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我這話吓得不輕,忙問我怎麽辦?是不是不去撿它,那袋子裏的冥錢就不代表是我們的?
說實話,此時的我也是一頭霧水。難道不去動它,這些冥錢真的就與我們沒有關系了嗎?
我并不這麽認爲,畢竟對方将冥錢已經送到了我的門口,這到了家門口的“錢财”,自然就等于是我的了。如今恐怕就算我現在不去撿它,這筆“錢财”也照樣會算在了我的頭上。
我有些驚慌了起來,上次撿的冥錢還沒這麽多,而且還分成了三人份,最後都把我幾十年的福祿給折損掉了,而這次竟然我一個人得到這麽大筆“錢财”,那我還能活命嗎?
頓時,我就感到後怕不已,口中急忙默念着祖師爺保佑,因爲如今我也隻能靠祖師爺了。
不過現如今後怕也沒有用了,這錢已經送到了家門口,我總不可能就這樣讓它去吧?于是我就想,不如把它燒給張天師,一來免得那老家夥在下邊沒錢用,二來也算是把這筆“橫财”從我頭上給轉走了。
想到這裏,于是我就将我的想法告訴給了小花。
小花顯然什麽辦法也想不出來,一切由我決定。
就這樣,我将那一袋子的冥錢,連同那三本書,一起燒給了張天師。一邊燒,一邊說:“師父呀,弟子沒有人民币,暫時無法給您老買墳墓,但是這冥錢咱還是管夠的,這些錢您先收着,别嫌多,回頭弟子再去紮紙店訂做幾個美女給您老燒過來。對了,您老不是喜歡蒼老師嗎,到時我就去找紮紙鋪那老頭按着蒼老師的模樣紮一個給您。不過,看在弟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在下面可得保佑弟子啊,如果弟子咯屁了,您老的茅山派可就絕後了。”
這次别人送上門來的冥錢,我不知道會不會要了我的命,但是有一件事我卻十分的清楚,那就是的确還有人在背地裏害我,要取我性命。而這個人,顯然不會是之前的那個老太婆。
冥錢燒完沒多久,我的電話響了,是王隊打來的。他告訴我,他昨天去幫我查出了兩個月前摔倒的那個老太婆是誰,而且還特意去了一趟對方家裏。
一聽這話,我心情就急切了起來,忙問道:“王隊,那這麽說來你見過老太婆的家屬了?怎麽樣,十字路口監控中那個扔冥錢的那名男子可是老太婆的家屬?”
王隊說:“是的,我昨天去到老太婆家中,見到了她的兒子。你猜怎麽着?”
“卧槽,王隊,這都啥時候了,你能不能别賣關子了。這事到底怎麽樣了呀?”我差點就噴血了,不由急道。
王隊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然後說:“原來老太婆的兒子,正是監控中的那名在十字路口留下冥錢的男子。而且你要我查前天晚上十字路口的監控,我也去查了,結果也看見了他将錢送去十字路口。後來你也知道,你和一個女生跑到了那個路口去了,那女生差點就将那冥錢給撿了。”
聽到這裏,我已經什麽都明白了,這些天發生在我們身上的這一切,一定就是他在背後搞鬼。
當下,我就對王隊說,小劉與老王肯定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一定要将這殺人兇手給抓了。
哪知王隊那邊卻沉默了起來,許久之後才歎了口氣,好像十分爲難似的說:“小陳啊,我不瞞你,這事就算我們也覺得他可疑,但是我們警方也拿他沒有辦法。”
我一聽,心中大急,我說:“什麽可疑,小劉和老王他們明明就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你們還不去抓他,那難道就這樣讓他逍遙法外嗎?”
王隊無奈道:“實不相瞞,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我們也在周圍打聽了一下這個人,得知此人是一個術士,懂得邪法,雖然我是警察,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案子真的很玄,站在科學的立場上,這個案子就隻能算是一個自殺案了。”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王隊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們警察管不了這事了,哪怕明知道對方還在繼續害我,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不可能去将地方給抓起來。
這一下我真是絕望了,急道:“王隊,如果你們都不管了,那我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起來,我甚至以爲他挂斷了電話。
過了許久,電話裏才再次傳來王隊的聲音,他說:“小陳,昨天我去到他家,詢問了關于有人撿了他扔下的冥錢,後來莫名自殺一事,你知道對方怎麽回答的嗎?他直接告訴我,當初老太太摔倒時,那些見死不救的人都得死。當我問他是不是他所爲時,他卻隻說這是報應。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城市,回老家去,或者去别的城市,總之别讓他找到你,因爲我覺得他并不打算就此罷手。”
離開?
