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台長島,這可在渤海黃海處,離他剛才所說的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态的發展,遠比他想象得要更加嚴重。
徐淡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情況怎麽樣了?是單純的陰卒,還是幽冥陰卒呢?”
聽到他的話語,我就知道,他們對于黃泉道的許多事情,其實還有挺有研究的,并不是突然碰到,一頭霧水的樣子,于是便跟他仔細提及,聽完我的話,徐淡定有點兒不淡定了,說那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那幽冥陰卒可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擁有的力量也遠遠超出一般人,就算是将其打得潰散了,天黑之後,又會重新凝聚起來的……
聽到徐淡定的擔心,我笑了,說沒事,我處理了。
啊?
徐淡定問你是怎麽處理的?
我說我這邊正好有一個能夠與它溝通的妹子,雙方交涉一番之後,達成了協議,我們這邊承諾幫它返回黃泉道,而它則不再鬧事,跟着我們一起離開。
聽到這話兒,電話那頭的徐淡定十分激動,說你說的這個,是真的?
我說我還能騙你不成?
徐淡定說你現在在哪裏?不,我的意思是,你能夠盡快趕到泰安麽?我們在那邊有一個專門的緊急預案小組,蕭掌教和屈胖三都在那裏,你要是能夠趕過去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說我現在正準備趕過去呢。
徐淡定說需要我派人過去接你麽?那邊最缺的,就是能夠與這些陰魂溝通交流的人,特别是跟那些恐怖的陰卒……
我說好,我現在在長島,能有人來接最好。
徐淡定問清楚了情況之後,讓我别亂走,他去安排。
過了一刻鍾不到,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我已經安排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就會有人過來。
我和洛小北離開了小賣部,等了沒多一會兒,頭頂上傳來了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小賣部的老闆和幾個夜裏的行人都跑了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讓洛小北藏起來,然後來到了空地前,揮了揮手。
當探照燈照在我頭上的時候,我眯起了眼睛來。
并不是我太謹慎,而是之前吃過了太多的虧,我不得不變得小心翼翼一些。
很快,飛機降落,跳下了一個熟人來,卻是布魚。
他跟我寒暄幾句,然後問我與幽冥陰卒溝通的人在哪兒呢?我瞧見他,放了心,然後朝着角落處的洛小北揮了揮手。
當洛小北走出來的時候,布魚有點兒發愣,下意識地看向了我,說怎麽會是她?
我說怎麽的,你們有恩怨?
布魚苦笑,說恩怨倒沒有,不過時至如今,她的名字還挂在通緝榜上呢,一會兒到了那邊,讓她别透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到時候有較真的事兒逼跳出來唧唧歪歪的,我這邊也不好處理。
我點頭,說行。
洛小北過來,上了飛機,我要給他介紹,洛小北卻笑了,說布魚道人嘛,崂山派高徒,黑手雙城的心腹,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我将剛才布魚的話跟他轉告,洛小北聽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來,對着布魚笑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我還是這樣呢?”
布魚苦笑,說有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夠做得了主的。
他有求于人,自然頗爲緊張,不過洛小北卻并不在乎,嘻嘻一笑,說當年是年少無知,後來仔細琢磨了一下,發現的确是有好多的事情欠了一些考慮,所以挂了那麽一個名頭也是正常的,從現在開始,你們叫我陸北便是了。
陸北?
聽到這話兒,我下意識地往旁邊坐開去,洛小北瞧見,忍不住笑罵道:“甭自作多情了,你以爲我還真的纏上你了?實話告訴你吧,跟你沒關系。”
跟我沒關系?
那就是跟陸左有關系咯?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不過也懶得跟這個複雜的妹子說太多,閉上了眼睛養神。
洛小北閑不住,開始跟布魚聊天套話,因爲洛小北能夠與牛頭陰卒溝通的事情,布魚對他還是比較客氣的,彼此也聊了一些東西,談到了這兩日魯東等地的混亂,說這件事情其實很難處理。
爲什麽呢?
