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屈胖三的話,我擡起頭來,眯眼往前望去,卻瞧見一條金黃真龍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就仿佛直接印到了我的視網膜上一般,那種震撼的視覺沖擊力,就仿佛第一次瞧見那巨幕3d電影一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震撼。
所有的光,都來自于那條金黃色的真龍身上。
隻不過……
這地底下,怎麽可能會有真龍呢?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而小龍女更是哇的一聲,直接叫了起來,跳起腳大聲喊道:“這是真的,是真的呢……”
我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而是問屈胖三,說離開?陸左去了哪裏?
屈胖三不回答我的話,而是帶着我們往前走,而這個時候,我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很古怪的事情,那就是處于洞穴正中,一個高高石頭祭壇上面的那條真龍,一開始的時候,幾乎占據了我所有的視野,充斥其間,然而我每走近一步,就會發現它縮小一分,走了十來步,發現它隻有幾十丈,而又走近一些,卻發現似乎隻有十幾丈了。
短短的時間裏,突然間縮水那麽多,是幻覺麽?還是别的什麽原因?
我有點兒發愣,忍不住問道:“這是假的吧?”
小龍女卻越發地激動起來,說道:“是真的,真的——真龍,這是一種尊貴無比的生物,有人說它是上一個紀元留下來的唯一種族,有人說它是與我們這個世界不同的高維生物,但不管怎麽說,它有一個特性,那就是你隔得越遠看它,就會越巨大,越近的話,反而能夠瞧得越發真實……”
如此違背物理常識,顯然也是它的獨特之處。
我說那這兒怎麽會有一隻真龍呢?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
我已經不再質疑那玩意的真實性了,因爲走近一些,我已經能夠感覺到了強大的威嚴,從上而下,壓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種氣息,與止戈劍本身材質所發出來的,是一般模樣。
龍威。
這是一種對低端生物有着天然壓制的氣息,就算是對普通人,也有着讓人很難受的壓力。
當然,作爲修行者來說,受到的影響或許會少一些。
我這才發現,這麽一煤礦下方,居然隐藏着這麽多的秘密,也難怪之前觸及到這兒的煤礦坑道會被弄塌,顯然是有人不想這兒被過度開發出來。
屈胖三對我說道:“死的,不過也可以說是真的。”
呃……
這話兒有點兒像繞口令,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那個石台跟前,屈胖三沖我眨了眨眼睛,說你别暈,我跟你講,這條真龍是被人留在這兒,作爲時空橋梁用的,所以此刻的它,靈魂已經死了,魂歸來處,而**卻活着,作爲空間之橋而存在。
我一愣,說什麽叫做空間之橋?
屈胖三說真龍在道家之中,一直都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在典籍之中,記載修行者羽化成仙,得登天界,便是乘龍而行的,事實上,真龍的确能夠打破空間晶壁,跨越距離,去往不同的世界,而我們面前的這空間之橋,便是根據此特點煉制而成的。
我說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這地方是那個時間之主弄出來的?
屈胖三搖頭,指着周遭,說你看一看這裏面的建築風格,還有各種圖紋,應該不是,更有可能是鎮壓它的存在弄出來的。
我擡頭打量,瞧見這條真龍抵近了看,也就二十來米的長度,而它則是盤桓在一根豎直朝天的華表之上,華表很高,幾乎與近乎五十米的頂壁相連,最特别的,是我們身處的這洞穴,宛如倒扣的大腕,但華表指向的上方,卻空出了一塊來。
也就是說,那上面,是通的?
而除了真龍與華表,我們跟前的石台祭壇足有四米多高,有石梯,石台旁邊有壁畫,圖形簡單,曲線稀疏,卻給人予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貴。
我的記憶之中,有一位耶朗大匠,對這種東西,最能夠感同身受。
打量了一會兒,我看向了屈胖三,說你的意思,是陸左通過這空間之橋,離開了這裏?
屈胖三說對。
我說你怎麽知道的呢?
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氣,說因爲我聞到了朵朵的氣息,還檢查過了這玩意,發現它最近剛剛啓動過一次,而且啓動者,應該是陸左本人,所以才會這麽斷定的。
我學着他深吸了一口氣,結果什麽都沒有聞到,有些懷疑,說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屈胖三瞪着雙眼,說我騙你幹嘛——朵朵她是鬼妖化佛,意識鑄就的肉身,最是特别,但凡待過的地方,都會有一股很獨特的檀香,你仔細聞,其實是可以聞得出來的。
這個時候,旁邊的小龍女也點頭,說對,我問出來了,有一種淡淡的香味。
我再一次地吸氣,結果還是不行。
屈胖三翻了白眼,說你的鼻子要不要去韓國整一下,感覺好像是廢了。
我說甭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咱們現在怎麽辦?
