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再多問,畢竟在這樣的龍潭虎穴,幻想太多的事情,實在是有一些可笑,而她有一句話說得挺對的,那就是接下來我還将面臨着更多的折磨和苦難,不管如何,總得吃點東西,喝口水,要不然很可能熬不下去。
盡管我此刻已然是視死如歸了,也抱着必死的決心,但到底還是期望着活下去。
這是人類的天性,對于生,永遠都保存着幻想。
小姑娘在我吃完東西之後,然後離開,而我在腹中沒有那麽難受之後,突然間就開始困了起來。
身體表面的灼熱依舊在燒炙着我的神經,一陣又一陣,然而或許是習慣的緣故,或者是那毒龍壁虎的精血發揮了作用,又麻又癢的感覺終于代替了它。
雖然一樣都不好受,但我一直緊繃的神經,在這個時候卻放松了下來。
于是我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我就進入了夢鄉,而夢裏的我,居然變成了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前凸後翹的女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是王的女人。
她侍奉的,是耶朗的王者,一個擁有着偉岸身材和嚴肅表情的男子,那個男人在外面開疆擴土,而後宮之中,卻隻有寥寥幾人。
他最珍愛的一個女人,叫做玉妃,至于我,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女子而已。
我想起來了,我是他從一個混沌世界帶回來的女孩兒,因爲救了他一命,所以被他娶回了王族之中來,但是對于我的身份,曾經無數次地被王族之人诟病,唯一對我還算是不錯的,恐怕就隻有一個人,也就是王的弟弟。
他們叫他武陵王。
武陵在哪裏,沒有人知曉,但我卻知道那個長相英俊迷人的男子,總是時不時在角落裏朝着我發出炙熱的光芒來。
他用炙熱的眼神看着我,肆無忌憚的侵略眼神,看得我渾身發熱。
每一次與他的目光接觸,都能夠讓我的身子發軟。
我坐在梳妝銅鏡之前,梳着自己油亮黑順的長發,它們就像天邊的雲彩,在象牙梳子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麽的美。
我梳着、梳着,突然間有一個男人從我的背後抱緊了我,然後緊緊地勒住了我的胸口。
他用腦門頂住了我的後腦勺,喘着粗氣,然後說道:“嫂子,你好迷人……”
啊?
本我的意識一瞬間決心,處于對男性的抗拒,我下意識地去推開他,而夢中的我,也的确推開了他,然後說道:“叔叔别鬧,奴家可是你嫂子……”
我擦,這是拒絕麽?
果然,那男人一把就把我給轉了過來,然後将我推倒在了地上,一口咬住了我的耳朵,哼着聲音吼道:“你是我的,耶朗王朝也是我的,那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什麽都不動——來,嫂子,變一個漢朝秀女來給我看看……”
啊?
男人毛手毛腳,口中說道:“嫂子,你這麽的條件,能夠變幻各種形态,身體能夠随意改變,這般厲害的手段,居然被視爲妖邪,簡直是太浪費了——來,這兒給我變大,大、大、大……”
啊!
這一次的夢境,是我所有的夢境裏面,最不堪回首的一次。
我後來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叫做武陵王。
從夢中蘇醒過來的我,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處于一種惡心欲吐的情緒之中,這種情緒甚至比被人剝皮還要難過。
這是我唯一一次夢見自己成爲一名女性,按理說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體驗,但沒有想到的,是夢境之中,居然還發生了那麽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如果代入的是男性,不過是春夢一場,然而是女性的話……
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很奇怪。
無法描述的古怪。
我想這是很多取向正常的人都無法接受的,雖然我們平日裏多調侃這種事兒,對于此類的事情也保持了最大的寬容,而美國甚至都已經在爲這事兒平權了,但真正發生到自己的身上時,卻還是有點兒受不了。
對于這種事情,我個人的态度是保持着寬容,也不會有任何的歧視或者好奇,但自己不行。
就像我愛吃甜豆腐腦,你非要逼着我吃鹹豆腐腦,這怎麽行?
