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雜毛小道卻告訴我,說沒事的,你别多想。
他單純就隻是因爲某種個人原因不能出來而已。
啊?
本來都想要重返天羅秘境的我,聽到雜毛小道這不痛不癢的解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确定?”
雜毛小道寬慰我,說你放心了,他不會出事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沒有左哥,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這件事情,徐師兄會前往蒙古,去聯絡大師兄。”
啊?
我說黑手雙城?他難道會參與進這件事情來麽?
雜毛小道說不确定,現在風雲變幻,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懷揣着什麽鬼心思,就算是上面,也不一定團結——你知道爲什麽許老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麽?
我說難道不是因爲我們帶來的消息?
雜毛小道搖頭,說錯,你們的這個消息,隻是他到這裏的原因而已;至于他爲何會從龍脈出來,最主要的,是朝堂上的鬥争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态,那些龍脈勳貴憑恃着某位大佬的支持,已經開始對功勳元老派大肆清理了,眼看着就要完成對上層的整頓,結果身處于龍脈的王紅旗坐不住了,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他在龍脈中心爲天下穩住惡魇,結果這幫人卻反而來抄他的後路,這怎麽得了?所以許老方才臨危受命,趕了出來。
我有點兒心驚,忍不住說道:“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不可能吧,那幫狗屁不懂的龍脈勳貴,憑什麽占據上風?這個不合理啊?”
唉……
雜毛小道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們這幫人不管如何鬥争,都不過是在狗咬狗而已,真正牽着繩子的,都是些什麽人,你想必應該知曉;就剛才的黃天望,以及他掌控的民顧委,其實都是站隊那幫人身邊的……”
我說那該怎麽辦?
雜毛小道說你放心,紅色土匪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在,誰也不敢撕破臉皮的,事實上,寒冰蠱魔一出現,大勢就開始有所轉變了,龍脈勳貴派幾個最跳脫的老頭子,都給送到了龍脈之中去,代替許老填龍脈,這裏面的鬥争,還且有一段時間呢。
聽着雜毛小道說的這些秘聞,我有點兒心驚肉跳。
這些東西,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接觸的東西,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隻有頭疼。
雜毛小道說你們回苗疆萬毒窟,是打算對付這半調子新神麽?
我點頭,說對。
我把當日在超立方體發生的事情跟雜毛小道說來,他聽聞之後,沉吟一番,然後說道:“既然那個超立方體是一個被設置出來超脫時間與空間的存在,從定位上來講,力量的性質,跟你的大虛空術很像啊。”
啊?
我沒想到雜毛小道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兒來,先是一愣,随即仔細思索,越想越覺得正确。
時間、空間……
可不就是虛空的性質麽?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你伸出手來,我感受一下……”
我伸手,他搭在了我的手腕之上,食指和中指微微點擊,查詢着我體内的情況,過了一會兒,他放開了手,對我說道:“這股力量,的确如剛才所說,很有可能涉及到時間與空間的規則,但現在你我都無法解開謎底,需要你去苗疆萬毒窟,找到你的本命蠱來解決——我相信,如果你能夠完全擁有這份力量,修爲必将突飛猛進,而實力,也将跻身世間前列,大虛空術,将會再無諸多的限制了……”
聽到他的話語,我頓時就有點兒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飛回麻栗山去。
次日早晨,我們再次見面後,各自分離——雜毛小道要回茅山,張天師得回龍虎,徐淡定要回京都,至于我、屈胖三和老鬼,則要去麻栗山。
黃胖子、慈元閣的方家兄妹送我們到了十裏長堤的路口,然後拱手送别。
我們乘坐的,是慈元閣派出來的車,爲了安全起見,抵達了市内之後,我們便下了車,與司機小周告别,然後前往高鐵站準備乘車南下。
因爲特殊的身份原因,我們乘坐高鐵用的都是備用的身份證,是慈元閣那邊幫忙安排的,然而上車之後,屈胖三屢次從睡夢中醒過來,時不時地看向了車廂裏面的乘客,讓我們都有些驚訝。
老鬼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麽了?”
