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被青衣女用那種異樣的目光打量着,我着實有一些尴尬,而更讓我難堪的,是自己胸前隆起的一大團肉。
這規模,的确是有了c。
隻不過,我特麽是一男的,擁有這樣的規模,是不是太誇張了?
哎?
等等,我怎麽瞧見的,是一抹雪白,而不是之前那沾染了草液、又黑又紅、滿是爛肉的恐怖模樣呢?
我下意識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将衣服一扯開,這才發現自己的肌膚雪白,原先醜陋恐怖的模樣全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滑如凝脂的皮膚。
雖然此時此刻,豐胸肥臀的模樣,與我之前有着截然的不同,但至少不是一個怪物……
我的腦子懵了好一會兒,終于回想了起來那天不堪回首的夢境。
夢中的我,是一個叫做霧妃的女子。
她有一種堪稱神奇的能力,就是能夠重組肌肉結構和體型,讓自己變化成各種不一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由着她的心意。
這種能力,也能夠讓被剝去了皮、宛如舔食者一般怪物的我,重新恢複以前的模樣。
隻不過,我之前因爲油盡燈枯,早就疲憊不堪,所以還沒有辦法來嘗試這種變化,卻沒有想到,在我昏迷過去的時候,潛意識之中的我,卻是已經完成了這樣的步驟來。
唯一遺憾的,是潛意識之中的我,居然将自己改造成了一個嬌柔模樣的小娘子。
這事兒,還真的是有一些尴尬。
青衣女笑吟吟地看着我,說我到底應該叫你小兄弟呢,還是叫你妹妹呢?
我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拱手說道:“在下陸言,見過姑娘。”
青衣女側臉想了一下,說聽名字,應該是個男子。
我說對,是男的,我這邊出了一點兒差錯,給我些适應的時間,應該能夠變回來的。
我流着冷汗,而青衣女卻嘻嘻笑着,伸手過來,在我的胳膊上摸了摸,說哎呀呀,你這皮膚,好嬌嫩啊,可比我好——你這比昨天那剝皮怪物的模樣好多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什麽手段來着?
我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這些,正絞盡腦汁,想要說明的時候,她卻嘻嘻一笑,說算了,你别說了。
啊?
這青衣女性子挺好的,知道我有些爲難,立刻點到爲止,然後沉吟一番,說陸言?嗯,這個名字好像哪兒聽說過……
我當下也是拱手,說敢問姑娘您的尊姓大名?
青衣女子摸了摸下巴,說我不是這兒的人,聽說過我的人不多,你就叫我小音姐吧。
我說哪個音?
她說音樂的音——大概是吧。
我點頭,然後說我也不是在這兒的人;事實上,我是中州之地來的人,您呢?
青衣女子指着南方,說在大荒山對面,我從那兒翻過來的。
啊?
我的天……
我有點兒結巴,說那、那大荒山的頂峰,不是說比天還高麽,從未聽說有人能夠翻山而來,你是怎麽辦到的?
青衣女子笑了笑,沒有仔細聊,隻是簡單地說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她的淡然讓我肅然起敬,也知道了她之所以能夠将我給救出來,并非是偶然。
青衣女子跟我簡單聊了幾句,也沒有再多說,而是起了身來,小巧的耳朵動了動,然後說道:“這幾天那幫人估計會瘋狂地四處找尋着你,你暫且在這兒修養着,别亂動,我送維子去一個地方,到時候得空了,再來看你……”
啊?
