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向了旁邊的楊運龍,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楊運龍揮了揮手,說該說道歉的人,是我,若不是我被對方盯上,并且控制住,也不會讓你的身份暴露出來……
我回想起之前的情形,知道楊運龍的無奈。
那倒吊男實在是太厲害了,别說是我,就算是加上小龍女,我也依舊沒有戰而勝之的信心,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麽多的高手,這位楊運龍隻不過是一位情報工作人員,想要寄希望于他的身上,實在是不妥。
他能夠在最開始的時候,冒着巨大的風險提醒我離開,已經是很不錯了。
楊運龍這一次過來,是遭了無妄之災。
我跟他說了兩句,他歎了一口氣,說話說回來,你們怎麽會惹上這個男人呢?
啊?
我說具體的原因,剛才我也有講,對方欺人太甚,想要将我們給滅口,我們如何能夠坐以待斃呢?
楊運龍揉了揉雙眼,說更讓我奇怪的,是這個家夥居然以和解的方式來處理,這事兒實在是太詭異了,讓我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我說怎麽,這裏面有什麽陰謀麽?
楊運龍猶豫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實不相瞞,對于三十三國王團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但并不深,因爲這些事情,是絕密——三十三國王團其實十分神秘,裏面的所有成員都以塔羅牌來代稱,外人根本無法知曉,但這位倒吊男卻算是異類,是裏面比較高調的成員之一,故而會有一些消息流傳出去……”
聽到他的話語,再聯想起剛才我對倒吊男的印象,我覺得很有道理。
這家夥其實很古怪的,對于别人來說,用塔羅牌的名稱來作爲自己的代号,那也不過是一個代号而已,然而他卻真的倒吊着出場,對于形式感和儀式感的追求,十分強烈。
這樣的人,一般都很有個性,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而這樣的人,并不好說話。
我說你講來聽聽。
楊運龍說這位倒吊男的确是伊頓會的大首領,他正是憑借這個位置,加入了三十三國王團,而能夠成爲這樣顯赫的人,自然是一将功成萬骨枯,在南美,因爲他而死去的人,成千上萬,不計其數,許多獨裁者、大毒枭、财閥和幫派的背後,都有伊頓會的影子,他們甚至還滲透到了古巴去,卡斯特羅手下,都有他們的人……
呃……
聽着好恐怖的樣子。
我這才想起來問:“對了,那個三十三國王團,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楊運龍一愣,說你不知道?
我說好像是聽說過,但具體的,又沒有什麽概念。
楊運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按道理說,這事兒不應該跟你們說的,但徐兄說你們是信得過的,我也不矯情——三十三國王團,是共濟會内部的一個核心團體,你知道,共濟會這樣的兄弟會組織,分散于世界各地,在每個地方都有分支,而裏面的内部級别中,能夠達到三十三級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由這些人,爲了一個共同的目的集合而成的團夥,便叫做三十三國王團。”
共同的目的?
楊運龍解釋道:“就是改變世界——因爲過于神秘,外面流傳的消息也是五花八門,最飽受争議的,應該就是人類清除計劃吧。”
啊?
我說什麽叫做人類清除計劃。
楊運龍說這最早是由某位自然學原教主義者提出來的,說現如今的地球之所以變成如此殘破模樣,都是因爲寄生在上面的人類太過于多了,使得地球負載過大,應該有人類的精英者站出來,領導一次清洗運動,實現新的方舟計劃,将人類中最優秀的一部分保留起來,其餘的99%,則全部清除掉,重鑄新世界……
呃?
聽完楊運龍的話語,我不由得生出一陣冷汗來。
這也太恐怖了吧。
什麽叫做其餘的九成九,全部清除掉?
現在地球上的人類有快七十億,如果真的照着那個計劃弄的話,豈不是得有六十九億的人得死去?
隻是你三十三國王團的人,憑什麽決定誰生誰死呢?
難道你們是上帝?
又或者神?