倒不是說這些專門的機構對那些鬼魂害怕,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怎麽處理。
留在這世間的普通陰魂,很多都是怨念不消、心存兇戾的厲鬼,這種東西,無論是有關部門,還是民間的道士術士,都有一整套的處理手段,都用不着改變太多,但這些從黃泉道中誤入其中回返而來的,許多都沒有太多的執念,懵懵懂懂,也不害人,隻是本能的趨利避害而已。
它們沒有任何惡行,這邊就很難處理了,如果真正按照某些極端的想法,直接攪和了去,管你是飛灰湮滅,還是别的東西,簡單倒是簡單了,但這裏面的因果卻深了。
這些陰魂之中,說不定還有我們許多的親人和祖先呢,做這種事情,别說受不受天譴,就算是自己的良心,也未必受得住。
更何況除了那些人畜無害的懵懂陰魂,還有許多的陰卒在。
這些東西,都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能夠處理的。
這世間,除了真正能夠走到巅峰的強者,誰能會不死呢?
既然都得死,得罪了這些陰卒,那可是很膈應的事情。
所以這邊的專案組雖然成立了,但對于如何處置,都顯得十分糾結,能夠處理的,也就隻有個别的惡鬼,至于其他的陰魂陰卒,都是一頭的霧水。
這就是爲什麽布魚親自過來接我們的原因。
專案組那邊,将希望寄托于洛小北這個能夠與陰卒溝通的人身上,希望能夠與那些東西達成一個共識,将這些“誤入歧途”的黃泉陰魂給集中起來,并且将其送還回去。
聽完這些,我睜開了眼睛,對布魚說道:“有沒有找到邪靈教或者小佛爺的蹤迹?”
布魚說人的确是抓到幾個,不過都是些小雜魚,沒什麽信息。
我說别的地方呢?
不管是藏邊的茶荏巴錯地底怪物,還是魯東這邊的陰門大開,百鬼夜行,在我看來,都隻不過是煙霧彈而已,它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給三十三國王團的行動打掩護。
真正讓人恐懼的,是三十三國王團的行動,這才是最根本的東西。
然而時至如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能夠傳回來,這才是讓我爲之擔憂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
布魚的回答讓我很擔憂,那就是從目前的各種情況來看,我們的擔心基本上算是落了空。
三十三國王團顯得很安靜,一點兒迹象都沒有。
到了淩晨五點多鍾的時候,我們在泰安郊區的一棟大樓前落下,布魚帶着我們進了崗哨森嚴的院子裏,來到了大樓側面的一排平房處,布魚找人拿到了一個軍用級别的手機,遞給了我,說我聽他們說你的手機壞了?
我點頭,将卡裝進了手機裏,剛剛一開機,立刻就有許多的未接電話和信息。
我們往裏面走,我浏覽了一下,發現打來最多的,是慈元閣的方志龍。
而在信息欄裏面,我了解到了原因。
方志龍确定了我哥的下落,就是在五十一區一個叫做布拉克利的生物實驗室,我哥落到了那裏,目前的消息是還活着,但應該已經成爲了實驗品。
瞧見這個,我頓時就坐不住了,讓布魚先帶着洛小北進去跟大家彙合,而我則走到了空地處,準備打電話。
這個時候,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來,沖着我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說道:“先生,這裏目前被劃分爲軍事禁區,您不能随意打電話。”
啊?
我愣了一下,然後指着外面,說我出去打,行不行?
那人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了另外一處地方,我擡頭看,瞧見了之前坐飛機時認識的那位冥狼中校,他沖着我點了點頭,又朝着這人打了一個手勢。
那人方才點頭,說可以。
我沒有時間去跟布魚打招呼,走出了大樓外面來,然後撥通了方志龍的電話。
電話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接通了,方志龍在電話那頭有點兒迷糊地說道:“喂?”
我當下立刻開口,說喂,方閣主麽,我是陸言。
啊?
方志龍一下子就“醒”了過來,開口說道:“陸言,你怎麽現在才開機,你在哪兒呢?”
我說不好意思,之前去了一個地方,那裏沒有信号——我剛才看到了你的信息,你說已經收到了我哥确切的消息,這個事兒你肯定麽?
方志龍說對,我已經找人核實過了,絕對沒問題的,不信你可以找黃小餅确認。
我說他目前的狀況怎麽樣了?
方志龍說還活着,但至于後面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打聽清楚,不過如果你要去米國的話,我這邊可以幫忙安排的……
聽到他熱情的話語,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這裏有點兒事,先去安排一下,接下來有什麽情況,我再找你。”
挂了電話,我猶豫了一下,又撥通了徐淡定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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