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的想法裏,但凡是被天羅秘境列入“鬥獸場”中的兩人,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的,沒有其他辦法。
然而讓我蛋疼的,是盡管我特别想要再見到屈胖三或者雜毛小道,卻并不想以這樣的方式。
隻可惜造化弄人,最終我們還是撞上了。
我說那天怎麽回事?
屈胖三說你最先進來,整個人就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也不動,我們猜測得不錯,進入這地方的,隻是意識,所以委托小雜毛的小姑将我們安置在茅山後院裏一處閉關之地,保證不受人打擾,弄完這些之後,我們又經過嘗試,這才進來的。
我說那你有遇到過箫老大麽?
屈胖三說沒有,遇見你我都有點兒驚訝,沒想到運氣這麽寸,這才多久就碰到了。
我苦笑着說道:“你目前還是旅者?”
屈胖三笑了,說哎呀呀,你小子居然還知道旅者?按照你的水平,即便是赢了,也不應該了解這麽多的内幕啊?什麽情況?
我将那天碰到了那美女獸,并且用水從她口中套出一些消息的事情說起,屈胖三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了布魚,說這怎麽回事?
我又簡單的解釋了一遍,屈胖三倒也禮貌,跟布魚點頭緻意之後,嘴巴一張,卻是吐出一道靈光來。
那靈光在布魚的頭頂上旋繞一圈,落到了他的身體裏去。
下一秒,原本雙目渾濁的布魚眼睛一眯,卻是有精光乍現,精神了幾分,随後徐徐吐出一口長氣,對屈胖三說道:“多謝。”
屈胖三擺了擺手,很是輕松地說道:“舉手之勞。”
我說你也遇到過戰勝過他的旅者?
屈胖三說是,一個有戀童癖的好色老頭,對大人我百般挑逗,我差點兒幹不過他,最後隻有犧牲色相,用計将他給拿下了,結果發現是個大高手,光手上的強者之魂,就有二十多條……
二十多條?
聽到這話兒,我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涼氣,知道布魚輸得不冤。
我這幾日輪番血戰,除了遇到旅者之外,又與許多傀儡交過手,結果最終落到手中的強者之魂,卻隻有七條,可以想象得到,二十多條,這樣的人在這天羅秘境之中,不知道橫行了多久的時間,方才能夠有這樣的戰果。
而布魚這個時候也沒有時不時得捂頭蹲下,而是點頭說道:“對,我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惡魔。”
啊?
我說是什麽大妖怪麽?
布魚搖頭,說不,是個人類,外國人,鷹鈎鼻,白發,将不出來的厲害。
我說你現在感覺還好吧,還有多少神魂在外面?
布魚說不知道,我感覺思路清晰了許多,但依舊軟弱無力,還是隻能成爲你們的累贅。
屈胖三擺手,說先不要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們告訴我,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是打一架,還是怎麽樣呢?
我苦笑,說算了吧,這局算你赢,我一會兒自己了斷就行了,不過關鍵是我們如何離開這天羅秘境,以及怎麽找到左哥。
屈胖三看着我,說真的不比一下?說不定你小子能夠赢我呢?
我說有什麽意義麽?
屈胖三摸着臉頰,說我隻是不想人讓我而已,這樣子名不副實。
我苦笑,說這一次死掉,應該還不會被剝奪旅者的身份,而你能夠走下去,比我的意義顯然要大許多,畢竟你比我聰明,這一點我也沒辦法否認。
這話兒說得屈胖三嘻嘻笑,然後說道:“其實未必要不死不休——天羅秘境不可能單調到隻有相互傷害的模式,一定會有别的辦法的。”
我說啊,你知道麽?
屈胖三搖頭,說沒有,我隻是猜測而已,我之前遇見的那幫家夥,都是些亡命徒,上來就要跟人決出生死,來不及談太多。
我說若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自然是好,畢竟我也不想死。
三人找了廣場的一個角落裏來,緊接着屈胖三擡頭往上看了一眼,随後将手往懷中一摸,把那量天尺弄了出來,往頭頂上一抛,蓋住了我們三個人,還有一股隐隐的炁場,将我們給封閉住。
弄完這些,他松了一口求,說總算是沒有偷窺狂了。
我說你能夠感應得到那些宰人?
