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雖然一下子就流了鼻血,卻并不是那般随便的人。
一邊捂着鼻子,一邊扭過頭去,我開口說道:“阿春姑娘,請自重。”
我這話兒說出來,語氣有一些重,阿春姑娘怯怯地說道:“你、你好,你别想歪了,我聽說你受傷了,恐怕洗不好,所以過來給你擦下背而已。”
我有些無語,下意識地将自己縮進池水裏,然後說道:“不是我想歪,擦背你也用不着把自己脫光啊?”
阿春姑娘說我也要下池子裏來,穿衣服不方便啊?
我舉起手,說阿春姑娘,你出去吧,可能你不在乎,但男女授受不親,你在這兒,我心裏有障礙,洗不了。
聽到我的話語,阿春的話語變得柔和起來。
她的鼻子呢喃一聲,然後低聲說道:“你如果忍不住,随便怎麽對我,都是可以的……”
呃……
果然,我就知道對方會來這一套。
不過我也能夠感覺得出來,這位阿春姑娘并非天生放蕩,而是因爲被人指使的緣故,所以我舉起手來,說這樣,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再聊,可以麽?
阿春聽到,窸窸窣窣地将衣服穿上,我這才回過頭來,看着她噙着眼淚的明亮雙眸,認真地說道:“莫日根那胖子逼你的,對不?”
阿春并非天生放蕩的女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上來,給我拒絕之後,腦袋都耷拉到了胸口,細聲說道:“不是,我自己也願意的……”
我正色說道:“阿春,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矜持,珍惜自己的名節,知道麽?”
阿春的眼圈一紅,沉默了幾秒鍾之後,擡起頭來,看着我,抽噎着說道:“你是不是嫌我髒?”
啊?
我慌忙擺手,說不,我不是這一個意思,隻是覺得我們沒有到那個程度,這樣做不好,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很吃虧。
阿春的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滑落,她說道:“反正我的身子也給老爺拿去了,有什麽吃虧的?”
呃?莫日根果然是個老色狼啊……
我想了想,說莫日根都答應了你什麽,讓你這樣子?
阿春說我父母欠了老爺一大筆的債,一直還不清,老爺告訴我,隻要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免了我父母的債,所以……
我終于明白了,對她說道:“好了,你出去吧,我會跟莫日根說的,讓他把你父母的債給免了。”
阿春搖頭,說不,我這樣出去了,老爺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
唉。
我能夠感覺得到,莫日根這個家夥在家中,肯定是性情乖張暴戾,所以這麽多人才會那麽怕他——不過想想也是,爲了強行搶奪蕭家小姑,他居然回毫不猶豫地下令手下開槍,将我們這一夥算得上是陌路人的家夥給直接幹掉,就能夠看得出他殘暴的一面來。
我歎了一口氣,對她說道:“那你站遠一些,去桑拿房門口的木凳坐着,我不趕你走,你也别過來。”
聽到我的話,阿春擡起頭來,盯着我,然後說道:“客人,你真的不要我服侍你麽?”
她這一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着實讓人心疼,也充滿了女性的柔弱之美,弄得我又是一陣火起,不過我還是強行按住,對她說道:“我有女朋友的。”
我又不是苦行僧,倘若是沒有蟲蟲,放蕩一番也未嘗不可,反倒平添幾分風流佳話。
但既然已經與蟲蟲有過約定,男人就得有點兒責任心,不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
即便是逢場作戲,對我來說,也是決計不可的。
再一次被我拒絕之後,阿春走得遠了一些,坐在木凳上,抱膝而坐,下巴頂在膝蓋中,沒有再對我進行言語的挑逗。
我有些不太習慣洗澡的時候旁邊還有一人,泡了一會兒熱水澡,忍不住跟阿春交談起來。
兩人隻是聊一些家常,我比較奇怪阿春的家庭結構,所以就問了一些,以及喀爾喀蒙古這邊的風俗民情。
通過交流,我得知阿春的外祖母,是當年逃難過來的女知青,一場冬天的大雪,迷了路,結果給她那牧羊人的外公救了下來,然後就嫁給了他外公。
然而這并不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事實上他外公當年是用了一些強硬的措施,而女知青一直都想跑來着。
現實還真的是血淋淋,女知青最後還是沒有跑成,給老羊皮生下了四個孩子之後,沒活多久就去世了,不過卻教會了她前三個子女漢語,而阿春的母親,則是家中的大女兒,将這門語言也給繼承了下來。
