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爲各種原因落在此處的人,能夠有多少戰鬥力,也有待商榷。
就連身份地位僅次于鳳長老和海公主的趕海大長老,她匆匆趕來,最終也隻是一個被動挨打的過程,本來對于援兵,我都已經沒有報太多的希望,然而瞧見那道帶着宛如銀河一般璀璨光芒的倩影,我卻莫名地舒了一口氣來。
我想起了當初我在緬甸叢林之中,還隻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也是這個女人,用她的香肩,爲我撐起了一片天。
時隔許久,我再一次瞧見了她,雖然自己已經變得很強大了,但還是産生了莫名的依賴感。
也許,這就是習慣吧。
及時出現的這女人,正是蟲蟲,她一身白衣宮裝,頭上卻沒有任何裝飾,純黑發亮的長發如瀑布一般滑落而下,配上絕美的臉龐和牛乳一般潔白的皮膚,讓人驚豔無比。
她的雙目漆黑,左右打量着,似乎有點兒不太習慣此刻的情況。
很顯然,她這是剛剛從陷空洞中出來。
就在我直勾勾地望着對方時,倒吊男和塔魔的攻擊已然轟然襲來,雙方都用上了最強的手段,排山倒海一般,眼看着就要将我們給斬殺了去,突然間一道水晶牆壁擋在了我們之間來。
他們所有的攻擊,都打在了那水晶幕牆一般的屏障之上。
原本看着十分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的水晶幕牆,硬生生地承受住了對面的攻擊。
嗡……
我感覺身下的地面都震顫了起來,然而那水晶幕牆卻是一動不動,而在幕牆的這一邊,有一個身影轉過了頭來,看了我一眼,甜甜說道:“你來了?”
剛才被倒吊男認出,我已經去了僞裝,所以蟲蟲倒是能一眼認出我來。
相隔幾年,再一次碰面,我本以爲會有些許的陌生和尴尬,然而我所有的疑慮,都在她這甜甜的一笑,以及簡單的問話中,化作了浮雲。
我的顧慮一瞬間煙消雲散,強忍着痛,點了點頭,說對,剛來。
在這樣的生死時刻,兩人簡單地問好,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随後蟲蟲的身影充斥在了我的腦海裏,滿滿的。
而蟲蟲卻又看向了我的身後,說道:“師父,我出來了。”
鳳長老開口說道:“出來就好。”
蟲蟲朝着另外的一個方向也點了頭,不過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她應該是在跟趕海大長老打招呼,不過她的性子向來冷淡,對于曾經關系并不是很好的趕海大長老,隻是點頭緻意。
如果是别人,趕海大長老或許還會惱怒,然而對于蟲蟲,她卻沒有太多的情緒表達出來。
因爲蟲蟲救了我們。
一片晶壁,擋住了倒吊男和塔魔的雙重攻擊,轟擊幾次未果之後,塔魔發了狠,他往後退了十幾米,然後雙手托天,先前鎮住我的那白色巨塔轟然倒塌下來,砸中了蟲蟲建立起來的晶壁屏障。
那白色巨塔雖然隻是幻影,然而落下來的那一刻,卻仿佛實物一般,帶着恐怖的氣勢。
水晶幕牆雖然擋住了這兩人的攻擊,但是對于這一下,卻擋不住,轟然崩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趁機沖出來的倒吊男想要再次狠下殺手,卻被蟲蟲迎了上去。
倒吊男瞧見驚豔美麗的蟲蟲,忍不住舔着舌頭說道:“小美女,不要急,待我殺了那幾人,再陪你慢慢玩,玩上幾天幾夜都可以,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胸口便突然間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倒吊男停住了去勢,低頭一看,卻見胸口的傷口猙獰,不斷往外淌血不說,而且還冒着黑煙,顯然上面是沾了毒。
而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受的傷。
就在他發愣的這一瞬間,蟲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帶着無數殘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然後雙手揮舞,如花綻放,卻又是危機四伏,處處殺機,倒吊男忍着胸口的痛,與之交手,卻沒有想到他快,蟲蟲比他更快一步,幾招之後,倒吊男大聲喊道:“屠格涅夫,救我,這小娘們有古怪……”
塔魔将那白色巨塔弄塌,将蟲蟲的晶壁屏障打碎之後,真想要朝着我們這邊攻來,聽到倒吊男的呼喊聲,不得不轉過身去幫忙。
倒吊男身形詭異,塔魔兇猛,勢不可擋,這兩人聯手攻擊到底有多可怕,我剛才是有領教過的,心有餘悸,此刻瞧見蟲蟲單槍匹馬,又有遭受這樣的待遇,不由得咬着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止戈劍,踉踉跄跄地向前沖去,大聲喊道:“蟲蟲,我來幫你。”
然而還沒有等我沖出兩步,卻見蟲蟲以一敵二,攔住對方,卻也是遊刃有餘,并沒有太多的吃力。
而且她憑借着詭異的身法,将倒吊男和塔魔兩人弄得團團轉,不是攻擊落了空,就是撞到了一起來,完全沒有剛才攻擊我的兇猛氣勢。
而随後,我聽到那倒吊男大聲喊道:“壞了,壞了,我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了,小娘們兒的毒挺厲害的。”
聽到這話兒,塔魔停下攻擊,沖着蟲蟲大聲喊道:“小娘們到底使了什麽壞?交出解藥來。”
蟲蟲卻并未停下,繼續展開攻擊。
這個時候,我終于瞧見了她手中的東西,卻是一柄玉如意,那玩意并不算長,跟一癢癢撓似的,怎麽看都不像是用來與人交手的,但在她的手中,卻比劍還要犀利幾分。
而除了那玉如意,蟲蟲的左手之上,指甲很長,宛如匕首一般,近身而戰,也是很具有威脅的手段。
她不罷休,倒吊男疼得哇哇大叫,塔魔瞧見這情形,轉移了目标,朝着我這兒沖來。
他想要擒住我們這兒的人,從而威脅蟲蟲給倒吊男解毒。
我緊緊抓着止戈劍,怒吼一聲,然後一劍揮去。
铛……
