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過日本,但說起來,對這個國家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這裏面有來自于媒體和網絡的認知,也有陸左跟我聊過的事情,讓我知曉,其實在日本二戰失敗之後,這個國家從整體上來說,注重經濟比軍事更加多一些,年輕人不關心軍事、甚至都不關心政治,大多數都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裏面去,甚至陷入自我的宅文化之中,使得不但結婚率大大下降,生育率也是十分的低。
另外日本人的自殺率也是亞洲乃至世界最高。
能夠喊出這樣話來的,基本上都是一小撮最爲狂熱的右翼分子。
很明顯,占據了員峤古仙人居所的這波将勢自得天真流,應該都是一幫以“大日本”爲核心價值觀的右翼分子——或者說,那位日本鎮國級的高手戶田尹,是一位這樣關聯的人。
屈胖三的眉頭深鎖,顯得十分惱怒。
然而此時此刻,并不是惱怒的時候,因爲那竹内二郎在用自己的生命,給我們制造出了大麻煩來。
随着那大河之中的氣泡咕嘟嘟地冒起,漩渦不斷出現,我和屈胖三感受到了一種極爲恐怖的氣息,從河水之中,已經蔓延到了我們這兒來。
我們的氣機被死死鎖定着,這使得我并不能夠使用地遁術離開。
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經久流傳的故事。
放養的娃兒王二小……
這是一個著名的抗戰故事,爲這個故事改編的歌曲,我現在還能夠哼出聲來。
隻不過王二小帶着鬼子走的是地雷陣、伏擊圈,而這兒……
艹!
我罵了一聲,而随後那河中突然間爆發出一聲巨大的炸響,一頭宛如章魚一般的異獸從裏面陡然報出,揮舞着黑乎乎的觸手,朝着我們這兒砸了過來。
這畜生看着不大,本體估計也就一小卡車那般的大小,隻不過擁有十來對觸手的它從水中猛然站起來,還是挺讓人驚詫的。
它的觸手有三四十米的長度,倏然一起,足有好幾層樓那般高。
而此刻,我瞧見它的嘴裏那兒,還有一對抽出的腿。
那是用自己的鮮血将這玩意引出來的竹内二郎。
瞧見這似是而非的異獸,我下意識地去掏圖鑒,然而屈胖三卻攔住了我,說别看了,圖鑒裏面沒有——不過按理說,這應該是甲等吧?
兩人說着話,突然間一道觸手砸落道了我們這邊來。
那速度快得讓人窒息,不過我和屈胖三還是避開了去,然而我這邊剛剛一站定,便感覺一股讓人窒息的能量濺射到了我這邊來,吓得我腳步不停,趕忙又是一陣躲避。
再一次站定之後,我方才從餘光之中打量到剛才那恐怖的能量,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電,又或者說是電漿。
那些藍紫色的電芒濃郁到一定的程度之後,竟然液化了,如同水花一般濺射而出,落到地上的時候,整整一大片的草地,全部都變得焦黑了去,不知道有多少度的熱量出現。
而還沒有等我研究那電漿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下一根觸角就再一次地砸落而來。
我又一次的避過了去,結果又有四五根觸手砸落。
連綿不絕。
我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爲什麽地遁術無法施展的原因,卻是那東西用強大的電場将周遭掌控了住,使得整個空間再也沒有半分空隙可以逃離。
而我也明白了爲什麽那戶田尹爲什麽占據了古仙人居所,卻沒有繼續深入的原因。
有關部門依照全國之力,方才在那到處都是恐怖異獸的地方建立起了前進基地,而在這個沒有辦法使用電子設備的地方,光憑着一個流派的實力,能守得住那個博望峰,就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隻不過……
砰、砰、砰……
無數的觸手紛紛砸落而來,電漿不斷飙射而起,河邊的草地和叢林頓時就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身處其間的我和屈胖三則更是焦頭爛額。
我倒也還算是好,實在不行,一個大虛空術就躲了過去,下一次出現的時候,找到一個空處落腳便是了。
但屈胖三則就有些痛苦了,躲了幾回,他再也扛不住了,足尖一點,背上雙翅,直接騰然而起,飛到了高空之上去。
而即便如此,那章魚怪還蓄足了能量,朝着天空甩了過去。
屈胖三也是機敏,身子一晃,避開了一大團的電漿,哇哇大叫道:“我艹、我艹,則是電漿炮呢?陸言,搞定它,我要它,我要它身體裏面的能量源,陸言,你特麽的聽到了沒有?”
