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一個,我覺得應該是蟲蟲。
都用不着我提醒,她就明白了脫困的關鍵,在于面前的這位混血兒美女身上,綁架她,拿她來換取屈胖三、以及我們的脫困,這是不得已的辦法,但既然已經做了,不如将計劃給完善一些。
那麽如何完善呢?
九零後的腦洞遠比我們這些老骨頭要大得多,原本還對莎樂美和美杜莎恨之入骨的她,在下一秒,扮演起了知心姐姐的角色來,不但唱了紅臉,而且還充分利用起了自己的身體優勢來。
莎樂美别看十八歲了,但或許是長期獨處的關系,性格很不穩定,有着她年齡所不相符的天真。
她對事物的認知是不同常人的。
她對我扇了她兩巴掌毫不在意,卻因爲我剛才親了她一下而想要去死。
同樣的沒有道理,這所有的怨氣,包括想要去死的勇氣,都在小龍女與她嘴唇的輕輕一觸,就都煙消雲散了。
她就好像是一個追星追了多年的少女,被偶像翻了牌子一般,全身都在激動和顫抖,完全看不出之前與我溝通和交流時的刁蠻和任性。
然而奇妙的是,這完全是同一個人。
接下來的時間,小龍女開始跟莎樂美拉起了家常來,跟她談及了台北的風光與小吃,談及了這邊的生活,将莎樂美的人生軌迹給大概弄清楚了。
說起來,這是一個可憐的姑娘。
她父親是一位華人工程師,而母親則是先知的孫女,但是在一場變故之中,父母和唯一的姐姐雙雙死去,而她則被接到了先知的身邊。
那一年,她才六歲。
那一場變故,是針對先知而發動的,大概是因爲内疚的緣故,先知對于這個唯一的外曾孫女有着異于常人的疼愛。
但這些疼愛,并不能夠代替她的父母和姐姐。
盡管先知将莎樂美安放在了這個地方,并且不知道從哪兒抓來了那麽多神奇的動物給她陪伴,但孤獨,卻仍然一直伴随着莎樂美的身邊。
而這些,是從那些苦修士身上,所獲取不到的。
這也是莎樂美爲什麽想要小龍女留在她身邊的原因,在一次長長的吻之後,莎樂美坦白,說她覺得小龍女長得有點兒像她姐姐。
情緒穩定之後的莎樂美将房門打開,然後出去安撫了那些開始躁動起來了的猛獸。
她帶着我和小龍女去不遠處的溫泉窪子裏玩兒。
經過小龍女的勸導,她對我已經沒有敵意。
然而我卻并沒有取下對方脖子處的十字架。
因爲我不能夠确定,此刻的莎樂美,是否是真實可靠的,又或者僅僅隻是她表現出來的狀态,一旦有機會反轉,她就會再一次變得張狂起來,将我們給踩倒在地。
盡管我瞧見小龍女很有信心的樣子,但我卻不得不認真起來。
泡在溫泉裏,小龍女和莎樂美嬉戲着,而我則陷入了沉思。
按照我之前的計劃,是挾持着莎樂美出去。
我要拿她來換回屈胖三,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這樣做的後果,很可怕。
因爲先知很可怕。
他能夠當着我們的面将屈胖三挾持離開,就有能力再一次地擄走,而且因爲此刻造成的仇恨,或許就不會是擄走那麽簡單,甚至是當場殺死。
即便是聚血蠱回歸,我也沒有與對方一決生死的決心。
當然,被逼到沒有退路的時候,我也不會有任何含糊。
時間流逝,就在我反複斟酌的時候,小龍女突然間從我跟前的水面處浮現了出來,溫泉水從她濕漉漉的長發處滑落,然後沖着我眨了眨眼睛,說你在想些什麽?
我說你怎麽過來了,不陪着她?
小龍女知道我的擔心,指着遠處說道:“她累了,休息一會兒,放心,她不會有任何動靜的——我瞧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怎麽,有什麽心事麽?”
我摸着下巴,說這個……
小龍女沖着我眨了眨眼睛,說讓我想想啊——你不會是喜歡我,瞧見我跟小美親昵,心裏不痛快吧?
啊?
我一臉無語,說你想多了,怎麽會?
小龍女瞧見我這般說,松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不會就好。”
我反倒是來了好奇心,說你對她那樣,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小龍女沖我一笑,露出潔白的小米牙,說你覺得呢?