屈胖三用傳音入密說道:“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聽聞,下意識地打量着周遭,從那一個個鮮活的臉孔上望過去,并沒有太多的發現,忍不住說道:“你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于敏感了?”
屈胖三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多心,笑了笑,說也許吧。
他沒有再多說話,然而到了下一站的時候,他卻突然間站了起來,對我們說道:“下車。”
啊?
瞧見屈胖三頭也不回地起身,走向了車廂門口去,我和老鬼都有點兒發愣,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要知道,我們三個走出慈元閣的時候,都已經做過了易容,想要按圖索骥,找尋我們,都未必能夠成功,而且我們此行極爲機密,他這是在搞什麽幺蛾子啊?
然而屈胖三卻并沒有在開玩笑,走到車廂連接處,還朝着我們揮手示意。
我與老鬼對視一眼,沒有繼續停留,也起身下車。
我們下了車,随着人流往車站門口走去,屈胖三走在我們前面,壓低聲音說道:“你們走出來的時候,同車廂有幾個人也跟着出來了?”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來,說大概有三五個吧?
三五個?
屈胖三說都是些什麽人?
我開始回想,而老鬼則直接回答道:“一對爺孫,兩個女學生,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商務男,另外之前在你起身前下車的還有四個……”
屈胖三說前面的不要管,後面那五個人,可有人跟在我們身後?
老鬼裝作不經意地往回望了一眼,說道:“這出站的通道有且隻有這一個,可不都是在我們身後,或者前面嗎?”
屈胖三點頭,說好,我們出站之後,你們再觀察一下。
他搞得神秘兮兮的,弄得我們也緊張不已,我出站的時候,看了一下站名,才發現這裏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有點兒頭疼,我們在這兒落了腳,接下來該怎麽去苗疆萬毒窟呢?
我之前的心情還算淡定,後來給雜毛小道撩撥了一下,恨不得飛到苗疆萬毒窟去,所以多少也有一些焦急。
離站之後,我們随意乘坐門口的出租車,打車到市内去,這時屈胖三問道:“有誰跟着來了?”
老鬼坐後排,一直觀察,回答道:“那對爺孫上了車,跟我們同方向;另外的……”
他說着話,突然間出租車一個左拐,後面的情形就再也瞧不見了。
屈胖三突然對司機說道:“加速。”
啊?
司機愣了一下,有點兒不确定,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我趕忙說道:“照他說的做。”
司機對于一個孩子的吩咐,多少有點兒遲疑,但對于我的話,就沒有打什麽折扣,雖然也有許多的不解,但還是猛然一踏油門,就直接沖了出去,緊接着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屈胖三卻指着旁邊的一處小道說:“往那裏拐……”
司機不得其解,不過還是照辦,通過那小道來到了附近一片道路複雜的破落街區。
屈胖三左右打量,然後說道:“我們下車;唉,表哥,你給司機錢,讓他開着車去市區,中途不要停,如果有人攔住問我們,也不要說在這裏放下了人。”
說罷,他和老鬼下了車,我從兜裏掏出兩張老人頭,對司機說道:“剛才他說的,你都聽到了?”
司機有點兒懵,說大兄弟,你們這是在幹嘛?
我狐假虎威地說道:“警察辦案,少管閑事,記住,車子一直開,開到市裏,中途不要停下來載客,否則你會有麻煩的。”
司機接到錢,雖然疑惑,卻很高興,關上門就揚長而去。
我走下車來,問屈胖三,說我們今天就住這裏?
屈胖三搖頭,指着前面停着的一輛私家車,說那小子應該是開黑車的,上去,我們直接去下一個城市坐車。
我有點兒不明白,說爲什麽?
屈胖三說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後背發涼,這是被人監視的感覺,相信我的直覺。
我們不再多說,由我去找那黑車,跟人商量好了價錢之後,直接前往下一個城市。
一路疾行,在夜裏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抵達了下一個城市,下車之後,随意找了一個連鎖酒店,開房住下。
這一天折騰,大家都有些疲憊,簡單洗漱一下,便各自睡下。
老鬼一間房,我和屈胖三一間房。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人搖醒了,陡然睜開眼睛來,瞧見屈胖三一臉嚴肅地說道:“起來,我們得走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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