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尋常人,那人鐵定就要翻臉了,不過面前的這一位,可是天下十大中五十人大名單的候選人,極有可能成爲地位超然的天下十大,那人也不敢造次,好言相勸道:“屈老師,呃,是這樣的,是我們工作準備不足,設計這銅人殿的劉欣銘老師現在還在海上,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那銅人殿現在停滞了,挺影響進度的,我看您能不能……”
對方賠着笑臉,好話說盡,差點兒沒有跪下來。
屈胖三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哎呀,我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隻不過剛才那幫人擠兌我得厲害,不想見他們而已!”
那人說屈老師,您放心,我親自送你過去,保證不跟他們打照面,你看行不?
屈胖三十分爽快,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沖着我眨了眨眼睛,這才離去。
我瞧見他這眨眼,有點兒發愣。
這家夥又打算搞些什麽鬼呢?我有點兒摸不着頭腦,不過屈胖三一走,小童也跟着離開,這休息室裏面就隻剩下我一人,我左右大量一番,瞧見前面的台子上居然有一些冷餐吃食,于是走上前去,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女性的工作人員,對我說道:“你好,老師,需要吃些什麽嗎?”
我指着台子上面的這些冷餐和糕點,說這不都有麽?
女子笑了,說這是一部分,另外我們這裏還有現做的湯粉和面點,中式、西式都有,飲料方面,我們有奶茶、咖啡、雪碧、可樂、芬達、綠茶、紅茶……
她報出一連串的名字來,我連忙擺手,說停,就喝綠茶。
女子說綠茶的話,我們這兒有龍井、雲霧茶、雪芽、碧螺春、毛尖、瓜片、銀針……
我笑了,說你們這兒的準備還挺足的。
女子說那是自然,各位老師從全國各地趕過來這兒參加評選,十分辛苦,我們自然得将後勤工作給做好,免得讓你們不愉快,這就是我們的失職了。
别人既然弄得這麽好,我也不客氣,點了一杯龍井,然後又要了一碗酸菜肥腸粉,就當是吃起了早餐來。
還别說,人家這兒的大師傅手藝真的是好,沒一會兒,一碗油汪汪的酸菜肥腸粉就端了上來,我在旁邊的餐桌上吃了起來,一碗湯粉下肚子,又吃了兩個雞腿,四個茶葉蛋,這才瞧見有人走進了休息室這邊來。
我一看,喲呵,還是熟人,卻是來自寶島的依韻公子。
我站起來打招呼,依韻公子瞧見了我,也走了過來,笑着對我說道:“幹嘛呢?”
我舉着手中的茶葉蛋,說在享受生活呢,瞧瞧,在我們大陸,能夠吃得起茶葉蛋的,可都是土豪呢,要不要來一個?
依韻公子并不了解“茶葉蛋”這個梗,坐了下來,看着我面前這一堆骨頭和蛋殼,搖了搖頭,說我平時不吃雞蛋,還是來一杯茶吧。
服務員走過來,依韻公子點了一杯雲霧茶,而我則跟他講起了關于茶葉蛋的這個梗來。
聽完之後,依韻公子便笑了,說寶島很多的綜藝節目,講究的并不是社會責任感,而是爲了博人眼球,講一些出格的、有争議的話語,都是爲了收視率,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瞧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就有些語塞。
找不到共同語言,我有點兒憋出内傷,而依韻公子則問我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我笑了,說對呀,我是第一個。
依韻公子說我也是第一個,我通過銅人殿,用了十二分鍾,你呢?
十二分鍾?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這個,我用了……
依韻公子瞧見我這模樣,以爲我沒有能夠通過考核,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一次的考核的确是嚴了一點兒,無論是法陣的設計,還是傀儡的制作,又或者是機關陣法的配合,都是宗師級的水平,而且在一片黑暗之中,隻能聽風辨位的情況下,通不過也是很正常的,不必自責——我覺得不隻是你,很多人都未必能夠通得過那樣的考核……
他這般語重心長地勸說,我更是尴尬了,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我好像是用了一分四十秒。”
啊?
素來淡定自若、溫文爾雅的依韻公子頓時就愣住了,嘴巴好半天兒都沒有合攏,眼睛瞪得滾圓。
他好一會兒方才問道:“陸言,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咳了咳,說這個……其實我是開挂了。
開挂?
依韻公子一愣,說怎麽回事啊?