我心情跌入了谷底,其實我也知道王隊已經盡力了,于是隻得點了點頭。最後,我問了一下那一直害我的人叫什麽名字。王隊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叫蔣黎明!
蔣黎明麽?
我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因爲就是他,幾次三番的差點要了我的性命。
挂斷王隊的電話後,我什麽也沒說,隻是開始收拾東西,告訴小花我們回老家。
是的,王隊說的沒錯,對方是不會放過我的,如今張天師死了,沒有人能幫得了我,就連警察也指望不上了,那麽如今除了逃命,難道還留下來等死麽!
看到兇手逍遙法外,而我們卻毫無辦法,小花十分的不甘心,問我難道這世上的壞人真的就這樣任他逍遙法外嗎?難道他們就不該得到報應嗎?
看到她一臉不甘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是說了一句:“壞人終會得到報應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不會讓小劉白死的。”
當天,我到房東大姐那兒退了房,提着行李就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因爲走的匆忙,我什麽也沒帶,就是帶着張天師留下來的那一套法器。
我原本打算将張天師的骨灰也一起帶回老家去,但是後來想到張天師生前的心願是在這個城市裏買墳墓安葬,所以我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過我相信不久的将來,我還會回來。回來給張天師買墳墓,回來找那個蔣黎明!因爲我答應過張天師,會給他在這個城市買一塊墓地,讓他老人家入土爲安。而且我也答應了小花,一定會讓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替她哥哥小劉讨回公道。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這座沿海的大城市,上海。離開了這座原本是我夢開始的地方。
原以爲,我能在這裏創造我的夢想;原以爲,我的明天就在這個地方;原以爲我能在這裏混得人模狗樣……
可是,來到這座城市一年多了,如今我方才發現,原本以爲的那一切,都離我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夢想永遠隻是夢想,現實總是那般的無情,如今的我不僅一事無成,而且還惹上了一身的麻煩。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坐了一天的火車,又坐了半天的客車,在次日的下午,我和小花終于回到了老家。
我的老家是在江西的大山裏,村子裏頭四面環山,年輕人大多都像我一樣外出打工去了,村裏隻剩下一些留守老人與兒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爲這是山裏年輕人唯一的出路。
當我坐着客車,遠遠的就看見兩道身影站在村口,朝我們這邊張望時,我差點就哭了。因爲那兩道熟悉的身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就是替**心了一輩子的父母。
客車很快開到了村口,下了車,看到父母發白的頭發,我眼眶一下就濕了,心裏百感交集。我非常恨自己沒有本事,出去外面一年多了,什麽名堂也沒混出來,無法替二老分擔家庭重擔。
父母見到我回來了,很是高興,說隻要人平安回來就好。
這個時候,小花的父母也哭哭泣泣的趕來了,抱着小劉的骨灰盒,一家人抱團哭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悲傷的一幕,我真的很難過,當初小劉和我高中畢業後一起跑去的上海,我們說好了沒有混出個名堂就不回來,結果卻會是這般下場。
不過,我已經跟小花交代好了,不把真相告訴給家裏人,免得家裏人爲我們擔心。
就這樣,我從城市生活,回歸到了農村生活。白天替父母忙着農活,晚上我就研究起張天師給我的那本《茅山秘術》。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半年時間就過去了。回到家之後,我好像的确擺脫掉了那個蔣黎明,畢竟這半年時間裏非常的太平。
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我也把《茅山秘術》學了個七七八八,在村裏平時誰家小孩受了驚,或是着了煞,我都能夠幫忙搞定,這倒是讓大家都對我刮目相看。漸漸地,這一傳十,十傳百,我能驅邪治煞的本事竟然讓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還送了我一個名号:小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