬼不同,這次替李二柱治病,沒有勞務費,純粹的給自己找麻煩。成功了,或許人家會感念你的救命恩情,念你的好;可若是失敗了,人沒救過來,輕則吃力不讨好,重則或許自個兒的性命都得栽在進去。況且,張天師也說了,救與不救,都不關他卵事。
一沒好處,二沒有人逼我,所以這次我決定去幫李二柱,說白了完全是我的同情心在作祟。既然李二柱一家找上門來了,而且視我爲救命稻草,如今我明白了他怪病的原由,又如何忍心見死不救呢?
我自認爲不是什麽大善人,但卻也做不出絕情之事,行善積德的事情先放着不說,我隻是不想讓李二柱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人最怕的就是絕望,當初我因冥錢的事快到絕望的地步,就是張天師救了我。
或許就是因爲我有過這樣絕望與無助的經曆,所以我才會決定接下這件棘手的大麻煩。
李村離我們陳家村并不算遠,十幾裏山路,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李村和陳家村差不多大,住着百來戶人口,祖祖輩輩靠土裏刨食,哪怕如今已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這樣的農村其實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臉朝黃土背朝天,城市裏先富裕起來的富人,是不會帶動我們這種農民跟着富裕的。所謂的先富帶後富,對我們這種農村來說,這純粹就是放***狗屁。
村裏的人都不富裕,大多還是以前的土坯房,當然,也有幾棟磚房。
進了村,我就向村民打聽李二柱的家。
因爲我之前來過他們村給人化煞,所以他們大都認識我,一聽見我問李二柱的家,他們都知道我是來給李二柱瞧病的,所以立即答應給我帶路。
不多久,村民們就帶着我來到了李二柱家,他的家還是土坯房,家裏條件十分的不好。李二柱的媳婦見到我來了,急忙迎了出來,抹着眼淚叫道:“陳先生,您總算是來了,你可得救救我們家二柱呀,嗚……”
我問她怎麽了,是不是李哥病情加重了?
婦人點點頭,她說昨天從我們村回來後,她丈夫的病就加重了很多,到了今天早上,連米飯都吃不進去了。
農村人雖然不懂得醫學,但是大家都知道,當一個人連米水都不進的時候,就真是快要咯屁的時候了。這怎麽能叫婦人不急呢?
在場的衆人聽到這話,也是吓得臉色大變,紛紛替李二柱擔心。
我急忙叫婦人帶我進屋,來到李二柱的床前。打開天眼一看,果然他最後那盞陽火已十分的虛弱了。
看來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不趕緊解決掉那具女屍,恐怕李二柱今晚都過不了。
想到這裏,我就忙對婦人說:“嫂子,我也不跟你繞圈子,實話跟你說吧,李哥得的這種怪病就是蠱沒的錯了。之所以他會中蠱,并不是那五個外地人給下的,而是他曾碰過墓穴中的一具女屍。如今隻有盡快解蠱,才能把他救過來。”
女人一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泣着求道:“陳先生,既然如此,那求您發發慈悲,給想個辦法,幫我家二柱解一下蠱吧!嗚……”
我最怕的就是這種動不動就跪下來的,我一邊将她給扶起來,一邊對她說如果你再跪的話,我就走喽。
女人也害怕我真的走掉,所以趕緊起身。一旁的村民也安慰女人,說既然陳先生已經來了,自然就是願意救二柱的,勸她不要着急。
在衆人的安慰下,女人終于停止了哭啼。大家都滿臉期待的望向我,等着聽我怎麽說。
見大家安靜下來了,于是我這才開口道:“李哥中的蠱叫陰屍蠱,此蠱專門寄附于屍體上,凡中此蠱,無藥可解。解蠱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将那寄附有陰屍蠱的女屍給燒掉,如此方能解掉此蠱。隻是……這女屍非同尋常,我一個人恐怕無能爲力,還需要大家的幫助才行。”
衆一聽,紛紛表示願意幫忙。
李村的支書也來了,五十來歲的年紀,他大手一揮,道:“要我們大夥怎麽幫您,您盡管說,我們一定照辦!别說是燒具屍體,就算它是一個僵屍,咱們也非把它點了不可。”
見村支書都這麽說了,我也就大松了口氣,然後便對衆人說,那具女屍可能成了邪煞,就這樣去燒恐怕是不行的,所以我需要一些雞血,或者是黑狗血,最好給我搞來個半桶,能将那女屍給淋個透。準備好黑狗血,帶上家夥什就可以上山去燒屍了。
支書聽到這裏,便發話了,他說:“李大德,你家不是有一條黑狗麽,快去給我拉過來,還有我家裏的那條大黑狗也去拉來一塊取血。”
所謂取血,并不是直接給狗割喉,而是在狗的腳上劃開一刀,取下适量的血,如此即能取到血,也不至于要了它的性命。
就這樣,本村的黑狗取完了,大家又去鄰村借來了四五條黑狗,直到黑狗血取滿了半水桶這才算完。
村民們那邊在取黑狗血,而我也沒閑着,來到李二柱的病床前,向他問明女屍所在的方位。
好在李二柱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是卻還能說話。他告訴我,當初那五個外地人要他帶路,給過他一張牛頭山的地圖,于是叫他媳婦将當初那張地圖找了出來,給我指明了女屍的方位。
在李二柱家吃過中飯,這時黑狗血有了,能夠确定女屍方位的地圖也有了,接下來在支書的組織下,我就大手一揮,帶着二十幾個壯年村民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大家手裏都抄着家夥什,往牛頭山趕去……
牛頭山是大深山,進了深山就一望無際的重重疊疊的山脈,我們午飯後出發,緊趕慢趕,到黃昏時方才來到地圖中标有女屍所在的地方。
一到地點,我就看到眼前果然有一小土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墳丘子。
這時,一個村民眼尖,立馬就指着前方的小土坡沖我喊道:“陳先生您快看,那有個洞!”
我順着那村民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小土坡的下方位置有一個洞穴。那洞有一米多高,人貓着腰正好能鑽進去,洞口長滿了雜草,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看來這就是李二柱說的那個地方了,咱們快進去看看!”老支書一看見洞,就說大手一揮,立即一馬當先朝前跑了過去。
一看到老支書要沖進去,我吓了一跳,立即将他攔了下來,對衆人道:“跟着我,什麽都别碰!萬一和李二柱一樣中了蠱,可别怪我沒叮囑你。”
大家一聽我這麽說,想到李二柱身上得的怪病,個個都打了個寒顫,然後全都乖乖的跟在了我的身後。
老支書點燃了兩個火把,将黑幽幽的土洞照的很亮,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慢慢的朝洞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