我說怎麽講呢?如果是爲了營救屈胖三呢,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這麽拼,違背自己本身的意願,但如果你真的喜歡這樣,當我沒說……
小龍女有些臉紅,說你對我剛才的做法,有意見?
我連忙擺手,說沒,沒有。
小龍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其實……我也隻是好玩——剛才我瞧見你變成我的模樣,去親小美的時候,我的心裏突然噗通一下,感覺當時的畫面,真的好美啊……然後,然後……”
她說話的時候很有多停頓,顯然自己的情緒也在起伏不定之間,又彷徨,又猶豫,又想要努力的表達着什麽。
我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這妹子還是我給掰彎的?
我說接下來的感覺呢?
小龍女擡起頭來,說挺好的,感覺比你們這些臭男人好多了。
我說你試過喜歡男人沒有啊,要不然我給你試驗一下?
小龍女白了我一眼,說我說過,你永遠都沒有機會的,知道麽?
我笑了。
這一次我笑得很開心。
事實上,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有些意外,愛情來得是如此的迅猛,兩個小姑娘都沒有準備好,卻一下子都給青春撞了一下腰。
在溫泉裏泡了一個小時之後,小龍女和莎樂美找到了我,說準備出去了。
莎樂美要去找先知,給屈胖三求情。
她要帶我們去見先知。
這變化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看着兩個大美女手拉手地站在我面前,臉上露着明媚的笑容,眉眼之中滿是迷醉的情意,有些搞不明白現在的世界。
我也不知道小龍女走了之後,到底跟莎樂美說了些什麽。
不過當我換了衣服,準備離開的時候,小龍女對我說道:“把十字架取了吧。”
我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給莎樂美取開。
盡管我知道這最後一道防線拿開,我們将承擔着巨大的風險,但在這個時候,我還是選擇相信了小龍女。
我對莎樂美将信将疑,但信任小龍女的判斷。
随後小龍女和莎樂美同騎那匹潔白無瑕的獨角獸,而我則在後面行走,走過了那一片迷霧區,又越過了熔漿河上的天然石拱橋,來到了苦修之地。
還沒有等我們走出多遠,前面就圍了一大群人來。
領頭的一個,卻正是秦魯江。
在他身邊的不遠處,站着摩西,不過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平靜,目不斜視,根本就不看我。
然而從這些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顯然是有過了争執。
不過不管這麽多,秦魯江越衆而出,來到了我們跟前,朝着莎樂美拱手,說莎樂美殿下,那個人叫做陸言,是潛入伊甸聖地、刺探情報的壞人,極有可能跟黑暗議會有所關聯,我們要将他拿下……
他表明着自己的立場,然後招呼着人朝我圍過來。
這些人裏,我瞧見了之前與我有過交手的熱誠者西門,也有那幾天一直給我送飯的鍾樓怪人,還有好多讓我感覺到有所威脅的強者。
不愧是先知的門徒,這些人的強大,讓我十分忌憚。
雖然在修行上,東西方走了不同的道路,但是殊途同歸,真正站在頂端的人,卻都是一樣的。
不過我并沒有慌張,而是平靜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雙方僵持,騎在獨角獸身上的莎樂美發了話:“他不是刺探情報的壞人,也不是黑暗議會的人,他是我請來的客人。”
啊?
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秦魯江一臉錯愕,他是知道我與莎樂美并無交集,之前也完全不認識的,所以聽到莎樂美的話語,着實有一些意外。
反而是不遠處的摩西,他雖然低着頭,但臉上浮現出來的那一抹笑意,卻讓我看得分明。
我知道,他有他的想法,所以才會将我送入聖物樂園。
隻不過他到底還是想錯了,真正睡服莎樂美的人,并不是我。
在這件事情裏面,我頂多也就是一個唱白臉的路人甲。
秦魯江有些發愣,不過還是據理力争道:“莎樂美殿下,這件事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莎樂美揮着手說道:“我要帶他們去見我曾祖父,請讓開。”
秦魯江的臉,在那一刻,變成了豬肝。
他憋得通紅。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先知還在極點,并沒有回來……”
莎樂美一愣,有些意外,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如同路人一般的摩西終于開口說話了:“據我所知,先知已經回來了,莎樂美殿下倘若想要去見先知,可以跟我一起過去。”
啊?
摩西直接的打臉,讓秦魯江一下子就抓狂,而莎樂美更是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說我會跟曾祖父說起你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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