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與那些劍主交手的我們,都知道這世界上倘若說還有誰能夠批量性制造頂尖高手的話,三十四層劍主簡直就是舍我其誰,盡管黃菲在我們的眼裏,一直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但如果這裏面多了三十四層劍主的攙和,所有的不可能就都消失了。
我們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這個時候,屈胖三卻回頭看向了雜毛小道,問道:“小毒物,什麽時候回來?”
雜毛小道想了想,說這樣吧,我今天去一趟天羅秘境,問一問他的意見。
黃菲是陸左的前女友,而且兩人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感情在的,現如今黃菲站了出來,我們必須尊重陸左的意見。
對于雜毛小道的表态,我們都沒有意見,唯獨一個人有點兒意外。
那人便是洛小北。
她問陸左怎麽了,他現在在哪裏?
我們都沒有回話,瞧見我們這态度,洛小北立刻就撂了挑子,說行吧,你們既然把我當做外人,那你們就自己玩兒吧,我回家了。
她說完這話,準備離開,我趕忙上前,把她拉住,苦笑着說道:“怎麽好好的,就說這種喪氣話?”
洛小北此刻的位置非常重要,如果沒有了她,我們就不能夠與牛頭陰卒進行溝通。
如果沒有了溝通,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很難處理。
洛小北大鬧一番,最終還是答應留下來幫忙。
不過她的條件,是讓總局那邊撤銷對她的通緝令,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具體看怎麽操作,反正都是布魚那邊去溝通協調,我們都沒有太多的參與。
離開了泰山,我們将雜毛小道送到了天羅秘境,然後将他的身體帶回臨時駐地存放起來,并且由兩個随行的茅山弟子幫忙照顧。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來到了會議室這裏,太陽落山的那一刻,先将那一位與洛小北溝通的牛頭陰卒喚了出來。
再一次地談判,最終牛頭陰卒答應幫忙收攏陰魂,但對于回路,卻提出了疑問。
這個時候,來了一個瞎子。
這位瞎子姓洛,是民顧委的高層,一對眼睛滿是傷疤和空洞,戴着墨鏡,告訴我們,在泰山西麓的彩石溪一帶,有兩界連接的痕迹,如果将陰魂趕往那裏,然後在深入研究,應該能夠重新開啓兩界的通道。
實在不行,再組織人超度,想來也是可以的。
大約談過之後,大樓前的院子裏,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牛頭陰卒來,這些人将由我們帶着,前往各個陰魂無數的山頭野地,去那裏收攏陰魂,然後将它們趕到彩石溪來。
這種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但跟它們之前的工作很像,隻不過一邊是黃泉道,一邊是陽世而已。
不過因爲地點十分分散,使得有關部門這邊的工作難度很大,需要跟各個部門協調,到最後的收尾工作,也有着許多的要求。
所以在這兩天的時間裏,幾個部門從鄰近幾省抽掉了大量的工作人員過來。
不過越是如此,上面越是謹慎。
很明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小佛爺的這舉動,分明還是在聲東擊西,希望我們将注意力集中到這裏來,而越是如此,其他地方的動作想必也會即将到來。
這才是最恐怖的。
而且更讓我們幾個人暗自心驚的,是我們現在基本上處于被動防守的狀态,連敵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這事兒才真的讓人頭疼。
商讨之後,開始出發了,我經過分配,被派往東平縣,那邊有一個湖,湖上面鬼影重重,需要有部分人手過去驅趕,免得到時候鬧得不可開交。
與我一起出發的,有差不多一個小隊,總共十來人,而分配下來的牛頭陰卒,則有四頭。
我們是乘車前往的,一路高速,抵達地方的時候,也有專業做事的人,用不着我來操心太多。
我隻需要在這兒坐鎮,避免出現什麽意外就好。
來到了湖邊,四個牛頭陰卒開始行動,它們的手中也有鞭子,都不知道是從那裏掏出來的,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不過卻并沒有響聲,但那些漫無目的遊蕩的陰魂卻仿佛給鎮住了一般,幾鞭子之後,如同有了目标一般,朝着牛頭陰卒這邊緩緩走來。
沒多一會兒,這裏就彙聚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我站在不遠處,聽着參與其中的工作人員在緊張地讨論着回程路線的事情,有點兒百無聊賴。
事實上,“百鬼夜行”這件事兒說起來恐怖,但畢竟陰陽兩隔,但凡是陽氣足一些的人,基本上是看不到這些異狀的,這種事情整體上來說,并沒有太多的影響,我也不清楚小佛爺做這件事情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而且他在這件事情上面跟泰山奶奶鬧翻了,這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要是被那位盯上了,記了仇,以後終究還是會照面的。
他畢竟不是神,終究會有一死。
像這種破壞六道輪回的事情,還真的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真的就一點兒害怕都沒有麽?