楊運龍的話語聽得我毛骨悚然,簡單的一個狗屁計劃,就要讓人類近乎于滅絕,這事情也太恐怖了,就算是最惡毒的魔鬼,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瞧見我臉色發白,楊運龍卻笑了,說那隻是一個傳說而已,說不定是個謠言,是敵視兄弟會之人,故意散播出來,污蔑他們的。
我吓得趕緊喝了一口咖啡,感覺過分苦澀。
這時楊運龍對我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如果是回國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布宜諾斯艾利斯,我在那裏給你們辦好了手續,最晚明天,你們就能夠飛回國内了……”
我搖頭,說不,我朋友落在了别人手裏,我不能不管不顧,一個人回去。
小龍女翻了一下白眼,說我不是人?
楊運龍看着我,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我無法左右你的決定,但還是想跟你說一個忠告——倒吊男這個人,很危險,他有着精神病一樣天馬行空的思維和偏執,對于生命十分冷漠,缺乏尊重,殘忍、嗜殺、瘋狂,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跟這樣的人走到一起,也别去那個什麽南極……”
不。
我搖頭,對楊運龍說道:“我知道,倒吊男這個人,遠沒有他剛才表現出來的紳士,我也知道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我的朋友屈胖三在那裏,我就得去。”
楊運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然不愧是千面人屠,其實倒吊男跟你,是同一類人……”
啊?
我說你知道我?
楊運龍苦笑着說道:“我雖然有公職,但同樣也是江湖宗門出身,對于國内新近崛起的頂尖人物,自然也有過一些了解——該勸的我也勸了,你既然一意孤行,還請給徐兄打個招呼,我就先回去了——另外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你有我的手機号碼,任何事情,打電話給我,我盡可能給你提供幫助。”
我點頭,說好。
當着楊運龍的面,我給雜毛小道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并且讓他轉告徐淡定。
聽到我的話語,雜毛小道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且等等,我現在叫人訂機票趕過來,先别急……
我說不用,船明天早上就出發,我先去看一看,等有了消息,我再跟你說結果。
雜毛小道說既然那個先知這麽強,你去的話,未必能夠撈得到人。
我說有心算無心,這是其一;再說了,我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能夠拿得住我的人,很少,就算是救不回來,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屈胖三是被人當做魔鬼抓走的,我害怕一直拖下去,說不定會出什麽問題。
雜毛小道說我已經聯系到了威爾,他對那個男人的判斷,也是先知亞當。
我說啊,他認識這個人麽?
雜毛小道說認識,但那人不認識他——威爾說西方世界裏,高手很多,但最著名的,左右也就十幾個,共濟會有幾個老家夥,教廷裏有幾個老家夥,黑暗議會裏有幾個,血族十三氏族裏面有幾個,零碎還有幾個……當然,中東、印度、日本和東南亞,各自也都有極具地區代表性的強人——這位先知,在教廷之中,除了有秘密傳承和上帝認可的現任教皇之外,他是第一高手。
基督教能夠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靠的并不僅僅隻是教義,而且還有力量。
現任教皇,并不僅僅是選舉而成,而且還得獲得神的認可。
他手中,擁有着曾經颠覆世界的權杖和王冠,是當之無愧的王者,而那位先知,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人,而且還是兩任教皇的老師。
談話到結束的時候,雜毛小道還給了我另外一個消息。
王明有一個朋友,現如今是那位先知的弟子。
這個消息很絕密,隻可惜現如今找不到王明,要不然可以讓他從中斡旋一下,不過雜毛小道表示,說老鬼已經在全力找尋王明了,相信應該會很快找到。
挂了雜毛小道的電話之後,喝盡了杯中咖啡,楊運龍告辭離去。
我與小龍女行走在烏斯懷亞的街頭,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溫州老鄉黃固的家裏來。
我想了想,去附近買了一份還算不錯的禮物,登門拜訪。
黃固很是高興,熱情地招呼了我們,并且在晚上的時候,召集了在烏斯懷亞的幾個中國朋友,在一起聚餐,席間聊得無比熱烈,酒也喝得有些多,然後黃固幾個就哭了。
他們唱起了“五千年的風和雨啊藏了多少夢,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不變是笑容”……
一群異國他鄉的遊子,唱到最後,哭得稀裏嘩啦。
次日清晨,我與小龍女來到了碼頭。
倒吊男正在那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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