屈胖三說這個名詞,也是你從那個美女獸的口中聽來的?
我說對,她說執宰人是天羅秘境之中最了解這地方規則的一群旅者,在天羅秘境被衆神離去之後,他們掌握了這裏,成爲了這裏的規則執宰人——如果我們有誰能夠成爲其中的一份子,十二分之一,或許就能夠将我們所遇到的一切問題給迎刃而解了。
屈胖三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把碰見那美女獸的所有經過,跟我好好講一下。”
我瞧見他仿佛找到了什麽頭緒,不敢怠慢,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跟他說了出來。
聽完我的話語,屈胖三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你之前在白頭山的時候,曾經聽那千通王說過一句話,說‘他在天羅秘境裏面,還碰見過黑手雙城,彼此還交過手,隻不過最後還是讓他跑了’之類的?”
我不知道屈胖三爲什麽會突然間想到這麽一件事兒,點頭确認,說對,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天羅秘境。
屈胖三沉吟一番,然後說道:“千通王和黑手雙城兩個人交過手,不過卻都能夠離開天羅秘境,回到現實世界來,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的神魂都沒有損失,也就是說,不管千通王到底有沒有在說大話,其實這樣的死鬥模式,都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我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多的聯想,不過仔細一琢磨,覺得他講的還真的是很有道理。
我越想越覺得他的邏輯推論很正确,忍不住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會不會也是那個什麽執宰人呢?”
我之所以這麽說,可因爲執宰人才會最了解天羅秘境的運轉規則。
他們才能夠将這些束縛我們的規矩改變。
屈胖三卻搖了搖頭,說你剛才講那個美女獸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個事情——她告訴你,她也遇見過一個内獅子印結得很強的男人,她叫那人作黑鬼,那人是她遇見過的最厲害人之一,也是最後的執宰人……
我搖頭,說不,她沒有這麽說。
屈胖三一愣,說不是麽?
我努力回想了一遍,然後盡可能地将當時的對話還原回來,屈胖三卻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人應該就是執宰人,而且還是近年來唯一當上執宰人的家夥,而如果是這樣的話,無論是千通王,還是化作蚩尤的黑手雙城,都不可能是執宰人……”
我一臉懵逼,說你是怎麽推斷出來的啊?
屈胖三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笑了,說你相信我就好。
我說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
屈胖三說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沒有路,既然是有漏洞可以鑽,那麽将這漏洞找出來的過程就簡單很多,無外乎窮舉法而已。
我苦笑,說我能夠做些什麽呢?
屈胖三伸了一個懶腰,說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人,都沒有怎麽休息,不如睡上一覺,養精蓄銳再說?
說罷,他從崆峒石中摸出了一個睡袋來,直接就在那巨大量天尺的陰影之下,躺下睡了去。
一開始我還以爲他在跟我開玩笑呢,結果沒一會兒,丫居然鼾聲都弄出來了。
呃……
我和布魚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兒可是角鬥場,倘若是别的人在這兒碰面,隻怕是早就大打出手,分出生死來了,然而這一位倒好,一言不合,直接就補起了覺來,還真的是讓人有點兒無語。
不過我也知曉了這幾天恐怕屈胖三是真的沒有怎麽睡好覺——别看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心思其實很細膩的。
在這天羅秘境之中,他恐怕也在一直試圖找到我,或者雜毛小道。
瞧見屈胖三打着輕微的呼噜入眠,我也不敢打擾他,而是小心翼翼地走開一些,然後開始試圖研究起小廣場周邊的這些屏障來。
這些玩意看上去如同濃霧一般,很是輕柔,觸感也如此,但如果想要強行離開,卻發現不管你使出多少的力量,都會有更強的力量反彈而來,讓你無法離開。
我走了大半圈,然後開始試圖研究起這些玩意來。
然而以我對于世界的理解,最終還是參悟不透,也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我思索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突然間前面的濃霧散開一些,露出了一個讓我詫異的身影來。
美女獸?
瞧見這張臉,我很是驚詫,而她也是疑惑地看着我,開口說了些什麽,但因爲有屏障相隔的緣故,我并沒有聽懂,而就在我一臉懵逼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了屈胖三的聲音:“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合作,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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