阿春的外公是一個脾氣十分不好的牧羊人,後來又找了一個女人,對于前妻生下來的兒女十分差,非打即罵,她母親更是被賣一般地嫁了人去。
聽完阿春講起的家世,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事實上,我之前聽到阿春的簡單介紹,還以爲她說自己母親是漢人,那是一場很浪漫的跨國戀呢,卻不曾想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也許是處于對阿春外祖母的可憐,也許是對她母親的同情,我沒有再想着趕走阿春。
我完成了對她的承諾,讓她一直待在這兒。
洗過了澡,我被阿春送回了旁邊寬敞豪華的卧室裏,阿春想要留下來,給我拒絕了。
我雖然同情她,但并不會做越界的事情。
次日醒來,我洗漱過後,出門吃早餐,而餐廳這兒,除了一兩個,大家都起了床,也都在吃早餐呢,莫日根也在,給大家介紹起了富有老毛子特色的早餐來。
我過來的時候,總感覺大家看向我的目光有一些怪異,雜毛小道沖着我笑,也讓人發毛。
等我坐下,沒吃多久,大家去忙了,就剩下了雜毛小道了,他方才湊到了我身邊來,對我說道:“怎樣,莫日根給你安排的小姑娘,還合口味不?聽說你們昨天在浴室裏鬧得挺歡的?”
呃……
我這才知道爲什麽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那麽奇怪,而陸左離開的時候,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注意身體呢。
估計他覺得我現在在養傷呢,這樣弄有些不太好。
我有些無語,但事關清白,還是得解釋一番,于是将昨天的事情跟雜毛小道說了一遍,他聽了,十分詫異,說我艹,這你都沒有上,你是不是太監啊?
我郁悶地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難道你上了?”
雜毛小道說我練的功法,叫做山間花陰基,尋味而不動手,隻可遠觀,不可亵玩,但你不同,我記得你學的是黃帝禦女經,那可是真刀真槍的啊?
我苦笑,說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不能對不起她。
雜毛小道一臉“你無可救藥”的表情,伸手拿了一個面包,一邊搖頭,一邊離開。
這是什麽态度?
接下來的幾天,阿春一直都在我身邊伺候着,盡管我跟大家解釋清楚了,但多少還是有一些心虛,怕被人說三道四,于是盡可能地待在房間裏修行,盡量讓自己的身體恢複起來,不要如廢人一般,什麽也幹不了。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關于天魔王的消息,也源源不斷地傳了來。
在東戈壁西北方向,有一座山,叫做塞音山。
這個地方名不見經傳,很多人都不了解,但天魔王北上之後,就帶人一直盤踞于此處,逐漸地紮下了根來。
在這附近的勢力之中,胡依金喇嘛廟曾與天魔王的人有過沖突,然後大敗而歸,最終沒有敢再招惹對方,而随後又陸陸續續有一些本地勢力挑戰對方,或者被消滅,或者被降服,一番紛亂之後,最終沒有人再鬧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魔王麾下的勢力并不張揚,隐約知道他們有一百多人,還收服了一些當地的勢力。
至于其他的,這邊也打聽不清楚。
沒有人知道天魔王的老巢在塞音山的何處,那一片山巒連着戈壁,廣闊無比,想要在這麽大的山脈之中,找尋那一百多人,難度其實還是挺大的。
而陳老大更關心的,卻是一旦我們施展開來,會不會遇到太多不可測的東西。
比如對方的手下,如果不能夠形成一個以多打少的狀況,那麽我們未必能夠折服對方,将其拿住。
我們甚至自己都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如何引蛇出洞,讓他單獨面對我們,這才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
第四天,大家都還沒有一個頭緒出來,而這天清早,門房那邊傳來消息,說烏蘭巴托的蒙克大師,呼倫貝爾的馬嘎塔勒大師,以及胡依金喇嘛廟的住持格日勒圖,前來拜訪。
聽到這話兒,莫日根的臉直接就黑了。
且不談胡依金喇嘛廟的住持格日勒圖,另外兩位,都是喀爾喀蒙古國内頂尖的強者,換做是古代,他們可都是國師一般的人物。
而此刻,這些國師們,卻是聯袂而至。
這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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