就在我思緒飛揚的時候,突然間布魚給我配的電話響了。
不遠處的工作人員下意識地望了我一眼,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意思卻表達清楚了。
我趕忙走遠一些,掏出了一看,卻是徐淡定打來的。
我趕忙接通,然後問道:“淡定哥,我哥的事情有消息了沒有?”
徐淡定說道:“我們按照方志龍所說的話語去查了,不過那邊現在搞得很嚴,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們甚至還因此暴露了一個潛伏已久的暗線,目前已經沒有了聯系……”
啊?
我有點兒焦急,說那他到底是落在了敵人手裏,還是沒有呢?
徐淡定說這件事情我沒辦法說,不過有另外的一個情況,我想要跟你彙報一下。
我說你講。
徐淡定說我們轉變了思路,開始調查起另外一個人來,發現在最近的三個月内,慈元閣這邊通過各種手段和路徑,将手裏的大量産業進行了抛售,然後将财産轉到了海外去,方家在澳洲和歐洲擁有多處房産,甚至還在法蘭西擁有一整座的古堡,而這些都是在最近完成的,事情辦得十分隐秘,如果不是我們仔細查,未必能夠有太多的信息……
聽到徐淡定的話語,我的心不由得有幾分涼意,說你的意思,是?
徐淡定說這個财産轉移呢,其實并不能證明慈元閣的立場,畢竟之前他們給人算計了一下,方志龍還身陷囹圄,做出這種舉動來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們留在梁溪那邊的人還有一個有趣的發現……
我說你一下子說出來吧,别賣關子了。
徐淡定說慈元閣表面上十分正常,沒有任何的異動,隻不過出入的客人之中,有一個人很可疑,我們花費了巨大的精力,最終查出了那個人的身份,是一個叫做南方金鎮事務所的合夥人,不知道你還記得這個名字不?
金鎮事務所?
我頓時就明了,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如果你這個消息沒錯,上一次出賣我們行蹤的,應該就是慈元閣了——黃胖子在這裏面,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方志龍與我們是朋友,被他出賣,固然讓我心痛,但相比于方志龍,他的妹夫黃胖子才是讓我爲之關注的。
黃胖子的父親叫做一字劍黃晨曲君,曾經的天下十大之一。
一字劍曾經爲了剿滅邪靈教,犧牲自己,黃胖子雖然是他的私生子,但畢竟是忠臣之後,而且黃胖子還是南海一脈的,與王明、老鬼的關系匪淺,如果他也牽涉其間,這事兒就有點兒嚴重了。
好在徐淡定的回答是否定的。
從目前來看,黃胖子應該并不知道方志龍的心思,而他的老婆方怡,則帶着孩子在澳洲居住着。
當然,這隻是他的推測,至于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們那邊,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
徐淡定說關于這件事情,有兩個處理意見,一個是慈元閣在江湖上的聲譽很響亮,而且因爲上一次的事情,所以需要立刻低調處理,再有一個,則是先不要打草驚蛇,靜觀其變,看後續的發展,并且試着能不能引蛇出洞,将他背後的大人物給釣出來……
我說你們怎麽決定的呢?
徐淡定說目前還沒有決定,在此之前,我希望聽一聽你的意見。
我沉吟了一下,有點迷茫,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一個工作人員跑到了我的跟前來,對我焦急地說道:“陸先生您好。”
我将手機拿開了一些,問道:“怎麽了?”
那人抹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水,然後對我說道:“指揮部那邊傳來消息,說肥城那邊發生狀況,有大規模的陰魂發生異動,并沒有聽從指揮前往彩石溪,而是轉向了另外一邊,在肥城的工作人員被人擊殺,目前的情況很混亂,可能是邪靈教在搗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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