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于我來說,這一推,卻顯得很平靜。
對面的這個鎮場高手,馬來西亞的千神,一個擁有着類似“讀心術”的光頭佬,在很多人的眼中,算得上是最頂尖的賭徒,然而在我跟前,卻還是差了太多。
像這樣程度的修行者,我殺了上百個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盡管不确定對方那“讀心術”的原理和手段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在外縛印一結,《金剛薩埵普賢法身咒》默念而出,最後一聲“解”出來,對方的牌底,也就浮現在了我的心中。
九字真言,并非讀心術,而我之所以知曉,隻不過是對方正好再用,而且還撞到了鐵闆之上。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我赢了。
看着跟前又重新多了起來的籌碼,衆人都爲之驚呼,而我則平靜地看着面前的鎮場高手,然後說道:“現在該是誰在害怕?”
周遭圍着這麽多人,對方也不敢造次,冷靜地說道:“繼續?”
我點頭,示意荷官發牌。
而随着我将對方的讀心術破解,局勢就開始漸漸站在了我的這一邊來,雖然雙方都各有輸赢,但最終我還是赢得了大量的籌碼,盡管我沒有仔細去算,卻大約能夠估計得出來。
至少上百億。
當然是韓元,而即便如此,也不是那個鎮場高手所能夠吃得消的,到後面的時候,他按住了荷官的手,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他則站起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他轉身離開,周遭看熱鬧的人頓時就起哄了來。
這個家夥坐鎮喜天,讓無數賭客爲之吃癟,作爲客人,沒有幾個喜歡這樣的家夥,此刻忍不住都喧鬧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鎮場高手沒有再回來,反而是之前的那位經理走到了我身邊來。
這回他帶了一位長得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當翻譯。
經理朝着我恭恭敬敬一禮,然後說道:“漢都亞先生身體有一些不适,暫時不能過來,先生請問你還要繼續麽?如果不是,我帶人幫你兌換一下籌碼,并且安排财務專員幫你處理後續的問題,可以麽?”
我眯眼打量着他,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是不準我在這兒玩了麽?”
經理賠笑着說道:“哪有?這是這麽多的籌碼放在這裏,不安全——如果先生您還想玩兒,我們可以幫你安排賭局的……”
他話是這麽說,不過我也知道,我從賭場裏赢了那麽多的錢出來,連人家鎮場子的千術高手都敗了,鬼才願意跟我湊一桌來玩呢。
我想了想,看了一下桌子上成堆成堆的籌碼,點頭說道:“好,你找人來處理吧。”
經理趕忙笑着說道:“好的,對了,先生你是否需要将錢轉到你們國内去呢?我們的财務專員很專業的,不但能夠幫忙處理兌換問題,而且還可以通過地下錢莊幫你轉賬,而如果你需要将錢存在瑞士的話,我們也有專門的路子。”
瞧他一副熱情模樣,仿佛完全沒有剛才輸錢的芥蒂,我有點兒迷糊,不過還是點頭,說好吧,我一會兒問問看。
經理再一次的鞠躬,然後有專門的人員過來幫忙拿籌碼,緊接着我、歡哥和另外兩個小弟就跟着賭場的人來到了另外的一個房間裏來,這兒應該是貴賓室,幾個專業的制服女在旁邊清點籌碼,沒多一會兒,就點了出來。
經理在女翻譯的幫助下,對我說出了一連串的數字,我聽得有點兒頭疼,問直接換算成人民币是多少。
回答是:“扣除各項費用之後,是九千八百六十多萬。”
我有點兒詫異,問都需要扣除那些費用,對方耐着性子解釋,我也認可了,然後吩咐他們幫忙兌換。
七七八八弄完,這時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男人。
他一進來,整個房間裏面的所有賭場人員,全部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将腰闆兒都給挺直了。
就連那個裝模作樣的經理,也是如此。
我擡頭看去,不由得笑了。
這人正是我們所要接觸的保安頭子樸正善,此人雖然負責喜天賭場,但行蹤不定,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布魚他們前期派來的人員,蹲點那麽久,都沒有見到此人,所以才會安排我們過來這兒搞事。
現如今,他終于出現了。
這人的氣場很足,歡哥他們本來是坐在我旁邊的,瞧見房間裏面的人都這樣,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而我卻坐在那松軟束縛的真皮沙發裏,眯着眼打量着他。
樸正善是典型的南韓人長相,顴骨很高、單眼皮,有點兒眯眯眼,身高一米七左右,但整體的模樣,還是挺有氣勢的。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然後說道:“中國人?”
