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可以欺負我,蟲蟲可以欺負我,陸左雜毛小道他們都可以欺負我。
甚至一切我所尊敬的人,我都會在他們的面前擺出低姿态。
但我并不是一個沒有脾氣和傲氣的人。
事實上,從一開始到現在,我的心頭,都藏有猛虎,骨頭堅硬,并不是誰都可以觸摸的,而一旦對方流露出了敵意,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或者當人看,我也絕對不會保留多少的溫情,而是會以最爲激烈的手段,進行還擊。
這一點,曾經死在我手下的許多人都能夠瞧見,兔六、莫離長老這些人,也能夠瞧得見。
殺人如飲水。
止戈劍毫不停頓地将那人的脖子抹斷之後,那個家夥再也沒有辦法持槍射擊,而是用手捂住了自己脖子處的斷口,希望讓那飙射的鮮血流得慢一些,讓溫暖的血液留在體内。
但這一切,都阻止不了生命力的迅速流失。
而我并沒有等這人閉氣,便已經奔赴了下一個隐蔽位置去,收拾另外的槍手。
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和簡單,毫無凝滞,就好像是農民伯伯去田裏面,收冬天的蘿蔔一樣。
擁有了大虛空術和一劍斬這樣頂尖手段的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一個高明的刺客或者殺手,特别是對于那些并不算頂級的修行者來說,擁有着很大的震懾力。
十幾秒鍾之後,我将最後的一個槍手給挑翻倒地了去,然後伸手過來,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那把自動步槍。
這玩意看起來有點兒像是ak槍族,不過細節處卻是又多出了幾分精緻感。
我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這才知道它是加利爾突擊步槍,來自以色列。
這種槍,除了國内幾個模拟外軍的頂尖特種部隊之外,不可能走私到國内來的,無論是從成本,還是其他的方面考慮,都是不現實的。
想到這裏,我俯下身去,将那人的頭盔解開,然後抹去了他臉上的迷彩。
天空一片黑暗,不過我凝聚雙目,還是能夠瞧見些許影像。
這并不是國人的臉孔,甚至都不是亞洲人的臉。
對方給我的感覺,有點兒像是白種人,又有一些南美混血的感覺,至于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過江猛龍啊……
從對方的口号上,我已經大概确定了這一幫圍住茅山的家夥,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聖光日炎會,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全副武裝的神秘團體,帶着這麽多的管制槍械,強行攻打那麽多的江湖宗門,而且都還是與有關部門保持着良好關系的宗門,上面真的就不管?
我從戴局長口中聽到的上面态度,着實有一些心寒。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幾秒鍾之後,旁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我扭過頭去,瞧見屈胖三正在快速接近而來。
盡管這家夥生龍活虎,我還是忍不住問道:“沒事吧?”
屈胖三笑了,說你覺得呢?
像屈胖三這樣的頂尖高手,基本上很難會被這樣零星的槍擊給擊中,除非是走了神,或者運氣是十分不好,我知道自己的問話有點兒太過于關心了,笑了笑,然後說道:“這邊發生槍戰,肯定會引來大量的機動力量,我們得先離開,一旦被人纏上,到時候想走可就困難了。
我們并不是懼怕什麽,而是如果被人纏上了,即便是這些人不如自己,但雙方交手,必然是費時費力,要萬一被圍住了,到時候想要做什麽,都會很麻煩。
屈胖三點頭,說好,走。
此刻這山中,處處都是法陣,對于地遁術的影響頗大——并不是不能施展,而是施展一次,宛如逆水行舟,費時費力,難度頗多,損耗也比平日裏多少許多,不如行路。
我與屈胖三朝着左邊狂奔而走,沒走百米,便感覺周圍有身影在暗中飛快疾走,朝着槍戰爆發的方向沖去。
比起這些人來,我和屈胖三的動靜要小上許多,幾乎如同鬼影一般。
雙方互不幹擾。
幾分鍾之後,我們來到了茅山的山門之前,瞧見這兒圍着超過百人,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剛才那種迷彩武裝打扮,而且都配槍,而且我還瞧見在不遠處,居然還有兩個炮組。
這種炮組可不是之前我們在神池宮那兒瞧見的迫擊炮,而是真正的野戰炮。
口徑不知道,反正感覺挺猛的,也不知道射程多少。
但我感覺就算是頂尖的強者,挨上這麽一炮,那也得夠嗆,絕對的懵逼。
這家夥……
除了那幫迷彩武裝,還有四五十人,這些人有的穿着傳教士一般的黑色長袍,有的則是正常打扮,有的穿西裝,有的穿一大褂子,有的則是運動服、練功服,亂七八糟,而且我這麽一眼望過去,瞧見國人長相的人不在少數。
看得出來,那個什麽聖光日炎會雖然是過江猛龍,但招攬的江湖渣滓卻也不少,估計這裏面有不少是茅山的仇家,說不定還有許多邪靈教或者黑暗教派的餘孽。
這些人平日裏隐匿江湖之中,不聲不響,無足輕重,然而此時此刻,卻都浮現了出來。
攻破茅山,這對于江湖的士氣而言,意義十分重大。
就如同當年滿清攻占中原的時候,搞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一樣,想要從精神上打垮國内江湖的脊梁,讓其餘的人從此低頭做人,達到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目的。
隻不過,這幫外來的和尚,爲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呢?