屈胖三說什麽怎麽辦?這空間之橋并不是誰都能夠發動的,而且它指向了不同的空間,你别想着跟過去了,因爲就算是啓動,也未必能夠找到陸左,反而極有可能去了另外的地方……
呃?
我說你的意思,是你不會這玩意兒?
屈胖三給我一激,頓時就怒了,說怎麽可能,我隻是不想弄而已,我要真想弄,費不了什麽事兒!
我說那就幹!
屈胖三說去你妹的,我問你,要是我們跑錯了地方,去了深淵,或者黃泉,那怎麽辦?
我說那就回來呗?
屈胖三翻了一下白眼,說哪有那麽好回來的?你以爲那邊也有空間之橋麽?腦子進水了啊?
我說你的意思,是陸左他和朵朵過去了之後,就不能回來了?
屈胖三搖頭,說也不是,我之前的時候,已經打量過這玩意了,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發射一段信号,而如果陸左足夠聰明的話,就能夠利用那信号,回歸這兒來。所以我們要做的,并不是跟過去,而是耐心的等待……
砰!
還沒有等屈胖三把話說完,突然間我的左前方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響,我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居然從那穹頂上摔落了下來。
還沒有等我瞧清楚那黑影是什麽的時候,下一秒,烏央烏央的巨翼蝠靈,就從那漏洞處飛了進來。
瞧見這些,屈胖三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歎了一聲:“唉……”
他沒有說什麽刻薄的話,但小龍女的臉卻還是羞得紅了起來——事實上,倘若沒有她的冒失,我們也不會面臨如此的窘境。
她一個無意識的裝波伊,卻把沉睡中的大魔王給弄醒了。
而這個時候,我也瞧見了那落在地上的,卻是一頭野豬一般的獸類,不過相比起普通的野豬,這玩意簡直就像是一台坦克,超過八米的身子和不知道多少噸的體重,以及堅硬得如同岩石一般的皮膚,讓人莫名生出幾分畏懼來。
而下一秒,那坦克豬的背上,又多了一個身影。
卻正是狄由寄身的那魔怪。
它落在了坦克豬的身上,而下一秒,無數巨翼蝠靈圍繞在了它的身邊,各種古怪的“吱吱”聲充斥周遭,我望着遠處那魔怪宛如鮮血一般的雙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低聲問道:“怎麽辦?”
那些巨翼蝠靈已經将我們給遙遙爲主,而此刻的場面,并不是僅僅隻有巨翼蝠靈,而且還有更多的兇獸,千奇百怪,個個彪悍不已。
剛才的時候還好逃,現在給圍住了,真的就沒有路走了。
屈胖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事兒,緩步後退,朝着那祭壇靠去,而旁邊的小龍女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吓得有些哆嗦,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它們不是怕真龍之氣麽,怎麽這活脫脫的一真龍在這兒,它們卻沒有懼怕呢?”
屈胖三指着那頭被無數兇獸簇擁着的魔怪,說有頭領,和沒頭領,是不一樣的——那玩意用自己的炁場,幫這些玩意撐住了龍威,自然沒用。
小龍女也問了一個與我一般的問題,說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
屈胖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縱身往上,說走吧,跟你們在一塊兒,真特麽倒黴。
他一動,那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魔怪頓時就仰天一聲怒吼,周遭無數兇獸得到了命令,蜂擁而上,朝着我們這邊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
它們快,我和小龍女更快,翻身跳上了高台,還沒有等我們仔細打量一下當前的真龍,就感覺眼前的景象一陣模糊。
那些朝着我們狂沖而來的無數兇獸,在這一刻,宛如現代印象派的油畫一般,開始扭曲,化作了古怪的線條。
世界都爲之扭曲。
我感覺到渾身一陣顫抖,心中極度的驚悸,而這個時候,有一隻小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屈胖三說道:“閉上眼睛,不想被暈死的話……”
我閉上眼睛,幾秒鍾之後,重重摔落倒地,然後聽到周遭一片嘈雜,音樂聲響起。
畫風不對啊?
我爬起來,瞧見周遭盡是跳舞的人群,一臉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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