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在被抓起來之前,他跟人發生過沖突,從我的這角度來看,能夠瞧見他的半隻腿是歪的。
至于身上的其他暗傷,也是不計其數。
那是一場惡戰。
而除了孫老之外,還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待遇比他稍微地好上一些,至少沒有那麽狼狽。
原來被送過來的兩位大内鬼,便是他們。
在審訊室裏的,除了朱局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林齊鳴。
他居然也秘密調回了京都來。
瞧見我們進來,林齊鳴點了點頭,指着旁邊,說諸位将就一下,這兒沒有凳子。
他跟我們十分熟悉,沒有太多客氣,反倒是朱局長站了起來,說道:“來我這兒坐吧?”
我們過來的人,除了我、屈胖三之外,還有雜毛小道和王明,其餘人都知道這兒是機密,也不敢往裏面闖。
對于朱局長的客氣,我們趕忙揮了揮手,說不用,我們在旁邊看着就行。
那孫老瞧見我進來,眼皮子直跳,正在審人的林齊鳴瞧見了,忍不住笑,說怎麽着,跟陸言挺熟悉的呗,不打一個招呼?
我也不假客套,對孫老寒暄道:“孫老啊,多大年紀了,不猥瑣發育,怎麽還出來浪呢?你說你也是的,好歹也是一GM功臣,何至于走上這叛國的道路呢?”
聽到我的調侃,孫老臉色通紅,大聲說道:“我是冤枉的……”
林齊鳴面冷手黑,毫不猶豫地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得那老家夥眼冒金星,然後冷然喝道:“冤枉?你那幾個兒子,個個都是帶路黨先鋒,你更是在後面出謀劃策,真當我們不知道呢?早半年前我們就盯着你了,你覺得你能跑得脫?”
孫老一聽,眼睛都紅了,怒聲吼道:“你TM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我?老子可是爲GM流過血的人,老子當年鬧GM的時候,你小子還在你爹肚子裏吧?”
他有點兒崩潰了,越發猖狂起來,林齊鳴被罵得狗血噴頭,也不惱,而是笑嘻嘻地說道:“那個時候,别說我,就連我爸,估計都沒有生……”
這聲音拖長,好一會兒,落下來的時候,一記窩心拳,直接砸在了孫老的肚子上。
砰……
大概是死了不少的弟兄,所以林齊鳴此刻也是火氣十足,這一拳,絕對是沒有留手。
孫老縮成一團,如同一條煮熟了的大蝦。
林齊鳴這人也是看人下菜,在這樣的危急時刻,絲毫沒有半分的世俗忌諱,走上前去,啪啪啪就是一大通的耳光,每扇一下,就會念叨一句:“這一巴掌,是爲了白合……”
“這一巴掌,是爲了吳格非……”
“這一巴掌,是爲了胡義志……”
“這一巴掌,是爲了寇耀文……”
他一連念了十幾個名字,每念一個名字,那個男人的眼眶就會紅上一圈,而這一通噼裏啪啦打下來,孫老直接腫成了豬頭,臉頰通紅,差點兒就要昏死過去。
不過林齊鳴哪裏能夠讓他這般好受,當下也是朝着他的嘴裏爲了一顆丹丸,将人給弄醒過來。
從昏迷之中醒來的孫老終于怕了這個宛如瘋子一般的林齊鳴,無力地回頭,看着朱局長喊道:“小朱、哦,錯了,朱局,你就讓他這麽瘋?這是違反組織紀律的啊,我就算是有問題,也輪不到讓他來這般羞辱我吧?”
聽到這話兒,朱局長的眉頭一挑,對着滿臉期待的孫老,緩聲說道:“孫老,我最後叫你一聲孫老,小林剛才念的那十幾個人,每一個孩子,都是總局費盡了心力培養起來的骨幹,他們都是未來的頂梁柱,卻因爲你們這幫政客的陰謀詭計,最終夭折,死于非命,你現在來告訴我,這是違反組織紀律的?那個時候你害死他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組織紀律?”
孫老無力地辯駁道:“又不隻是我一人,再說了,都怪他們運氣不好。”
草泥馬!
原本還算淡定的朱局長聽到這句話,直接就翻臉了,好端端一朝堂大員,端起桌上的一台攝像儀,口吐髒話,直接就砸向了孫老的腦袋去。
那攝像儀是臨時審問錄像的,質量雖好,但不及孫老的腦袋硬,一下子就散了架,而孫老的腦袋又腫起一包來。
朱局長雙手按着桌子邊緣,雙目冒着火,厲聲喝道:“草泥馬的孫英雄,你這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上面去了,實話告訴你,你們這幫家夥的狗命,都在老子手上,你現在要麽告訴我三十三國王團那幫家夥在哪兒,要麽我命令下去,讓你這狗日的斷子絕孫,一個都活不了。”
這話兒完全不像是他這般身份的人應該說的,不過他這般猛然一喝,說得孫老也是心驚膽戰,軟軟回了一句:“你敢?”
