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太适應地遁之術,他開始胡亂地揮着臂膀,讓我不得不在行進了兩次之後,停下了腳步來。
看着這個長着一顆哈士奇滑稽腦袋的男人,我忍住心頭的笑意,對他說道:“保持鎮定,你不會有事的,也不會半路摔倒,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充分利用你的種族天賦,将那幫逃跑的土撥鼠給找出來,其餘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擔心。”
也許是因爲我地遁術的神奇,讓這個狗頭生出了幾許信心來,他汪汪地回了我兩聲,說好。
我說繼續?
狗頭一臉暈車的表情,不過還是咬牙,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們繼續行走,因爲想要趕上大部隊,所以我盡可能的快,不過爲了搜尋敵人的氣味,不得不走一段時間,就停下來聞一下味兒。
我不太确定這哮天一族的天賦是否頂用,畢竟氣味這事兒,在這麽寬闊的山區裏,顯得實在是太輕微了,就如同大海裏面的一滴水,可比炁場感應更加的不靠譜,不過瞧見狗頭一臉認真地吸着鼻子,我也隻有将所有的疑問都藏在了肚子裏,沒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質疑。
不過事實證明我的作法是正确的,在來到了一處山洞不遠處的地方時,狗頭很确定地指着遠處的洞子,然後說道:“在那裏,兩個都在。”
啊?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眯眼望去,卻見那山洞寬闊,敞口處足有百來個平方,越往裏走越狹窄,前面的平台處似乎有一些火堆的痕迹,不過顯然已經有了一些日子。
這裏,除了那兩個,還有别的人麽?
我心裏評估着這裏是敵人老巢的可能性,因爲如果洞子裏的并不僅僅隻有兩個人,而是一堆,那麽我未必能夠照顧好身邊的這狗頭。
然而我不帶着他進去的話,如果那山洞曲折,宛如迷宮一般的話,我未必能夠找尋得到人。
幾秒鍾之後,我回頭問那狗頭,說你怕死麽?
驟然聽我這般一問,狗頭的表情頓時就不自然起來,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怎麽講?”
我說一會兒進去,很可能會有危險,我未必能夠顧及得了你。
狗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點着頭,說道:“怕!”
額……
狗頭的回答讓我郁悶不已,不過我也知道,人家過來隻是幫忙搜索敵人的,屬于技術工種,如果遇到危險的話,他是沒有可能把命搭上的。
哮天一族并不是三目巫族的附庸,而是有着獨立地位的部落。
我沒有辦法強迫對方跟着我進洞,想了想,說你确定人都在裏面?
狗頭吸了吸冰冷的空氣,然後說道:“氣味現在淡了一些,不過應該在裏面沒錯。”
我點頭,讓他躲在不遠處的石頭背面,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嘗試靠近那邊的山洞,一步一步,我顯得很是小心翼翼,跟之前的大步流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我感受到了法陣的力量存在。
這兒有人用某種法器,或者法陣布置了一些警戒的手段,我不敢胡亂運用地遁術,免得被人發現。
藏在黑暗中,似乎更适合我。
半分鍾之後,我從側面抵達了洞口這兒來,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沒有任何妨礙大虛空術的東西之後,直接遁入了虛空之中去。
虛空之中,無數的信息沖擊在了我的腦海裏來,然而那個山洞往深處五十米之後,卻是一片混沌。
有混沌,自然證明了有蹊跷。
在我的印象之中,能夠限制大虛空術的,除了天山神池宮出産的空間界碑石之外,還有一些力量很強的法器,比如我們在京都遇到的金身佛像,又或者是某些大拿,但憑着本身的力量,就能夠限制住我的遁入。
譬如三十四層劍主。
我不敢輕易冒險,思索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念誦起了一段咒訣來。
短暫的十幾秒鍾之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與我一般模樣的男子。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道陵分身法。
在我的神識之中,有兩個視角,不同的視角帶來了不同的感受,而本體與分身的強弱關系,讓我沒有被自己給蒙騙,并且這樣古怪的感覺也開始變得漸漸平淡,讓我能夠緩慢地适應一些。