掌風與止戈劍相撞,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塔魔瞧見拿我不下,繼續轉身,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正在與蟲蟲交手的倒吊男卻将手中的鋼索往天空一抛,随後大聲喊道:“屠格涅夫,我受不住了,先走了。”
那鋼索垂直,而倒吊男如同猴子一般,十幾米的距離,一下子就爬了上去。
而過了十米之後,他再往上爬,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下一秒,鋼索也随之消失。
印度通天繩。
倒吊男憑借着那古老的失傳手段逃走,塔魔這邊獨木難支,瞧見轉身沖來的蟲蟲,還有堅定守在人前的我,冷冷哼了一聲,說别得意,就憑你們幾個,是救不了蓬萊島的。
說罷,他往後一躍,随後如同一頭怪猿一般,在碧遊宮的斷壁殘桓之中不斷跳躍,沒多一會兒,人消失在了晨霧之中去。
瞧見倒吊男和塔魔兩人先後逃遁,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随之而來的是空虛。
我感覺天地一陣搖晃,腳底發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不過還沒有等我屁股挨地,就給人扶住了身子,我聞到一陣香風,轉過頭去,卻見到了蟲蟲的側臉。
她扶住了我,認真地打量着,忍不住說道:“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瞧見蟲蟲既關心又擔憂的表情,心頭一暖,頓時就說不出話來,好在這個時候鳳長老拄着拐杖上前,對我說道:“你别說他,他也是爲了守護我,方才變成這樣的。”
聽到鳳長老開口,蟲蟲慌忙放開了我,然後過去扶住鳳長老,說師父,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鳳長老說道:“你大師姐裏應外合,配合那幫外人造反,想要給蓬萊島換一片天,又買通小霞給我下毒,可恨小霞跟了我三十年,唉……”
趕海大長老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你看人一向有問題,陶晉鴻如此,林曉禮如此,就連一個服侍你日常起居的丫頭,都是一樣!”
鳳長老卻不惱,指着蟲蟲,說那你覺得我這徒弟怎麽樣?
趕海大長老給這麽一問,雖然心頭有憤,不過剛給蟲蟲救下,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悶聲說道:“這才多久時間,就能夠從陷空洞中自己走出來,别的不說,比林曉禮強多了……”
兩人聊着,而鳳長老卻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來,對蟲蟲說道:“這位小哥,是你的?”
我心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生怕蟲蟲不認我。
這種事情,我其實想過了很多次,畢竟兩人雖然在陷空洞中一吻定情,但時間隔了那麽久,我也不知道蟲蟲現在的想法是什麽。
特别是她剛才的出現,宛如璀璨的女神一般,讓我忍不住有了幾分自慚形穢的感覺。
然而蟲蟲卻是深情款款地看了我一眼,對鳳長老說道:“師父,他是我男人。”
男人?
不是男朋友,不是别的,而是男人。
簡單兩個字,就将我心底裏所有的遲疑都給打消掉了,讓我忍不住心頭歡喜起來,而鳳長老聽到,卻也并不介意,而是笑盈盈地對我說道:“果然如此,如我所想的一般,小夥子,謝謝你剛才的守護。”
我心情激蕩,感覺世界都美麗無比,面對着鳳長老的道謝,自然也是謙虛,簡單聊了兩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間喊殺聲震天而響。
啊?
這喊殺聲打破了短暫的溫馨,我們對視一眼,趕海大長老開口說道:“唉,想必是他們解決了反對的人,帶着大軍殺來了。”
蟲蟲對着鳳長老和趕海大長老說道:“我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鳳長老搖頭,說算了,我身中劇毒,即便是能解開,也是廢人一個,跟着你們,會成累贅的,你們走吧。
趕海大長老也搖頭,說我也不走了,我身受重傷,根本走不了了——唉,跟師姐你鬥了一輩子,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我們兩個,才是相依爲命的可憐人兒……
兩人都不願意走,而鳳長老也将之前引發那碧海潮生滅的彩色海螺交到了蟲蟲手中來。
她說道:“海天螺與蓬萊珠,一向是東海蓬萊島海公主的權力信物,現如今蓬萊珠雖然在你大師姐的手中,但我以太上海公主的身份,宣布你成爲新一代的海公主,拿着海天螺,不要讓我東海蓬萊島,碧遊宮一脈沒落……”
說這話兒的時候,鳳長老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滄桑。
不過她的話語卻十分地響亮,在半空之中轟然而起,整個蓬萊島的天空上,都有剛才的回音回蕩。
這是要昭告“天下”。
而這時趕海大長老也将龍頭杖伸出,搭在了蟲蟲握着海天螺的手上。
她鄭重其事地宣布:“所有碧遊宮的弟子聽令,我以趕海大長老的身份,見證新一代海公主的誕生!”
兩人傳位,宣布了蟲蟲新一代海公主的身份之時,突然間遠處一陣嘈雜,緊接着有超過三百多的人從山下湧出,而在遠處,還有更多的人出現,喊殺聲震天響。
我舉目望去,瞧見了許多的熟面孔,包括白頭翁,紅音女以及許多的人。
而最前面,有一個身穿黃色宮裝的女子,厲聲喝道:“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們怎麽可以擅立海公主?你們聽着,從今往後,蓬萊島碧遊宮,有且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我林曉禮,蓬萊島唯一的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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