朱局長冷哼,說我不敢?你等着……
他大叫一聲,門外有一個工作人員打開門來,接着朱局長開始吩咐提審孫老那幾個兒子,就在這個時候,一臉有恃無恐的孫老終于軟了,他居然帶着那鐵椅子,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哭着說道:“别啊,别……”
朱局長冷冷笑道:“别?你不是不信麽?”
孫老痛哭流涕,喊道:“我信,我還不行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三十三國王團在哪裏啊,我真的不知道,跟我聯系的是姜勉,我隻是遵命行事而已,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再強悍的人都有弱點,而這位孫老的弱點,顯然就是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子孫。
看到這般“德高望重”的宿老哭得跟個孩子一樣,還真的是很别扭,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本以爲這家夥是一條大魚,結果到了最後,他什麽都不知道。
林齊鳴又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這老東西爲了人家的幾句承諾,和一個米國國籍,就将自己的信仰給出賣了。
當然,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之前就走得太遠了,把柄都在别人手上。
唉……
孫老成了個廢物,而另外一個叫做聶紹的男人,則比他要好上許多,不但如實交代了不少的同黨和上下線,而且對于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沒有太多的僥幸心理。
畢竟就是這個行當裏出來的,對于局裏面種種手段,他也是清楚得很。
既然知道後果,還不如爽快一些,免得到時候一上刑,就如同孫老那般狼狽,反倒顯得太過于跌份。
隻可惜這個家夥也不知道三十三國王團的下落。
很明顯,這些家夥,終究到底不過是炮灰而已,要麽就是因爲把柄被人掌握,要麽就是爲了些虛無缥缈的承諾,就卷起袖子當内鬼來,真實的情況,完全就不明白。
瞧見這兩人,都是身居高位者,沒出事之前,一個兩個都人模狗樣,高高在上,結果一出事,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軟骨頭。
這幫家夥……
我們瞧了一會兒,并沒有審出什麽東西,反而是惡心到了自己,紛紛出去,透了一口氣。
朱局長在審完孫老之後就離開了,而等到林齊鳴審完人之後,找到了我,說孫英雄,你要不要親自處理了?
啊?
我說這是什麽意思?
林齊鳴說你們之前不是有恩怨麽,我的意思,你要有意思,就交給你來了結吧。
我擺手,說得,還是你們處理吧,我去殺他,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林齊鳴給我遞煙,我擺手拒絕,說現在情況怎麽樣?
他搖頭苦笑,說現在一團亂,即便是之前有所準備和預案,但到處都還是混亂一團,三十三國王團這一招聲東擊西、圍魏救趙的手段玩得相當漂亮,都沒有怎麽顯露自己的力量,就讓我們陣腳大亂,當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聽到他這悲觀的話語,又聯想起這兩天的經曆,還真的是讓人難過呢。
不過林齊鳴說得并沒有錯,這一夜厮殺,雖然我們也有不少戰果,但大部分都是清輝同盟和那些被拉攏的叛亂者,倘若不是黑手雙城出手,宰了一個“節制”,他們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損失。
而我們這邊,卻是混亂一團。
與林齊鳴聊過之後,我離開,又見過了茅山一行人,包括朵朵、小妖、小米兒、包子等人,接着又與Kim、莎樂美和小龍女幾人見面。
我跟許多人都見過面,交談過後,都感覺氣氛僵硬,士氣降低到了極點。
三十三國王團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此忙碌,随後各種各樣的信息傳來,卻依舊沒有龍脈出口和三十三國王團的消息,而到了下午的時候,有人說要見我。
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趕了過去,瞧見來了一個斷臂獨眼的男子,我并不認識。
那人顯然也是曆經過一場大戰,渾身傷痕。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是哪一方的,所以周圍人對他都挺戒備的,而那人過來,卻指名道姓地要見我,别人都不肯說。
我趕到了,與那人對話,他問了我幾句,再打量了一會兒我,方才走上前來。
周圍有人以爲他要圖謀不軌,好幾人上前想要拉住他,而我卻揮手,讓他們别動,然後走上前去,聽到那人滿是血沫的嘴唇張開,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是狗哥派來找你的,他讓我告訴你,龍脈出口,在冀北,冀北白洋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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