幾分鍾之後,我适應了“一心二用”之後,本體找了一個地方藏着,而分身則開始出發了。
盡管沒有本體這般強悍的修爲,但分身比起上一次完全是用來擋刀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能跑能跳,并不遜色于一般的江湖角色。
而且因爲肆無忌憚,所以行動力會更加強上一些。
分身小心翼翼地越過了那一堆灰燼,進了山洞,往裏走,漆黑一片,視線被遮掩,不過好在分身雖然沒有能夠繼承我大部分的力量,卻把我的火眼給完全複制了去,雖然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是在黑暗之中開展,勉強還是能夠行進。
如此走了幾分鍾,道路越發曲折起來,不過卻并沒有我擔心的分叉路口,所以能夠一直往前行進。
作爲分身,修爲不高,所以我就變得格外的謹慎。
每走一段路程,我都會停下來,将耳朵貼在了山洞的牆壁上,聽前方的動靜。
如此過了差不多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前方突然間出現了昏暗的光亮,這玩意在一片黑寂的山洞裏面,實在是太顯眼了,我有些激動,緩慢靠近之後,朝着前方探頭望了過去。
我瞧見了兩個身影,它們在燭火的輝映下,落到了牆壁之上去。
有一個全身蒙在袍子裏面的家夥,看不出什麽模樣來,而另外一個,則是如同一條長蛇一般,三角形的腦袋,還有細長的信子吐出來,在光影的掩映之下,顯得格外刺眼。
找到了。
我的心中激動,正猶豫着該怎麽辦呢,結果卻聽到裏面有人突然喊了一聲:“誰?”
糟糕。
我這才想起了,分身雖然與我一般模樣,但并沒有遁世環這種隐藏氣息的法器,所以很容易就被人感應出存在來。
不過,離得這麽遠,就能夠感應得到分身的存在,對方顯然也是高手。
想到這裏,我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掉頭就走。
我嘗試着往洞子外面跑,然而沒有跑出百米,前方的牆壁上突然間一陣炸裂,卻是沖出了一個身材無比魁梧,足有一丈高度的大家夥來。
這家夥給人的感覺有點兒像是三目巫族,但額頭上并沒有第三隻眼睛,而像是東洋的相撲男,一身肥肉,腦袋光溜,唯有中間盤着一根豎直朝上的小辮子。
他橫向的腰圍碩大,宛如一座鐵塔,堵在了歸途之上。
我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毫不猶豫地向前沖,試圖沖開對方的封鎖,卻給來人一巴掌,給直接扇得飛起。
呼……
我滾落在地,扶牆而起,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糟糕。
那胖子剛才猛然的一巴掌,居然帶起了炸裂一般的破空之上,顯示出了對方有着極爲強悍的力量和速度。
這不是一般人,至少有能夠威脅到我的實力。
我滾落在地,扶牆而起的時候,那邊也跑來一群人。
是的,來的并不僅僅隻有兩個人,而是十來個,而爲首的,的确是我之前在牆壁上瞧見的兩個投影,一個蛇頭人身、身高兩米多的壯漢,而另外一個,則是全身藏在黑衣麻布的鬥篷之中,瞧不清楚模樣的男子。
這家夥并不高,也就一米七、八左右,很是正常,而看他裸露在外的四肢,我覺得他極有可能是我的同類。
這是一個人。
這一群人一下子就将我給圍住,這個時候我瞧見那黑袍人給其餘的家夥衆星拱月一般地圍着,知道他應該是這幫人的頭兒。
我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知道自己很可能是戳到了馬蜂窩了。
我們原來的分析,覺得走小道這兒的,極有可能是知曉我們有哮天一族的幫助,所以故意抛棄出來的棋子,卻不曾想真正被抛棄的,是留下了最濃烈氣味的兔六幾人,而這兒,方才是他們真正的老巢。
如果是這樣,那麽……
這個領頭的家夥,極有可能是我們最主要的目标,也就是殺害了豬弄奇的那個黑衣人。
我臉色十分難看,而黑衣人則打量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
我眯眼,故作冷靜地說道:“我們認識?”
黑衣人卻不答話了,而是猛然一揮手,周遭之人聽令,一下子就湧上前,來捉拿我。
分身乏力,并不算什麽高手,所以三兩下,就給揍成了豬頭,被死死按倒在地了去,随後有人一把将我的頭發給拽起,擡起來,而那人則将遮住了腦袋的帽檐給緩緩取下,露出了一張中性的臉龐來。
在跳躍的火把光芒照耀下,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緩緩說道:“道陵分身法啊,沒想到你居然學了這門手段,真的是讓人驚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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