我點頭,說對,你中國話說得不錯。
樸正善說我們酒店,做的是你們中國人的生意,不管怎麽樣,都得學——怎麽稱呼?
我說姓胡,胡傑。
樸正善點了點頭,說胡先生,我們之前是有什麽恩怨麽?
我搖頭,說沒有。
樸正善又問,說那是不是我們跟您的親戚朋友有什麽沖突呢?
我依舊搖頭,說并沒有。
樸正善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那麽胡先生,我想請教一下,憑借着一萬韓元,在我喜天賭場赢到快兩百億的籌碼,你這是要打我們的臉呢,還是真的缺錢花?”
我說怎麽講?
樸正善說道:“如果是缺錢花,那麽這些錢,算作是我們喜天吃的一個教訓,也當交一個朋友;一會兒我安排人,幫你把錢轉走,以後不要再來了——别家賭場,也别去,那裏我們都有股份。”
我說你們還真闊氣,那我要是不走呢?
樸正善眉頭一揚,然後說道:“如果是想要打我們臉呢,錢你依舊可以拿走,我們畢竟是做生意的,哪裏有隻能在這兒輸錢,不能赢錢的道理?這點錢我們輸得起,不過你後面有沒有命拿,那就不知道了……”
我打了一個響指,說好,說得敞亮,我也知道,你們做事是有規矩的,這樣吧,錢我拿走,明天我回國。
樸正善點頭,說很好,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老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
說罷,他朝着那個經理揮了揮手,說了一句韓語,然後離開。
他一走,房間裏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那經理在賠笑着說道:“胡先生,你們這些錢怎麽處理?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們立刻聯系地下錢莊的人過來?”
我搖頭,說不,我要現金。
經理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叽裏咕噜一番,美女翻譯苦笑着說道:“金額太多,您根本拿不走啊……”
歡哥這方面倒是經驗十足,說換成美金,手續費我們一力承擔。
對方依舊勸解,說這麽多錢,你們也過不了海關啊?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放心,我們自己想辦法。”
對方聽到,又交流了一會兒,這才罷休。
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提着裝滿了美鈔的大箱子,腳步輕盈地離開,回到了酒店房間裏來,當瞧見那麽幾個大箱子落地,睡意朦胧的屈胖三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我艹,你們是赢了多少錢啊?”
我說了一個數,屈胖三激動得直顫抖,完全沒有一個頂尖高手的風範,而歡哥也是有點兒腿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對我喊道:“阿傑,阿傑……”
我說怎麽了?
歡哥說剛才好不容易見到了樸正善,你怎麽就服軟了,什麽也沒有說啊?
我笑了,說你覺得我們拿着這錢,能夠活着離開麽?
歡哥聽了,不由得一愣,有點兒顫抖地說道:“他剛才不是說,拿着這錢離開,他們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麽?”
我忍不住笑了,說大哥,你剛入行啊還是怎麽的,黑社會的話,你也能信?
聽到我嘲笑的話語,歡哥忍不住地摸了一下額頭,氣呼呼地罵道:“都是錢在作怪啊,一想到這一大堆綠油油的美金,什麽都忘記了。”
我搖頭,說行了,歡哥,我們這邊差不多上線了,一會兒估計要打起來,你們先撤,去找組織。
啊?
歡哥說那怎麽行,餘主任讓我們一直陪着你的。
我擺手,說看得出來,這幫人是真急了,兔子急了得咬人,狗急了要跳牆,而他們急起來,真的不知道會幹嘛,你們先撤,不要擔心我們……
我再三勸阻,歡哥方才應下,帶着他的小弟離開。
他是老江湖,而我們又是主要目标,所以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安全問題。
而歡哥等人離開之後,屈胖三過來,把那幾箱子的美金,全部都扔進了他的崆峒石裏面去,弄得我挺尴尬的。
錢好歹也是我赢來的啊?
歡哥離開半個多小時,入夜十點多,門外有人敲響,用中文說道:“您好,客房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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