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個啥,師父啊,您老都說要咯屁了,還要十萬塊做什麽呀?這喝酒也用不着這麽多吧?”
張天師淫蕩的笑了笑:“爲師孤身一人,無兒無女,隻有你這麽一個徒弟。爲師死後,怎麽樣也總得在墓園裏尋塊墓地吧,貧道昨天去打聽了一下,一塊墓地得十來萬,嘿嘿。”
“十來萬的墓地?”我真是傻了眼,這也太貴了吧,我一個月不到兩千的工資,不吃不喝也得五年才能賺得到這麽多錢啊。
我現在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起,死不起了。俗話說得好啊,生不起,剖腹一刀五千幾;讀不起,選個學校三萬起;住不起,數萬多元一平米;老婆不是娶不起,沒房沒車誰嫁你?養不起,父母下崗兒下地;病不起,藥費利潤十倍起;活不起,一月辛勞一千幾;死不起,火化下葬十萬幾。
“你到底有沒有十萬塊?”張天師倒也直接。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師父,我現在全部家當也就這幾百塊錢了,看來也隻夠給您老買個骨灰壇子了。”
張天師翻了個白眼:“骨灰壇子都得千把塊錢哩。”
卧槽哦,這麽貴?
我說:“師父,您不是跟閻王很熟麽,要不您再去跟閻王說說情,讓您老先别死,等我賺夠了墓地錢您再咯屁?”
張天師直接給了我一個腦崩:“你以爲閻王爺是我爸啊,這麽聽我話。”
這下我就沒辦法了,問道:“那該怎麽辦呀?”
張天師道:“無妨,明兒你到殡儀館去,鄰到了我的骨灰就先寄放在殡儀館裏,等你有了錢再尋塊墓地葬了就是。”
“這樣好嗎?”
“無妨,我不會怪你的。”
“呃,那個啥,我的意思是說,等我賺夠十萬塊錢,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這不怕您等太久麽。”
“你馬上就是我茅山派的掌門了,還擔心沒錢,也太沒出息了吧。想想我茅山陰陽法術之厲害,隻要你開口,還不是大把的人将錢雙手奉上。”張天師翻着白眼道,一臉的鄙視,就好像我真的很沒出息似的。
聽到這話,我那是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一身邋邋遢遢的打扮,心想這貨也太能吹牛逼了,如果真這麽厲害,他自己怎麽會混成這般田地,這身衣服好像穿了好幾年了吧!
張天師好像是看出了我心裏的想法,他說:“你别看爲師,爲師那是視錢财如糞土。實話告訴你吧,貧道這一輩子手裏經過的錢,說出來非得吓死你。”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卻完全不把我的表情當回事,一本正經的叮囑道:“隻要你好好學習《茅山秘術》,以後自然不會缺錢,隻是以後你切不要被紅塵權勢所纏,爲了錢财爲非作惡。”
“弟子曉得了,以後覺對不會爲非作惡的。隻是這買墓地的錢……”
“爲師都不急,你急個啥,有錢了再給我買塊墓地就行了。”
張天師倒是看得很開,不過做爲他的弟子,我卻覺得這件事讓快要将我逼上絕路了,十萬塊,這對于我來說絕對是屬于天文數字,這麽多錢,得上哪裏去賺呀?
雖然張天師與我隻認識區區兩天,但是人家畢竟是我的師父,而且我這條小命都是他救的,正所謂一日無師,終身爲父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不幫他找塊墓地,讓他入土爲安,或許我這輩子的良心都會不安。
張天師倒是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加停留,突然話鋒一轉,對我道:“徒兒啊,爲師還得叮囑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重要的事,您說,弟子一定謹記。”我道。
“你是不是處男?”
一聽這話,我差點就一個沒站穩栽到地上去了,隻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額頭垂下幾根黑線。這***算什麽重要的事啊?
我說:“不說行不行?”
“不行,老實交待。”
“呃,那個啥,弟子沒車沒房,所以還沒有找到女盆友呢。”
“那就好,看來我猜得沒錯。記住,你需保持童子身,不要破處。”張天師很滿意的笑了笑。
卧槽,一聽這話,我整個人都傻眼了,急道:“師父,不會吧,難道當道士也不能讨老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老媽非得氣死不可,咱可是家裏唯一的一根獨苗呀,這萬一我讓陳家絕後了,那也太對不起列祖列宗了吧!”
要知道我本來就愛好不多,就這麽一個愛好,那就是愛好女,如今要是當了道士卻不能讨老婆了,那我這輩子的人生就将徹底暗淡無光,失去色彩了。你說,我能不急麽?
張天師說:“誰說不讓你讨老婆了,隻是你是陰命,命本來就極陰,易招惹邪崇鬼怪,本來你這種命早就活不了了,之所以你能活到現在,全靠你還是童子身,如果你破了童子身,那就真的完蛋了。”
“啊?那還不是一個意思,就是不能和女人那個啥,那個啥了就沒命活。”此時,我哭的心都有了。
張天師說:“也不能這麽說,暫時你雖不能破處,但是隻要你學會了《茅山秘術》,自然就不用擔心了,那時哪怕有鬼怪邪崇纏上你,你也有自保的能力。”
“師父,您保證沒騙我?”
我真的有些擔心是這貨故意編這套謊言來吓我的,目的就是要讓我認真學習《茅山秘術》。
張天師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如果胡來,到時候咯屁了就别怨爲師沒叮囑你。”
我瞬間感到前途一片暗淡,連唯一的愛好都剝奪了,那我活着還有意思麽?
張天師交代完這些事,然後就轉身離開,也不要我陪,連我說請他喝酒都拒絕了,隻是告訴我明天去殡儀館領他的骨灰。
我一直将他送到了街上,直到他叫我回去,我這才停了下來。望着他孤獨的背影,我心裏突然有些傷感,甚至有些不舍。
難道他真的今天要死了嗎?
我就這樣站在街上,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當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時,心情一直很不好,哪怕如今老太婆的事情解決了,也無法讓我感到高興,心裏一直渾渾噩噩的,想到我将死之時,張天師救了我,而這次輪到他将死了,我卻毫無能力幫他,哪怕連他萬一真的死了,我甚至連讓他入土爲安的心願都無法完成。
正因如此,我心情非常的失落。
大約在午飯過後的樣子,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小劉的妹妹打來的,她是從老家趕過來料理小劉後事的。
當我趕到殡儀館見到她時,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讓人看着十分的傷心。
小劉的妹妹全名叫劉小花,對沒錯,就是前面我提到過的那個小花,小時候我曾偷看過她洗澡,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當然,偷看她洗澡這事兒她自己也知道,因爲那次被她給發現了。
我問小花,你怎麽一個人來的呀?劉叔劉嬸他們呢?
小花一邊哭,一邊抹着淚兒,傷心道:“二狗哥,我娘一聽到哥哥出事的噩耗,就一病不起了,爹爹要留在家裏照顧我娘,所以就讓我一個人過來接哥哥回家。”
小花長得很标志,哭得淚流滿面的,讓人看着都受不了,我忙安慰她不要哭了,勸她想開些。
小花說:“二狗哥,你跟我哥一起出來的,平時也常在一起,他們說我哥是上吊自殺的,這是真的嗎?我哥一直很樂觀的一個人,他怎麽會想不開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