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飛機抵達了機場,我們一行五人什麽東西都沒帶,輕松離場,在出口處的時候,卻給人攔住了。
一共三人,都穿着灰色中山裝,領頭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同志,戴着黑框眼鏡,瞧見我們,迎了上來,微笑着說道:“請問是陸左、王明和屈胖三同志吧,我是宗教總局辦公廳的副主任宗标,知道各位從日本趕過來,特地過來迎接……”
他倒也識趣,一邊說着話,一邊就把工作證拿了出來。
陸左以前也是體制内的人,自然能夠分辨證件的真假,他顯得有些意外,打量了一會兒對方,然後說我們沒有通知總局啊?
宗副主任保持微笑,說幾位現如今是剛公布的天下十大,榜上有名的大人物,自然對你們的關注度比較高一些——各位跟我來吧,現如今大部分榜單有名者,都在總局所屬的梨苑,等待着三天之後的受銜典禮召開呢……
他顯得十分自然和熱情,而陸左卻是一口回絕,說不,我們在京都有去處,你留給電話給我們,那天我們再具體聯系吧。
宗副主任有點兒爲難,說您等等,我打電話回去,問一下領導哈。
他十分恭敬,然後走到了一旁,打電話聊了幾句,也不敢多說,得到了确定答案之後,轉過身來,沖着我們鞠躬,說好,那就請三位給我留一個聯系方式,回頭我們好聯系。
他一邊說,一邊摸出了名片來,給我們每個人都恭恭敬敬地遞了一張。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對咱們客客氣氣,陸左也沒有發脾氣,而是告訴他,說我們這剛剛從日本過來,什麽聯系方式都沒有,不過我們應該會在許映愚許老那兒落腳,你到時候直接撥打那院兒的座機就行了,等我們買了手機,再給你聯系方式。
宗副主任跟陸左又确定了一會兒,然後問是否需要車子接送我們離開。
陸左婉言拒絕了。
宗副主任吃了一個軟釘子,沒有辦法,帶着人離開了,倒也沒有在這兒跟我們多加糾纏。
我們這邊繼續往外走,沒多一會兒,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甜甜的喊聲:“陸左哥哥……”
來人卻是朵朵。
她跑過來,直接跳起來,撲入了陸左的懷裏去,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嗚、嗚、嗚……
她臉上都是眼淚,而陸左則笑了,說你哭什麽啊?
朵朵緊緊抓着拳頭,捶在陸左的胸口上,說陸左哥哥你是個大騙子,說去去就回,結果一走就是大半年,害得朵朵每天都在哭……
陸左柔聲說道:“朵朵對不起,這一次是我的錯,下回不會了,我去哪兒,都帶着你,好不好?”
朵朵這才破涕爲笑,伸出小手兒來,說拉鈎。
陸左笑了,說好。
兩人手指勾住,然後說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發完了誓言,這時雜毛小道湊上前來,來說朵朵,你可是我幹女兒呢,怎麽眼裏就沒有你雜毛叔叔呢?
屈胖三也嬉皮笑臉地湊上來,說對啊,媳婦兒,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沖到我的懷抱裏,喊一聲胖三兒哥哥麽?怎麽當做看不見我,好傷心啊……
聽到這一老一小倆流氓在調戲自己,朵朵的臉頓時就是一紅,白了他們一眼,說鬼才想你們呢。
衆人喧鬧着,我這才發現除了朵朵之外,林佑、蕭璐琪和包子也趕來接我們。
機場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出了機場,林佑和蕭璐琪各開了一輛商務車,座位倒也充足,簡單分配了一下,就由林佑、蕭璐琪、王明、雜毛小道坐一輛車,而其餘人坐另外一輛車,目的地也不是許老那兒,而是蕭大伯他們家。
蕭璐琪把鑰匙丢給我,上了另外一輛車,而我們這邊除了我和陸左之外,一車子的小朋友,聲音差點兒将車子頂棚都掀翻了。
蕭大伯家離機場不算太遠,路上的時候我聽陸左和朵朵聊了一會兒,這才知道她們這半年都住在蕭大伯家裏,林佑和蕭璐琪也沒有會魔都,而是留在了京都這兒,照顧兩個小朋友。
這半年裏,林佑把他的事務所搬到了京都這邊來,不但如此,而且還擴展了業務,不但有偵探事務,而且還擴展了娛樂分支,招了十幾個狗仔,專門盯梢明星,拍了照片之後,遞給那些娛樂網站和報刊,生意倒也十分紅火。
當然,這些也都是小打小鬧,打發時間而已,算不得什麽事業。
一路無話,随後來到了蕭家這兒,抵達之後,下了車,我們才知道蕭大伯并沒有在京都,而是回到了句容老家去。
