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有一些激動,湊上去一瞧,卻見那桌子上面的畫卷,居然正是那全身白色羽毛的小妖,如同一頭母雞般肥碩的鹦鹉落在畫卷之上,就仿佛拓印上去的一般,不像是畫,而如同照片似的,每一處細節都表現得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陸左沒有見過小妖姑娘變成鳥兒的模樣,看向了我。
我點頭,說對,就是她。
陸左走上前去,對那肥豬說道:“她在哪裏?把她的消息告訴我。”
肥豬收起了畫卷,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不懂規矩?想要從我們這裏得到消息,就得付出足夠的代價。”
嗯?
聽到這話兒,陸左的眼神變得嚴肅了起來。
倘若是别的事兒,陸左定然能夠收斂性子,安安穩穩地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但這事兒關系到小妖姑娘,對于自己的這位紅顔知己,與他失聯許久,此刻終于近在咫尺,卻被對方要挾,這事兒着實是有一些惱火。
不過當陸左一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時,對面的那肥豬也是心思細如發,冷哼一聲,說道:“你們三個一進門,我就知道,你們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不過如果一點兒代價都不想付出,就從我們的手裏拿走信息,那麽我想你們是搞錯了——我豬弄奇雖然蠢肥,但有骨氣,有本事你們殺了我,到時候這消息誰也不知道,哼……”
對方先發制人,讓陸左倒是發作不得。
他冷着臉不說話,而旁邊的王明則上前打圓場,笑着說道:“怎麽會,不過我們初來乍到,并不曉得你們這兒的規矩——要怎麽才能夠告知我們全部的信息,還請你開個價。”
肥豬笑了,說那要看你們手上是否有我想要的東西,又或者說你們能夠出到一百個骨牌。
骨牌?
我們看向了王明,王明也搖頭,表示不明白。
肥豬瞧見我們一臉茫然的模樣,不由得冷笑起來,說你們這幫鄉巴佬,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居然連骨牌都不知道?
王明拱手,說不好意思,這骨牌到底是什麽?
肥豬說骨牌是三目巫族聚集地通用貨币最有價值的一種,是三目巫族最精巧的工匠,收集劍颚虎牙之後,辛苦磨制而成,十分珍貴;你們若是能夠拿出一百個骨牌來,我便将我知道的多有事情,都跟你們說起,若是不然,還請離開。
我們看向了王明,而他則是苦笑,說我雖然來過幾次,但還真沒有用到過錢,哪裏知道這個——對了,豬弄奇大兄弟對吧,你說你感興趣的東西,是什麽?
肥豬笑了,說那就要看你們咯。
我們三人面面相觑,我心中一動,從乾坤囊中摸出了一包老壇酸菜牛肉方便面來,遞給了對方,說你看這個怎麽樣?
肥豬伸手接了過來,打量一下,眉頭皺起,說難怪不知道骨牌,原來是九州來客。
啊?
這家夥居然能夠從一包方便面瞧出我們的來曆,看起來還真的不是蒙昧之人。
就在我驚訝的時候,肥豬将方便面往地上一扔,氣呼呼地說道:“拿特麽的狗食忽悠我,做夢了?滾滾滾,小朋友們,趕緊去湊骨牌了,一百張,不打折,什麽時候湊夠了,什麽時候再過來找我。”
他這邊發了話,那猥瑣的兔子腦袋便過來趕人。
陸左和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看向了王明,而王明則是思索了一下,示意我們先離開。
三人離開了酒館,來到巷子前那污水橫流的臭水溝前,陸左問道:“這兒什麽情況,要不然直接動手?看那肥豬頭也不是什麽硬骨頭的人。”
王明說别看他長一豬頭,不過精明得跟一老狐狸似的,知道什麽時候硬,什麽時候軟;而且這裏是三目巫族的地盤,我們貿然在這裏動幹戈,對主人家總有一些不敬——既然知道方向了,他們又跑不了,我們也别着急,想辦法弄點那個什麽錢。
陸左說怎麽弄,那個什麽骨牌到底什麽價值,你知道麽?
王明笑了,走到旁邊,拎起一個倒伏在地的醉鬼,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問道:“喂,告訴我,一張骨牌,能買什麽?”
“哈、哈、哈……”
醉鬼打着酒嗝,一嘴的酒氣,然後說道:“一張骨牌,隻要你有一張骨牌,就能夠買下這個酒館所有的酒,請所有人的人喝上一夜的酒,臨了還能夠找到兩個膀大腰圓的小妞兒玩上一整晚……”
啊?