我有點兒發愣,不知道她爲什麽突然間要離開。
不過人家能夠将我從那龍潭虎穴之中救出來,已經足夠不錯了,我也不可能有再多的要求,隻是趕忙點頭,說好的,您忙。
青衣女子跟我講過之後,又交待了一番,告訴我她在這洞子門口處有布置,隻要我不亂走,應該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她需要确保小姑娘維子的安全,所以就得先走一步了。
她說罷,帶着那個小姑娘維子離開,我說要送她,被拒絕了,待兩人離去之後,我回過神來,重新回到了自己之前待着的地方,發現那兒一地的血痂殼子,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之氣,而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渾身都在發癢。
反正也沒有人在了,我顧不得别的,直接将那衣服全部都給扒下來,又從乾坤囊中摸了一大瓶裝的礦泉水,将黏黏糊糊的身子沖刷了一番。
我足足用了兩大瓶水,方才勉強沖洗了一個幹淨,随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發現被剝了的皮,一覺醒來,居然全回來了。
而且之前真的就是一糙漢子、老爺們,這回卻是細皮嫩肉,跟個小娘子一般。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最可氣的,是這身材簡直就是前凸後翹,魔鬼身材,倘若是出現在一位女士身上,簡直就是絕美了,但問題在于,我特麽是一男的。
睡覺之後的潛意識,還真的是讓人頭疼。
還好我下意識地往下摸了一回,發現這個倒是沒有改變。
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不過我現在的模樣着實有一些古怪,青衣女子她們選擇離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将自己弄幹淨了之後,從乾坤囊中取了一套衣服來穿上,結果衣服愣是穿不進,最後沒辦法,弄了一件寬松的睡衣,這才勉強套上了去。
弄完這些,我感覺到有一些累,靠在牆上,拿了點兒餅幹和能量棒來,放在嘴裏嚼了嚼。
稍微填充了一下如火燒一般的胃,我閉上了眼睛。
活着真好。
隻有經曆過了地獄一般的折磨和絕望之後,方才能夠明白,自由到底有多麽的可貴。
所以我心中所面對的一切困難,對于我而言,都不過是小事一樁。
因爲身體實在是損耗得太過于嚴重了,我也沒辦法改變此刻的自己,稍微吃了一點兒東西之後,我就再一次的睡去。
如此反複幾天,三天之後,我終于恢複了小半的修爲。
有了這底氣之後,我開始嘗試着用剛剛學到的本事,來對自己進行改變。
這一次的夢,并不是一種法門,而是一種能力。
我小心翼翼地嘗試着操控自己的肌肉群,将原本酥軟凸起的胸部開始硬化,讓它漸漸形成了結實的胸肌,随後是八塊腹肌,然後開始不斷優化。
這過程無比的艱難,因爲我畢竟是我,而不是什麽霧妃,在有着正常思維的情況下,很難掌控這裏面的步驟。
而這玩意對于微觀世界的人體組織調動,其實還是滿講究的。
因爲沒有經驗,我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稍微一不注意,就将自己給弄成了怪物去。
摸着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各種古怪玩意,我欲哭無淚。
好在這事兒就跟學開車、學遊泳一樣,隻要是熟悉了,倒也不算太難,又過了三天,我差不多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還将某些部位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優化,而這個時候,我也休養得差不多了,感覺雖然沒有之前的巅峰狀态,但也不會任人宰割,而無法逃脫了。
這個時候,我終于開始想着離開這個藏身了一個多星期的洞穴。
而當我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洞口處卻傳來了動靜。
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沒有二話,直接拔出了止戈劍來,緊緊地盯着洞口處,心想着一旦出現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含糊。
然而過了一會兒,我卻瞧見進這洞子來的,居然是那個青衣女子。
她走進了洞子裏來,然後掏出了一顆珠子來。
那珠子帶着柔和的光,将洞子裏照得一片昏黃,而她瞧見了我,先是一愣,随即開口喊道:“陸言?”
我沒有隐藏,走上前去,雙手合起,長躬到地,說見過小音姐。
青衣女子走上前來,仔細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方才笑着說道:“還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比較順眼一些,那天的兩個造型,看得我都挺别扭的……”
我苦笑,說甭說您,我自己都别扭。
青衣女子說你的這手段倒是很獨特,很像是修羅道迷霧一族的種族天賦啊?
我說您居然還知道修羅道的事情?
青衣女子沒有接話,而是開口問道:“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瘋老頭兒,聽他說了一通亂七八糟的話兒,突然間想起了,你叫陸言,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做陸左的人?”
我點頭,說對,他是我堂哥,也是領我入門的師父。
青衣女子一拍手,嘻嘻一笑,說是啦是啦,世間之事,居然就這麽巧,沒有想到在荒域這地兒,随後救一個人,居然七拐八拐,還能夠聯系上來。
我心中一動,說您認識我堂哥?
青衣女子說算不上熟悉,不過還可以——主要是他跟我男朋友挺熟悉的,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男朋友?
這誰的女朋友這麽牛啊……
我有點兒納悶,随即突然間心中一陣狂跳,想起了之前他們調侃吹牛之時的話語,激動地喊道:“您、您是小觀音,王明的女友?”
青衣女子點頭微笑,說對,王明就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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