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蠱術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虎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
雖然蠱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來,蠱就被認爲是能飛遊、變幻、發光,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的神秘之物。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将其害死。
據說,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将蠱放出去危害他人。放蠱時,蠱主在意念中說:“去向某人找吃去,不要盡纏我!”蠱就會自動地去找那個人。或者在幾十米開外,手指頭暗暗一彈,蠱就會飛向那人。甚至有人說蠱看中了誰,即愛上了誰,就叫它的主人放蠱給誰。不然,蠱就要它主人的命。所以有蠱者不得不放。
苗族民間就流傳這樣一則放蠱的故事:從前有位有盅的母親,盅看上了她的兒子,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害她的兒子。但是,盅把她齧得很兇,沒有辦法,她才答應放蠱害兒子。當這位母親同她的盅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面聽見了。兒媳婦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他,并說媽媽炒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回去後千萬不要吃。說完後,兒媳婦就先回家去,燒了一大鍋開水。等一會兒子回到家來,他媽媽拿那碗雞蛋叫他吃。兒媳婦說,雞蛋冷了,等熱一熱再吃。說着把鍋蓋揭開,将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開水鍋裏去,蓋上鍋蓋并緊緊地壓住,隻聽鍋裏有什麽東西在掙紮和擺動。過一會沒動靜了,揭開鍋蓋來看,隻見燙死的是一條大蛇。
這些所謂的放蠱方式當然是無稽之談。至于蠱到底是什麽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有見過,當然更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了。雖說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但苗族的一些婦女卻深受這種觀念的誣害。人們認爲“蠱”隻有婦女才有,隻能寄附在婦女身上,傳給下一代女性,而不傳給男性。比如某男青年“遊方”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有蠱”姑娘而未征得父母的同意就娶來,那麽他們的下一代,凡屬女性,均要從她母親那裏将蠱承傳下來,并代代相傳。
言歸正轉,話說李二柱夫婦聽說這病竟然是中了蠱毒,頓時便大驚失色,雖然他們是農村人,但是對于蠱還是聽說過的。當下,婦人就吓哭了,說怎麽會中了蠱呢?
我也很疑惑,我問李二柱:“你是不是吃了别人給你的食物?”
李二柱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在牛頭山與那五個人一起吃過野味,難道是那五個人有誰對我下蠱?”
我苦笑了一下,這事還真是越來越邪門了,既然中的是蠱,那麽顯然就是被别人下的,也就是說幾乎與那所謂的女屍沒關系了。
我想了想,于是問道:“你從牛頭山回來之後,當天可還接觸過别人?”
李二柱搖搖頭,很确定的說沒有,回到家之後就下地幹活去了,當晚便身體開始又癢又痛。
聽到這裏,我隐隐覺得這事或許真與那五個外地人有關。于是便問李二柱,那五個外地人你有再見到他們嗎?
“沒有再見到他們了,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下山,他們就好像在牛頭山消失了一般。”李二柱搖了搖頭,說完此話,然後便急忙望向我:“陳先生,既然我中的是蠱,你可有辦法替我解去啊?”
李二柱的妻子也一臉期盼的望着我。
說實話,蠱毒難解,一般都需要下蠱的人自己來解。這也是爲什麽我要問他,可曾再見過那五個外地人,如果這蠱真是那五個外地人下的,那就得找到他們才能解蠱了。
當下,我就将這事告訴給了李二柱夫婦,吓得他們二人臉色蒼白。李二柱本人隻是歎了口氣,然後便不再多言,好像知道自己是沒得救了。不過他的妻子則又一次跪了下來,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救救她丈夫。
我也知道,他們是将我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了,但是奈何我隻不過是一個剛入門的新手,陰陽知識方才略識一些,蠱術對我來說那完全是陌生的,又哪裏曉得解蠱的辦法呢?别說是替他們解蠱了,就連他中的是什麽蠱,我都看不出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勸他們暫時先回去,等我好好研究一下,若想出辦法了,明日會上他們家去。
婦人聽我這麽說,還以爲我不願幫忙,跪在地上就不願起來,哭哭啼啼的十分可憐。好在後來圍觀的村民也一起去幫我勸說,最後她這才起身,叫我明天不管有沒有辦法,都要去一趟他們家,哪怕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我知道,他們這真的是毫無辦法了才會這樣講,于是我點了點頭,最後送他們離開了陳家村。
李二柱他們離開後,我也就回了家。
不過,因爲李二柱的事情,我們村當天那真是議論紛紛,誰都在談論着李二柱身上的怪病,都說怎麽會跑出蠱來。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因爲蠱術最多的地方是湘西,而我們這隻是江西深山中的一個農村,蠱對于我們來說,隻是存在于閑談之中,根本就沒有誰真的遇到過。也正是因此,所以大家真是談蠱變色。
也許有人會問我了,你真的不打算救李二柱了?
其實,我不是不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所以暫時勸他們先回去,而不是完全拒絕,也是有原因的。因爲雖然我不懂得解蠱,但是或許張天師懂呢?所以我打算今晚利用通靈術去把張天師給喊上來問問這事,如果他有辦法,我明天就去一趟李二柱家。
就這樣,當天我回到家之後,啥也沒做,就等着天黑。
閑話不多說,當天晚上,我等到半夜子時時分,家人都睡下了,接着我就利用通靈術把張天師這貨給喊出來了。
張天師一出來,就問我:“徒兒,幾日不見,怎麽又把爲師給喊上來了。上次你答應給我燒幾本書過來,你都還沒去給爲師辦哩。”
我翻了個白眼,這貨也太不要臉了吧,怎麽滿腦子裏就隻有黃色書刊呢。
心裏鄙視了他一下,然後嘴上還是要說好話的,我說:“徒兒這幾天還沒進城,等過些天進了城,一定給您辦這事兒。今天之所以把您喊來,主要是弟子這次遇上麻煩事了!”
張天師淫蕩的笑了笑,說:“就知道你找爲師決不會是想我,說吧,什麽事?”
我嘿嘿笑了笑,看來這老頭倒也是明白人,于是我也不繞圈子,當下便将李二柱的事情對他講了出來,包括墓穴中的女屍、羊脂白玉,還有那五個失蹤了的外地人。我問他,李二柱中的到底是不是蠱,是什麽蠱,該怎麽化解?
哪知,張天師聽完之後,吃了一驚,問道:“你确定那是一具上百年都未腐爛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