我當着他的面,一翻眼皮,雙目一陣通紅,随即又取消了去,然後對他說道:“我曾經去過黃泉路,那兒也是四周無光,我曾經用滾燙的岩漿弄出了此刻的火焰,能夠通過溫差辨識物品,夜能視物,故而能夠這麽快破陣而出——都是湊巧,僥幸而已。
依韻公子搖頭,說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雖有火眼,少了那聽風辨位的煩惱,但那十八銅人,個個厲害非凡,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全部擊倒,那也是千難萬難……
他對我滿是贊歎,我唯有謙虛以對。
依韻公子大度豁達,對我滿是稱贊,不過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他神色之下的遺憾,頓時就忍住了,沒有告訴他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離譜的家夥。
那家夥不但隻用了三十二秒中就破陣而出,而且還搞得人家工作人員哭爺爺、告求着他過去維修。
這人也是絕了。
一番酣戰,依韻公子有些疲乏,稍微飲了一口茶,然後與我告辭,前去後面角落的躺椅上小憩。
我這邊感覺沒有吃飽,又端來了一堆蛋糕甜點,吃了一會兒,這時又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這些人瞧見我在這裏,有些詫異,不過随即想到我有可能是沒有通過,給淘汰下來的,便也了然。
高人們通常不喜歡紮堆,進來之後,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也有人過來要了一杯飲料,基本上都不怎麽吃東西,弄得人家這兒整得挺豐富的,結果門可羅雀。
我這邊終于吃完了,準備找地方眯一會兒,結果與我同組的一人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我瞧見他滿頭的包,烏紫青腫的模樣,就忍不住笑。
我這邊沒有忍住,“噗嗤”一下,差點兒笑出聲來,結果那人瞧見了,怒氣沖沖地跑到了我的跟前,指着我說道:“好你個姓陸的,哄騙我們那銅人殿簡單無比,害得我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給亂棍打慌了去,一不留神,就落敗了下來——你給我們挖了一坑,居然還好意思笑……”
他惱怒非常,說着說着就激動了,沖上來準備拽我。
我聽到他的說法,知道他應該是沒有通過銅人殿的測試,方才會如此義憤填膺。
要知道,銅人殿的測試雖然不是淘汰制,還有第二天的積分,不過在第一天就落敗了,想要染指天下十大,這事兒幾乎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正因爲知道這事兒,他的反應才會如此激烈,不過眼看着這邊就要打了起來,立刻有工作人員趕了過來,勸阻道:“前輩、前輩,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在休息室内,是不允許有沖突的,要不然我們就要禀報給陳主席那邊去了。”
回到這休息室裏面的一人顯然也挺熟悉這個人的,趕忙喊道:“老張,老張,别着急啊,你怎麽說着說着就動手了?到底怎麽回事?”
那被人喚作老張的人一臉悲憤地指着我說道:“這人第一個進銅人殿,進去就出來了,我們問他爲何會這樣,他說裏面挺簡單的,結果我們都放心不少,我進去的時候,九節鞭都沒有摸出來,結果就給一大幫銅人胖揍,一步錯,步步錯,最終亂了手腳,落敗下來——你說說,這人可氣不可氣?”
那人聽了,并不關注老張落敗的事情,而是看了一眼我,說你說他進去就出來了,用了多久時間?
老張回憶了一下,說一兩分鍾的事兒吧?
那人一臉駭然,說這怎麽可能,我剛才的時候打聽了,那銅人陣是宗教局的總匠師怪手劉欣銘弄出來的,能夠破陣而出的,就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一兩分鍾出來,這豈不是神了?
老張剛才滿心憤怒,此刻回憶起來,方才覺得用一兩分鍾破陣而出,當真是駭人聽聞。
一想到這裏,他的拳頭也舉不起來了。
看着這兩人駭然的表情,我心中有些得意,正要說兩句謙虛話,門口有人不爽地說道:“一兩分鍾出來就是神?破這銅人陣,不是應該論秒的麽?”
我擡頭一看,卻是屈胖三回了來。
論秒?
兩人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屈胖三,也沒有發問,轉身離開,弄得準備再裝一回波伊的屈胖三郁悶不已。
我與屈胖三招呼一聲,兩人找了個地方去歇下,沒有多言,躺倒下去,閉目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卻聽到有人在旁邊躬聲說道:“請問您是屈老師麽?在下怪手劉欣銘,有事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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