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如果不明白對方的身份,必然會覺得對方是一個極爲自戀的人。
然而這一段話,卻是用來形容奎師那的。
而這位梵文叫做“Krishna”的奎師那,極有可能就是茶荏巴錯地底世界中摩門教所信仰的原神。
它雖然在國内沒有什麽名氣,但是在印度教的神族譜系之中,卻擁有着極爲廣泛的影響力,甚至被視爲印度教三相神毗濕奴的第八個化身。
之前的時候,我們就與它交過一次手,差點兒就給它如同掐螞蟻一般給滅了。
還好在最關鍵的時候,聚血蠱站了出來,将它落在茶荏巴錯的投影給吞噬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它居然又站了出來。
啊……
強大的神力從虛空之中源源不斷地傳遞而來,我的身上承擔着萬噸巨力,這樣的力量足以碾碎任何的生靈,也包括我。
如果我不能夠站起來反擊,恐怕就會化作一灘血水,成爲了它威嚴的象征。
隻不過,我并非是一般的人。
我的體内,還有一個與我共生的聚血蠱,而這位千年難得一出的聚血蠱,已然吞噬了“瘟疫與恐懼之神”的神格,正在蜷縮蛻變之中。
如果沒有外來的壓力,隻怕小紅會繼續沉眠下去。
但當宿主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之時,它卻會毫不猶豫地站起來。
當初我們相隔萬裏,它都會通過意識的傳遞,讓我扛住了“瘟疫與恐懼之神”的重壓,而此時此刻,它也在一瞬之間,完成了自己的蛻變。
咚、咚、咚……
在我的身體之上,有一股紅色的光芒彌漫出來。
整個空間之中,偌大的山南大營之外,就靠着巨大的冰川與山林前,整整的一片天地,突然間就想起了大錘擊重鼓的聲音,就仿佛某種戰歌,或者行軍之聲,所有人的耳中都充斥着這樣的聲音。
咚、咚、咚……
我也不例外,而且還是身處于最中心的位置。
敲擊的大錘,來自于四個女人雙手傳遞而來的恐怖神力,而那鼓面,則是我身上散發出來的紅光。
一開始的時候,那紅光微薄,仿佛一戳可破。
然而到了後來,它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厚,仿佛能夠将我給緊緊包裹住了一般。
而随着這氣息從虛無凝結成近乎實質,我身上承擔的壓力,也變得越來越小,在感覺到肩上的重擔陡然一松的那一刹那,我雙手趁着地面,從深坑之中爬了出來。
“怎麽可能?”
一聲驚歎,從四個女人的口中發出,不過不是女聲,反而類似于某種空氣的摩擦和震動,讓人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奎師那意志的投影。
很顯然,它對于我居然能夠撐住它的力量彙集,有點兒難以置信。
而在下一秒,那四股力量陡然間增大了數倍,就算是鋼鐵,估計也會給擠壓成了汁水去,然而面對着這樣的恐怖,我卻沒有再感受到任何的壓力。
聚血蠱在這個時候,幫我扛下了一切的壓力。
我看到了那四個女人臉上的驚恐,下意識地擡頭一看,卻發現包裹在我身上的紅色光芒,彙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投影。
一朵紅豔奪目的海棠花,層層疊疊,在我頭頂之上綻放。
它與聚血蠱小紅此刻的模樣一般,隻不過并非本尊。
這隻是氣運凝結,如同華蓋一般。
層層疊疊的紅色花瓣,幫我頂住了一切的壓力,而在下一秒,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彌漫到了我的意識之中來,它好像能夠帶着我直沖雲霄之上,讓我看到了無數的世界、虹膜、以及虹膜之上的氣泡。
而在那些氣泡之中,又蘊含着一個又一個的小千世界。
所有的信息飛速流逝,到了最後,我瞧見了一團黑色的光芒來。
那光芒在虛空之中懸立,不斷地翻湧變化,到了最後,卻變換成了一個眉心有着紅痣、皮膚微黑的男子。
那個男人穿着簡單的衣服,長手長腳,很像是印度阿三的模樣。
他盯着我,然後說道:“你是誰?”
我感覺到喉嚨發癢,不過幾秒鍾之後,一股強大的自信從我的心頭湧現出來,毫不猶豫地開口反問道:“你是誰?”