我再一次現身,郁悶地大聲叫道:“聽到了,不過這玩意就像是一高壓電網,碰都碰不得,你讓我怎麽搞?”
屈胖三說我不管,我吸引它三十秒,其他的你搞定。
說罷,他手中的量天尺陡然變大,往下拍去。
大概是感覺到了量天尺上面龐大的氣息,這異獸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朝着我這邊不斷砸落而下的觸手也少了許多,除了一兩個在照顧着我之外,其餘的全部都轉到了屈胖三那邊去。
屈胖三就像一蒼蠅一般,不斷地繞着路,逗弄那畜生。
三十秒啊……
我的額頭留下了冷汗來,不過也知道屈胖三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對我有信心。
又或者說,他是在考驗我……
怎麽辦?
我的腦子電光火石地飛速閃過無數念頭,随即雙手開始結印,口中開始喝念起了咒訣來:“三清祖師在上,三茅師祖返世,神符命汝,常川聽令……”
神劍引雷術!
既然你身上有着強大的電能,那麽如果再多一些,會是一個什麽情況呢?
我心中的計算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它吸收了落雷之後,變得更加強大,一如使用大雷澤強身術的我;另外一個可能,就是給那龐大的雷電撐死,變成爛肉一堆……
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雷電掌控者?
我一邊躲避着那帶着藍紫色電芒的觸手,一邊不斷變換身位,最後,止戈劍朝着天空指去,口中大喝道:“……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赦!”
轟!
平地起驚雷,天空之上,風卷雲湧,随着我的一聲喝念,那恐怖的電網在一瞬間集合而成,然後不斷糾纏在了一起,化作又粗又亮的落雷,朝着我指的方向砸落下來。
那落雷砸在了那頭用觸手撐起身子的章魚怪上面,快得它有點兒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它沒有用能夠避開我的神劍引雷術。
一道、一道,又一道……
無數的落雷砸下,一道更比一道粗,也更加強上許多,而這些落雷聚集了我的意念,全部都砸落在了那異獸的身上去。
盡管止戈劍與雷擊木劍鞘的溫養并不算久,以及我對于神劍引雷術的感悟算不得強,但這雷電的威力,還是讓我爲之震驚,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地方的緣故吧。
十幾道落雷之後,神劍引雷術停止了。
我長劍前指,雙眼緊緊地盯着那畜生,而遠處傳來了屈胖三哇哇的大叫聲:“陸言你個龜孫子,打雷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說一下,差點兒把我也給烤糊了……”
我緩步往前走,瞧見那東西居然還用那觸手強行撐着河底,屹立于河面之上。
我聞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從那東西的身上傳來過來。
死了麽?
我的心頭浮現出這樣一個疑問,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異獸終于支撐不住了,身子朝着水中倒落而去,所有的觸手全部都變得軟軟的,如同煮熟了的面條一般。
我瞧見湍流的河水将它沖擊着,往出海口那兒奔去。
屈胖三顧不得罵我了,趕忙跑過去,用那量天尺将這畜生給挑到了岸邊來,然後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
我也跟着過去,不過想起這玩意剛才滿身的電漿,還是有一些心有餘悸。
就在我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時候,屈胖三卻沖着我喊道:“瞧你那猥瑣樣兒,快過來,這玩意給你轟死了……”
我這才放心,走上前去,瞧見果真是一點兒生機皆無,身上破破爛爛,漆黑一片,有的地方甚至都聞到了焦臭的肉香來,而沒有被轟到的地方,則盡是黏稠的漿液,十分惡心。
屈胖三朝着我點了一下下巴,說去,把它甚至剖開來。
我看了一下他,沒有再說話,上前去,先是幾下,将對方的觸手斬落幾條,瞧見斷口處還有滋滋的電火花,随後我硬着頭皮,用止戈劍将它的身體剖開來。
弄出了幾個缺口之後,屈胖三指着一個方向,說從這裏,往裏面摸——那裏面應有一個東西。
我眉頭一跳,說有電。
屈胖三瞪了我一眼,說你就是玩電兒的,還怕這個?
我無奈,伸手進了濃漿血肉裏面去,手一接觸,頓時渾身直發抖,給電得不輕。
好在我大雷澤強身術養體,有了些抗性,硬着頭皮往裏面一把,終于掏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硬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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