那種别扭感一直持續了許久,我方才從中走出來。
随後我開始思考起這夢境來。
毫無疑問,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夢——事實上,即便是在夢境之中,我也有了“本我”,以及夢中的我。
這是聚血蠱十八個夢境之中的其中一個。
然而這一次夢中的對象,并不是一劍神王、雷電法王等耶朗柱國,而是一個平凡的妃子,而且還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女子。
這一點,當真是無比的奇怪。
要知道,從我以往的經驗來說,聚血蠱吸收的能量越強,夢境之中的那一位,就越是強大。
論地位來說,這一位霧妃自然是很高的,畢竟是耶朗王的老婆,連出軌的對象,都是什麽武陵王,但論修爲和實力,她遠不如一劍神王那樣的大拿強大。
這就奇怪了,爲什麽聚血蠱吸收了無名這樣的遠古神魔,怎麽會做出這樣的夢來呢?
等等……
我腦子似乎有一些遲鈍,仿佛忘記了一些什麽細節。
容我想一想。
我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來,然後想起了某種不可描述的過程中,從b到c,從c到d,從d到f,從f到e的全部精力,以及霧妃完成這過程中所做的一切……
抛出這夾雜其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終于把握到了一些振奮人心的事情。
果然,那個小女孩兒維子說得對。
在地獄裏,就得仰望天堂。
夢想得有,因爲萬一實現了呢……
我終于明白了在吞噬了無名那麽強大的史前神魔之後,我爲什麽會夢見一個身份尊崇、但沒有什麽頂尖手段的霧妃,還夢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因爲這一次夢境,給我帶來的能力和手段,正是我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改頭換面與變幻身形。
霧妃是一個來自于某處秘境或者異域的女子,身份不明,修爲不明,她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與世無争的她終歸到底,也隻是一個脆弱的小女子,而她的能力,就是改變自己的模樣,改變自己身體任何部位,随着自己的心意變動,在受到傷害之後,也能夠通過控制身體的手段,減免損失。
也就是說,隻要我能夠逃脫困境,這一身剝去了的皮囊,我還能夠重新找回來。
這可就是真厲害了……
因爲之前的所有手段,都是一種法門,或者說是手段,但此時此刻的這種,都可以稱之爲一種天賦、或者說能力了。
法門是可以學習的,但天賦卻不是。
隻是……
這裏面似乎還有許多的東西等待發掘,但我卻突然間感覺到了頭疼。
大概是因爲我過于抵觸的緣故,夢境似乎很長,後半段卻變得恍惚,碎片化了一般,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而就在我努力回憶起夢境之中的事情時,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了一個人來。
當瞧見那人的時候,我渾身一震,宛如雷轟。
那人不是别人,而就是我。
或者說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的男人,他進來之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邊,随後又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白蘭王,而另外一個,則是屈胖三。
哦,錯了,應該叫他夜先生。
真正的屈胖三不知道怎麽樣了,而此時此刻,是那個叫做夜先生的家夥,鸠占鵲巢。
最可惡的,還是我親手幫助他占據了屈胖三的身體,随後還給他耍得團團轉,可以說,如果讓我選擇最恨的一人,将我皮給活剝了的白狼王都不能排在首位。
這位欺騙我感情的夜先生,才是我最想殺的人。
這三人走進了屋子裏來,夜先生看着甕中有氣無力的我,不由得笑了,指着旁邊那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男人,然後咧嘴笑道:“來,陸言,評判一下,他跟你像不像?”
我滿腔怒火,冷冷說道:“你們到底搞的什麽鬼?”
夜先生不回答,而是一字一句地問道:“像,還是不像?”
他語氣平淡,而旁邊的白狼王面露兇光。
他的目光讓我想起了昨天受到的折磨,知道跟這幫人硬頂着,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于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像,的确很像;或者說,根本就是另外的一個我。”
那人擡起頭來,沖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夜先生坐下,青鹿王,拜見閣下。”
啊?
這人叫做青鹿王?
白狼王在旁邊微微一笑,說陸言,你可知道,你逃過了一場大劫?
我說什麽劫?
夜先生平靜地說道:“青鹿王此刻的模樣,是用你身上剝下來的皮變的,如果不像的話,就需要将你頭顱上面的皮也給剝下來了——畢竟是要拿去騙陸左和蕭克明他們,細節上一定要做到位,要不然,很難瞞得過那幫老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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