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我洋洋灑灑的幾百字,他僅僅回複了一句話:“知,剛回。”
回來?
那麽問題來了,他去了哪兒呢?
我想起在雜毛小道的交代,趕忙回複道:“方便通話麽?”
随後附上了我現在的電話号碼。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接過來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号碼,趕忙接通,電話裏果然傳來了王明沙啞低沉的聲音:“喂,陸言麽?”
我說王哥,我是陸言。
王明說我看到你給我的郵件了,怎麽,老鬼出事情了?
我說對,給清輝同盟的那幫老家夥陰了一道,身受重傷,京都這邊的盤子也給清了,大部分人退往了别處,一部分去了魔都;至于他,給威爾接到了歐洲去,說是在血池裏面泡着養傷。
王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出了點兒小麻煩,不在這世間。”
我又談及了另外一件事情來,就是關于黑手雙城的,不過因爲有人在身旁,也不會說得太細,隻是問王明需要幫忙不,若要,我過去與他彙合。
王明想了想,問道:“我也是剛回來,找了一個地方上網——我看你留言,你去過了白城子?”
我說對。
王明說你有見過李皇帝沒有?
我笑了,說不但見過,而且還交過手呢?
王明很感興趣,說哦,你說說。
我簡單地談起了前往白城子的一些事情,聽到我與白城子的小龍女挺熟悉,王明一拍大腿,說好,你趕緊過來,有你在旁邊撮合,我覺得事情應該能夠很快就辦到了……
王明沒有跟我說太多的細節,隻是告訴了我此刻他所待着的地方。
東三省黑省與俄國的邊境,一個叫做興凱湖的旁邊。
他也是剛剛出來不久。
挂了電話,我對吳盛說道:“有什麽辦法能夠盡快送我過去?”
吳盛沉吟一番,說這件事情,估計還得找徐師兄幫忙,他身處的位置比較複雜,有些資源還是可以調動得到的……
我說好,那我打電話。
随即我給徐淡定挂了電話,他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你讓吳盛帶你去海澱西郊,我現在打電話聯系,問問有沒有飛往黑省的軍用飛機。”
當晚,在徐淡定的協調之下,我乘坐貨運的軍用飛機抵達黑省,又在黑省給人照應着,一路前往興凱湖。
給我們開車的司機小李就是興凱湖當地的人,路上無聊的時候,跟我們談及了一些傳說來,就是關于興凱湖落龍,和湖怪出沒的事情。
這些傳說一直充斥在小李的童年之中,不止一次地聽大人傳說過。
他告訴我們,有一年興凱湖落龍,國家派了好多人來,有部隊上面的,也有其他有關部門來的人,最後據說就是在興凱湖邊的一個農場裏,不知道怎麽着,就出了事兒,好多人突然間不見了,人影無蹤,過了沒多久,又走了一批,村子裏的老人都說,這是興凱湖裏面,有一個龍宮呢……
他說得有模有樣,倒也給乏味的旅程多了一點兒亮色。
我是半夜到的興凱湖附近,按照王明給的地址,找到了他下榻的地方,是一個興辦旅遊的酒店,條件算不得好,而且因爲最近太冷了,客人并不算多。
我在門口送走了陪我過來的王參謀和司機小李,然後到前台去打聽。
前台妹子瞧見我是坐一軍車來的,倒也是吓得夠嗆,竟然都忘記了需要保護客人這回事兒,跟我直接說起了王明的房間。
405。
我上了電梯,來到王明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裏面傳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
我說我,陸言。
啪……
門開了,王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打量了我一眼,招呼我進來。
我進了門,王明去洗手間洗臉,一邊開着嘩啦啦的水,一邊問道:“你怎麽過來的,咋這麽快呢?”
我說隔壁老王一招呼,我打着個飛的就過來了。“
王明問幾點鍾了?
我說現場差不多淩晨四點多吧?
王明說你可真夠趕的,披星戴月呢……
他洗了臉,回到房間裏面來,請我坐在房間裏唯一的凳子上,而他則随意地坐在了床上,打了一個呵欠,說本以爲你會來得晚一些,我可以好好睡一覺呢。
我說沒事,我就是過來找你彙合的,幹了一天路,我也累,一會兒出去開一個房睡覺。
王明指着旁邊一張床,說不用,我開的是雙人床,你要是不嫌我的呼噜聲,就睡這裏好了……
我瞧見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知道他人挺困的,就說好,你睡吧。
王明估計是真的累了,聽我這麽一說,居然又鑽進了被窩裏,沒一會兒,呼噜聲就傳了出來。
我聽到他那微微的鼾聲,心想着到底經曆了什麽,會讓這個男人如此疲倦?