那人臉上露出了十分高傲的表情來,大聲說道:“我是所有靈性世界和物質世界的根源、一切智慧都起源于我……一切富裕、美麗、燦爛的創造,全來自我輝煌的一閃……”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我頭都有點兒疼了,忍不住打斷他道:“别扯幾把淡了,奎師那對不?”
男人十分憤怒地看着我,說你居然膽敢直接稱呼我的秘名?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直接開口說道:“滾回你的世界去,這裏不屬于你們,這一次我饒過你,如果有下一次的話,我就……”
轟!
我瞧見對方在這一瞬間擡起了頭來,一雙眼睛與我對視,漫天遍野的恐怖黑暗直接淹沒過來,而在他的背後,我能夠瞧見無邊無際的大海,無數巨大的饕餮魚從海面上躍起又落下去,而我的腦海裏,則有一個充斥了整個世界的聲音:“去尼瑪的……”
轟的一下,我的整個世界都爲之崩塌,而下一秒,滿世界的壓力都給一道紅光屏蔽,而一股意識卻連接到了我。
是聚血蠱。
雖然沒有言語,但它的意識卻告訴我,剛才它已經成功地激怒了那個家夥,讓它方寸大亂,從而使它能夠有機會切斷那家夥與這個世界的聯系。
但這隻是暫時的,如果不能夠從源頭上面對其進行斷截,那麽奎師那将會卷土重來。
而那個時候,盛怒之下的奎師那,甚至會無視世界法則,強行降臨化身,對我進行擊殺。
所以如果想活命,就得趕緊處理與它有聯系的一切事物。
明白了聚血蠱的意思,我抓緊了止戈劍,看向了周遭這四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她們是此時此地,跟奎師那唯一有聯系的存在。
因爲,她們是奎師那的女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提劍而上,朝着那四個女人沖了過去。
被聚血蠱切斷了與奎師那的聯系之後,她們身後的那輪環不再,就算是有光,也是極爲黯淡的。
所以她們都顯得有一些驚慌。
然而當我與她們真正交上手的時候,卻感覺得到,這四個女人,沒有一個是弱者,一個比一個更強,并不是那種一劍就能夠斬殺的小角色。
我甚至感覺對方肉身的力量,比我還要強橫許多。
不愧是神的女人。
在感受到進攻受阻的一瞬間,我自己施展了大虛空術,試圖通過神出鬼沒的身法來奪取優勢。
然而她們對于周遭的敏感,也是強得令人發指。
我好幾次志在必得的突襲,都在最後的那一下落了空,這樣的狀況讓我有點兒焦急,而頭頂上那巨大的海棠花,也開始逐漸的變形,仿佛承擔不了那巨大的壓力了。
随着我内心變得急躁,接下來的交手,我開始陷入了下風。
眼看着雙方的攻守之勢就要轉換,那些女人的臉上也洋溢出了得意的笑容時,我聽到有人在旁邊低聲問道:“這麽多美女,你一個人,頂得住麽?要不然,分點給我們?”
我猛然擡起頭來,瞧見在不遠處,雜毛小道和屈胖三站立其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位慈眉善目的高僧。
高僧臉色慈祥,然而衣服上卻盡是淋漓的鮮血,正是白馬寺的元晦大師。
瞧見他們,我的心中驚喜,一邊應付四人的進攻,一邊喊道:“你們怎麽來了?”
屈胖三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說人家冥狼部隊還準備拿這幫家夥來殺雞儆猴,展現出他們強大的戰場統治力呢,結果你這家夥卻偏偏在這時候來出風頭,不但直接殺平了一路,而且還與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去對抗,看得那幫人都傻了,我們這不是過來瞻仰一下你的風采麽?
我沒有理會他的嘲笑,趕忙求援道:“快幫忙,宰了這幾個女人,不然奎師那就會通過她們,連接這個世界,卷土重來了——到了那個時候,誰也跑不了。”
奎師那?
聽我說得焦急,元晦大師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老老實實地提着紫金禅杖,朝着我這邊沖來。
然而屈胖三和雜毛小道雖然也跟了上來,卻沒有下死手的意思。
那位自從回到掌教真人之位,就變得一向正經的茅山宗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之中的女人脂粉香,然後說道:“這麽漂亮迷人的尤物,你怎麽舍得殺了她們?”
屈胖三也是嘻嘻笑道:“對呀,對呀,留下來當丫鬟,幾多好?”
說罷,他沖着那些女人甜甜地說道:“小姐姐,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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