盡管對方的表述有一些不太清晰,不過我們還是能夠感覺得出那骨牌的價值。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百張骨牌,還真的難湊齊呢。
不過……
我們看向了王明,而王明也明白我們的意思,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拜訪三目巫族的族長——綠葉小姐跟我有一些交情,如果我開口的話,一百張骨牌,想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綠葉小姐?
陸左說三目巫族的族長,是個女的?
王明說對。
陸左開玩笑,擠着眼睛說道:“哎呀,看起來你的紅顔知己還真不少,小觀音知道不?”
王明扶額而歎,說你想什麽呢,綠葉之前的時候還好一些,後來病治好了,整個人就開始快速成長了,現在都三米多高,跟咱也不匹配啊……
額?
别看這兩人平日裏正正經經,但老司機一發車,還真的是讓人有一些觸不及防呢。
王明去找三目巫族的族長要錢,問我們要不要去,陸左比較着急,害怕這裏出什麽變故,說不去了,你去找人借錢,我們就在這裏等着,等到事情辦完了,咱再去給她道謝。
對于陸左的心情,王明還是比較能夠理解的,也沒有再多說,交代兩句,然後離開了。
王明走後,陸左開始有些焦躁起來,在巷子裏來回踱步,然後對我說道:“阿言,你覺得小妖她會不會有危險?”
我盡可能地安慰他,說沒事兒的,小妖姑娘那麽聰明,怎麽會呢?
陸左又問我,說你說她沒事兒跑這裏來幹嘛呢?
我撓了撓頭,說這個啊,我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也搞不明白小妖姑娘爲什麽不好好地待在藏邊等着我們,反而是千裏迢迢地跑到了這麽一個地方來。
要說危險,自然是這個妖魔鬼怪橫行的蟲原最危險,她隻是一個胖乎乎的肥鹦鹉,修爲也幾乎沒有,撐着那麽肥碩的身軀,飛也飛不高,跑也跑不快,若是一個不小心,給這兒什麽飛禽走獸逮到了,可不會跟你商量什麽,直接一口吃掉,而且還不頂餓。
然而這些事情我也隻是在心裏轉悠一圈,卻不敢說出來。
陸左現在本來就煩躁無比了,我若是這個時候跑出來火上加油,他估計就恨不得再回去,就算是把那肥豬給弄死,也要掏出小妖的消息來。
我好言安慰着,陸左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摸了摸鼻子,不由得笑了,說唉,都這麽大人來,還沒有定住氣,讓你笑話了。
我說怎麽會?
陸左的感情史很豐富,我知道的,就有那什麽警花黃菲,日本也有一位相好,不過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卻隻有小妖姑娘一個。
而我也能夠感覺得到,陸左對小妖姑娘的感情是真摯的。
越是關心,越是容易亂。
兩人在巷子裏這兒駐足,酒館不斷有人出出進進,都會打量到我們。
大概是衣着太過于不同,所以我們總會吸引到不少的目光,不過别人一臉稀奇地看着我們,我們也是同樣如此。
蟲原這兒的種族繁多,相當古怪,一開始還真的有一些适應不了,到了後來才會好一些。
如此登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王明方才匆匆而至。
陪同他的,還有一個三米多高的熊頭男子。
王明給我們介紹,說這是三目巫族的歸附武士,族長擔心我們這邊會有什麽差錯,所以特地派他陪伴過來,如果這邊的豬弄奇要是耍什麽花樣的話,都可以交由他來處理。
這位歸附武士與管轄這一片區域的人十分熟悉,任何變故,都可以找人支援。
陸左有些關心交易的錢,問借到了沒有。
王明從熊頭那裏接過了一個袋子來,打開口子,摸出了一個象牙白的牌子,說就是這玩意。
瞧見這一袋子的骨牌,陸左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得出來,王明在這一帶還是挺吃得開的,這一袋子的骨牌價值很大,但别人眼睛都不眨的給了他,算得上是足夠信任了。
拿了錢,我們心中就有了底氣,再次回到了酒館。
這一次我們輕車熟路,徑直往裏面走,來到了長廊盡頭,然而卻并沒有發現之前的那個虎頭壯漢。
我們心中有一些奇怪,推門而入,也沒有人攔着。
随後我們又往裏走,來到了之前的那個小房間外,結果門還沒有推開,就感覺不太對勁兒。
深吸一口氣,就能夠聞到一股凜冽的血腥味。
不好,出事了。
我們對視一眼,心中猛跳,陸左一馬當先,踹開了那門,結果沖進去的時候,發現那桌子上面,伏着一具屍體。
這屍體,卻正是要與我們交易的豬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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