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終于褪去了表面上的謙和,露出了骨子裏的那一股兇狠來。
很顯然,他這是受到了刺激。
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兒,現如今變成這麽一副模樣,爲人父母,換做是誰,恐怕都會生出一股騰騰的殺氣來。
我伸出雙手,反抓住了蕭家大伯的雙手,說道:“大伯,你信我麽?”
啊?
蕭家大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愣了一下,方才說道:“你是陸左的堂弟,茅山的外門長老,對我蕭家也是恩重如山,我如何不信你?”
我說既然信我,那就好——對于琪琪和林佑之事,你别擔心,我和屈胖三自有主張,保證過一段時間,會還一個完完整整的他們給您。
蕭家大伯說道:“毒龍壁虎精血?”
顯然,他跟林佑有過交流,知道我先前給的承諾,不過我卻搖頭笑道:“用不着毒龍壁虎精血,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好跟前的事情,然後騰出時間來,我們有的是辦法解決問題;而你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不要做不智的舉動……”
我的誠懇打動了蕭家大伯,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對,是我太沖動了。”
安撫好蕭家大伯,我們又與戴局長和林佑、蕭璐琪見過了面,将承諾跟他們講了一遍,方才将兩人心頭那悲傷乃至絕望的氣氛給清散了一些,随後我們又與組織這邊的負責人見過了面,以及歡哥等人,大家坐到了一起來。
這是一處民居,是宗教局埋下暗線落于此處的一個據點,此刻天色微白,屈胖三不說話,我簡單介紹了一些在漢拿山那兒發生的事情,重點說起了敵人到底是何物,以及此刻的結果。
事實上,即便是将新羅婢收服,我們還需要面對幾股敵人。
首先一個,就是釜山真理教。
我之前就說過了,這幫家夥并非是虔誠的信徒,他們有着自己的利益,弄出來的信仰,或者說是“神”,都不過是他們謀取自己利益的工具而已,這幫人當慣了大爺,不可能接受頭上又冒出來一個大爺,所以對我們的态度,是天然的敵視。
而他們不但是本地的地頭蛇,而且與官方的某些人員關系不錯,對于我們這些人,有着足夠的威脅。
盡管我和屈胖三對于這些人并不感冒,但他們的确有威脅到其他人生命的力量。
其次,在昨夜的戰鬥之中,我和屈胖三的身份,應該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裏。
事實上,我和屈胖三這樣的組合,無論是落在哪兒,都是十分的亮眼,真正有心關注到我們的人,即便是容貌不一樣,但一出手,基本上就能夠鎖定住。
而此刻的我們,正處于被三十三國王團全球通緝的背景下。
對方的力量很強,連日本鎮國級高手西園寺一郎都能夠請得過來,奔赴大陸追殺于我,而在日韓這樣的大本營,一旦确定了我們的身份之後,必定會調集大部分的力量,對我們進行雷霆萬鈞的截殺。
這個才是最讓我們爲之擔心的。
在這樣的伏擊之下,我和屈胖三或許能夠通過自己的個人能力突圍,甚至完成反殺的結果,但對于其他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噩夢。
而且我們的這擔憂,絕對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幾乎可以預見到的。
也許消息傳出去,伏擊已經在準備的過程中了。
所以我們必須得立刻轉移這裏。
在明白了事情的嚴峻之後,行動組這邊開始高效行動起來,首先就是如何離開濟州島,通過機場離開,這事兒顯然已經不行了,畢竟我們這邊暴露了,機場和出入境的地方,一定會被重點關照到,不管我們做了什麽樣的僞裝,都會有被人認出來的風險。
好在之前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也提前做好了預案,那就是乘船離開濟州島,抵達公海的時候,由我方派遣直升機過來接人。
這件事情,布魚那邊是可以協調的,不僅僅是他的努力,還有蕭家大伯在系統内的個人威望,都可以幫到。
我們對于這裏面的一些細節,又重新捋了一遍,然後開始動身。
這些事兒,由歡哥這些随行的工作人員來安排,我們用不着親自跟着,所以終于得閑下來,找地方洗了一個澡,休息了一會兒。
一夜激戰,對于我們來說,實在是有一些疲憊。