上樓的時候,林佑悄聲告訴我,說他這嶽父近來表現有些異常,他和蕭璐琪琢磨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他和戴巧姐會複婚,将這破碎的家庭重新組合而來。
其實他們兩個人呢,除了性格上面的分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兩地分居。
蕭大伯與戴副局長兩人一個在西北局,一個在金陵,兩人常年都沒有見過幾面,按理說一方稍微不那麽強勢,兩人搭在一起,事情就沒有那麽糟,卻沒想到誰也不肯退步,最終鬧成現在這個局面。
而現如今蕭大伯從西北局退休了,雖然在總局這兒挂了一個顧問的閑職,但他也懶得去晃悠,安享退休生活,矛盾就沒有了。
兩個人結婚多年,感情其實還是在的,現如今又有蕭璐琪在背後敲敲邊鼓,不知不覺就和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有些高興。
畢竟不管是誰,對于蕭大伯都還是特别敬佩的,他爲了自己心中的正義和事業,在西北邊疆奉獻了自己的一生,總不能讓他老來了孑然一身,晚景凄涼吧。
蕭家的客廳處,蕭璐琪沏了茶,然後大家圍坐一塊兒,談起了我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小鹿島那邊出了事,這消息一直到最近兩個月前方才傳到林佑他們耳邊的,得到了這個噩耗,他們都幾乎以爲我們回不來了,朵朵更是哭得不行,倘若沒有包子這個小夥伴兒在身邊陪着,指不定鬧出什麽大事兒來。
朵朵本來準備去濱城以東的小鹿島找尋我們的,不過最終還是被勸了下來。
當然,從朵朵的角度出發,也不相信我們就這般團滅了。
我們這邊如此,其餘的各路宗門更是哀鴻遍野,一個多月以前,還發生過遇難家屬沖擊宗教總局的事情,超過三十個門派和家族參與此事,結果最終還是被彈壓住了,不過還是死了十餘人,挑頭的那些人也都給送進了監獄裏去。
經曆過這一次事件之後,上面動用了鐵腕手段,挨個兒整治,因爲許多宗門都沒有了主心骨,大多都選擇了按兵不動,或者退縮的守勢。
稍微有忍不住的宗門,最後的結果都不太好,不過至于具體的細節,他們這邊也談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畢竟從消息層次上來說,他們知道的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算不得真。
而在這裏面,起到最積極意義的,就是民顧委和宗教總局的特别事務調查組,前者是由民顧委宿老黃天望主持,而後者,則是由從小鹿島折回的黑手雙城領銜。
經過一場大規模的清洗,一時間江湖上風聲鶴唳,罕有敢于發聲者。
我們問了許多,更多的細節林佑也說不上來,隻能夠跟我們說個大概,然後就是現如今的一些江湖局勢等等。
大概聊得差不多,衆人又去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随後我們準備回許老的院子。
王明這時也提出了離開。
他也是自有去處,倒不必一直跟随着我們厮混。
大家各自分離,而朵朵和包子自然是跟着我們一起,林佑借了一輛商務車給我們,算是我們在京都這邊的代步工具。
一番周折,我們回到了許老的院子這兒時,已經是夜裏十點,敲門進去,老阿姨過來開門,瞧見是我們,頓時就高興得不行,張羅着給我們鋪床疊被。
我問了一下關于許老的事情,她的回答是依舊沒有回來。
說這話兒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擔憂。
許老到底去了哪兒呢?
唉……
我們這邊收拾一會兒,準備休息,然而那邊的門卻被敲響了。
我們也是有些好奇,這剛回來沒多久,怎麽會有人來呢?難道是大院這邊的管理人員?
我去開門,結果瞧見門外站在了一個熟人,卻是樓蘭神鷹馬烈日。
他來幹嘛?
我心中疑惑,而馬烈日瞧見了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師父在麽?”
我點頭,說在。
馬烈日說我想見他一面,麻煩你通傳一聲。
他這般的客氣,反倒是讓我有些不自在,點頭說好,你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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