他們的收益在哪裏?
滿清的目的是維持統治,而他們呢?
我有點兒懵,不過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在茅山山門之前,之前的那些僞裝全部都破去了,我瞧見的,是一片突兀出現的山崖,山崖之前,有一個巨大的洞口,這兒被開啓了,裏面有紅光冒出,不斷的人進人出,弄得十分熱鬧。
很顯然,茅山的山門已經被開啓了。
屈胖三打量着茅山山門的真面目,當一切障眼法都消失不見的時候,原本神秘無比的入口也變得平淡無奇。
不過……
屈胖三皺着眉頭,說茅山的山門,别說用大炮,就算是用原子彈來轟,他們隻要斷開洞天福地與現實世界的連接,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這就是爲什麽當初朝堂拉攏茅山的原因,因爲動用武力,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的,現在山門被破,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我點頭,說有内奸。
屈胖三說不但是有内奸,而且還是有權力掌管山門的級别,如果是這樣的話,茅山十大長老之中,一定有裏應外合者。
我在腦海裏琢磨了一圈兒,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黑手雙城?”
黑手雙城是我們已經确認入了魔的人物,這個家夥的心思到底是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如同一座高山似的,壓在我們的心頭上。
我總是在潛意識裏面,把他當做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仔細想想,恐怕還是因爲我一直都在懷疑他極有可能是殺害小妖的那個神秘人吧?
小妖身死,化身爲鳥,這裏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原因。
内疚和悔恨,讓我時不時地想起這件事情來,又将負面情緒,轉嫁到了黑手雙城的身上去。
屈胖三卻搖頭,說不,不管黑手雙城到底如何,但茅山宗終究是他的基本盤,是他在江湖上的支撐點,茅山大師兄的定位,也是他之所以能夠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根本,他在茅山的地位十分超然,沒有人會選擇自毀長城,斷掉自己的根本——就算是他入了魔,也不會如此的。
我說那會是誰呢?
屈胖三指着那山門,說到底是誰,我們進去一探究竟,不就知道了?
我爲之一愣,說啊,這麽多人,我們怎麽進去?
屈胖三會着我,笑了,說你不是剛剛學了一門新手段麽,這不就正好趕上了?
大易容術?
我心領神會,與屈胖三收斂氣息,開始悄悄摸了過去,來到了外圍邊緣處,屈胖三朝我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一低身就不見了。
沒多久,那家夥便拖了一個大塊頭過來,對我說道:“趕緊穿上他衣服,換模樣。”
幾分鍾之後,我變成這個家夥,而屈胖三則被我塞進了厚厚的背包裏面去。
在處理完了那人之後,我端着槍,開始往前跑。
剛剛進去,就有人沖着我說了一通話,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接着就被抓着,進了茅山宗的山門裏。
通道中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鮮血和死人,之前那輝煌的壁畫和浮雕大部分都給破壞,滿牆的彈孔,我不敢說話,低着頭,一路往前,沒多一會兒,就到達了出口處,人一沖出來,便能夠瞧見偌大的茅山宗裏,一派通紅,不但那小鎮子陷入了火海之中,就連遠遠近近的山峰,也滿是熊熊焰火。
而在出口的不遠處,居然有四個炮組,正在不斷地吞吐着火焰,朝着遠處轟擊。
茅山宗,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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