人畢竟不是機器,做不到連軸轉,毫不停歇,适當的休息,多少還是能夠讓人的心情放松的。
屈胖三并沒有喚出新羅婢來,讓林佑和蕭璐琪恢複健康。
新羅婢的那手段,需要兩三個月的周期,而且隻是簡單地生長出手腳來,這對于屈胖三的期望,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既然要補償,就得用心。
從目前的情況來講,林佑并非修行者,而蕭璐琪雖然是,但隻能算一個半調子,而我們要在這個恢複的過程中,直接提升他們的能力,達到一個還不錯的水準,這裏面有許多的講究要琢磨,所以得有時間來研究。
對于這件事情,無論是蕭璐琪、林佑兩口子,還是蕭璐琪的父母,都表達了充分的理解。
對我們将壞事變好事,讓他們“因禍得福”的決定,幾人都是支持的。
事實上,在這一段痛苦的經曆之中,兩人并非沒有一點兒收獲,新羅婢利用人腦進行網絡連接,試圖在夢境之中創造出一個世界來,而它則在這個世界裏獲得往日裏偉大的生命和力量,繼而帶到現實裏來,試圖以夢證道,這所有的過程,他們都有親身參與過。
盡管隻是一部分,但是對于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是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這個就是境界。
如果配上了合适的修爲,可以想象得到,兩人的起點,必然不會比江湖上的許多年輕高手低。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兩人的這一段經曆,也見證了他們彼此的愛情,是如此的堅韌。
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
也許,愛情的路上,有一些磕磕絆絆,方才能夠更好的維持下去吧?
行動組這邊的工作效率很不錯,當然,這裏面也離不開濟州島這邊暗線的幫助,到了下午兩點多鍾的時候,我們出發了,乘車前往一個小港口處,那裏有一艘漁船,會将我們帶出島區。
路上的時候,也經曆過了一些波折,島上的防衛工作明顯變得森嚴起來,路上不斷有警笛聲響起,嗚嗚地叫着,氣氛十分嚴肅。
我們路過一處廣場的時候,甚至看到了集會的人群,烏泱泱的人頭,憤怒地喊着口号。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我卻清楚,這跟昨天晚上的變故有關系。
在碼頭這邊的氣氛也很嚴肅,檢查的人員多了許多,要不是我們這邊早有準備,在漁船船艙的冷凍庫那裏動了手腳,也未必能夠出港離開。
誰也不知道,經曆了半天時間的發酵,事情最終會走到一個什麽樣的軌迹去。
當漁船駛離了港口,朝着海面上行去的時候,我站在甲闆上,望着漸漸遠去的濟州島,心中頗爲感慨。
屈胖三說道:“有件事情,我們可能忘了。”
我說啊,什麽事兒?
屈胖三說之前救出來的那個西方女人,因爲交給了記者,所以沒有給她種下生命種子,所以她不會重新長出手腳來……
我一拍腦袋,說哎呀,倒是忘了這事兒。
我之前的化身,将人交接之後,在我的操控之下,自己消失了,因爲頭疼此刻的處境,更多的後續也沒有持續關注,現在想起來,我們把人救出來,反而有點兒怠慢了她。
屈胖三說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也分不開身來,隻能讓人留意一下,等到我們這邊相對穩定了,傳個信息過去,再給她治療吧。
我點頭,說好。
這一夜激戰,随後又安排跑路的事情,難免會有所疏漏,對于這事兒,大家都能夠理解。
我們在甲闆上露了一下面,又回到了船艙之下休整。
航行是漫長的,這個需要耐心的等待,而出海沒多久,林佑和蕭璐琪的狀況又開始不太穩定起來,我們不得不守在旁邊,幫忙照料,并且先種下一粒生命種子,穩定住他們的狀況,讓他們不至于死在半路上。
而就在我們爲兩人忙碌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動靜,一開始我們還不理會,到了後來,船的速度變慢,歡哥這才起身,說我去問問。
結果沒一會兒,他回來了,對我們說道:“是南韓海警,要登船檢查。”
我一愣,說登船?什麽意思?
結果還沒有等歡哥回答,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刺耳的槍聲,漁船的船體被子彈打得“噗、噗”的響。
居然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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