我躺在床上揣度了一會兒,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倦意也用上了心頭來,于是也睡了過去。
我這一覺睡得并不算長,早上九點多就起了來。
睜開眼,我瞧了一眼鄰床的王明,發現他居然還在睡,而且從他的呼吸和心跳來看,還是處于深度睡眠之中。
我的天?
老哥你莫不是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才睡得如此老實啊?
我有些無語,蹑手蹑腳地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出來的時候瞧見他睡得這麽熟,也沒忍心打擾他,便留了一個紙條,告訴他我出去一會兒,如果醒了,給我打電話。
我出了門,在酒店這兒吃過早餐,然後出門四處溜達。
這兒位于興凱湖附近,往前走幾裏地,就到了湖邊的灘塗。
因爲是大冬天,天寒地凍,興凱湖這邊結了冰,往遠處一望,白茫茫一大片。
我身處南方,說句實話,還真沒有見過這般大的湖泊,感覺跟海一般寬闊,無邊無際,心情豁然開朗起來。
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我伸展筋骨,練了一遍《鎮壓山巒十二法門》裏面固體的靜功,又拿出了止戈劍來,開始練習劈劍。
書讀百遍,其義自現。
練劍也是如此,一劍神王之所以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當時整個大漢朝的方士們,最重要的,就是他與他手中的劍,已經融爲了一體。
劍感這事兒,已經融入靈魂之中。
隻有了解你的劍,才能夠斬出那極緻巅峰的一下,一擊必殺。
我練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一點多的時候,頭上白霧騰騰,化作一柄白色的劍,懸立于我的頭上。
這場景有些古怪,我不想給人瞧見,便停下了手來。
簡單收拾一下,我回到了賓館,發現沒帶鑰匙。
我沒辦法,隻有用勁氣抵入門口,将鎖彈開,而我這剛剛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氣息朝着我狂湧而來,下意識地抵住,開口說道:“是我,王哥。”
啊?
頭發雜亂的王明出現在了房間裏,瞧見我,說你沒帶鑰匙?
我瞧見他依舊睡眼惺忪,有些抱歉。
他估計是還沒有睡夠,打着呵欠,顯然是給我的勁氣驚醒了,要不然還得繼續睡。
我點頭,說是,不好意思哈,要不然你繼續睡?
王明伸了一個懶腰,說算了,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久的一覺了,感覺再睡過去,就起不來了一般——你先坐,我去洗個澡。
他進了洗手間,沒一會兒,穿着浴袍出來了,我這才發現他裸露出外面的皮膚,好幾處,都有着恐怖的傷痕。
這種傷痕不是那種小小的皮外傷,而是許多看上去不可複原的缺痕。
瞧見我盯着,王明大方地将浴袍解開,給我展示身上的傷。
我看着這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說這是……
王明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别擔心,不會影響什麽的,主要是這傷太嚴重了,又一直沒時間處理,所以就留下來了——本來之前還要恐怖的,睡了一覺,好多了……”
我忍不住問出了一直藏在心頭的問題來:“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兒?”
王明穿好了衣服,坐回了床上來,說道:“你見過白城子的李皇帝了,對吧?”
我點頭,說對。
王明說李皇帝就是我要找的那一脈龍脈家族傳人,七人聯手的法子就在他的手上,隻不過那是不外傳的秘法,李皇帝不肯給我,後來經過我再三的糾纏,他最後答應給我,但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來這興凱湖,去一個獨立于九州之外的地方,找尋一個東西。
我說然後呢?
王明歎氣,說我本以爲隻是一件小事情,所去之處,也不過是蟲原那般的地方,于是欣然答應,卻沒有想到,那個地方,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恐怖。
他回憶道:“我去了那裏多久,就戰鬥了多久,鋪天蓋地的異獸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一波比一波更加恐怖,更加強大,我每日睡覺的時間都能夠用分鍾來計算,東躲西藏,一直到前幾天,方才找到了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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