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我方才知道,那位與我一起舞劍的大美女,居然是王明和聞銘的宗門師姐,也是南海劍魔的徒弟。
我還知道,一字劍黃晨曲君、天下第一殺手亭下走馬,也是南海劍魔的徒弟。
這樣的人物,居然也跑過來幫忙打友誼賽了,陸左他們的準備其實還是挺充分的,并沒有說讓我們硬着頭皮去跟一大幫不知來曆的猛人交手。
蕭家來了蕭家大伯、三叔、五哥,還有他們的後輩,比如三叔的幾個徒弟,以及蕭璐琪和林佑。
甚至與蕭家大伯離異了的戴副局長也趕了過來。
他們顯然對于這件事情,也是十分重視。
隻不過當時的場面有些亂,我也沒有辦法每一個都顧及到,甚至都沒有跟林佑聊上幾句話,而後離開之時也是匆匆忙忙,車子雖然同行一路,不過後來又分開了去。
我瞧見他們車子的方向,應該是去了蕭大伯那兒。
雜毛小道也瞧見了,在旁邊嘻嘻笑道:“你們瞧見沒有,我這大伯和他前妻,根本就還是兩口子啊,說不定兩人哪天又走到一起來了呢?”
因爲會議臨時取消,陸左并沒有離開,而是與我們同行。
他說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雜毛小道歎了一口氣,說我大伯這一輩子都奉獻給了祖國西北邊疆的大好事業,到了最後,連老婆都離婚了,這事兒說起來也挺可憐的,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夠破鏡重圓,老來也能夠有一個伴兒……
來接我們的是老司機馬師傅,應該上一次事情,我們都知道這家夥不太老實,所以也隻是談談家務事,多餘的話也不敢當着他的面說起。
回到了許老的宅院裏,那老阿姨迎了上來,拉着我和屈胖三的手,說他們說你倆個去出苦力了,怎麽樣,累不累?
出苦力?
我一臉無奈地回頭望去,卻見陸左和雜毛小道一臉的壞笑,而朵朵和包子則手拉着手,緊緊挨在了一起來。
我沒有揭穿,隻是苦笑着說道:“對,還好,事情暫時辦完了。”
老阿姨說那就好,我聽說你今天晚上要回來,特地給你們留好了菜,還給包了酸菜豬肉餃子,你們先坐一會兒啊,我去給你們弄吃的。
她熱情地跑廚房去了,喜滋滋的,一點兒也不知道的樣子。
瞧見她,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
也許像她老人家一樣,每天活得簡簡單單,反而是一種幸福吧。
老阿姨顯然是早有準備,沒一會兒,就置辦了一大桌子的菜,包子這些日子以來渾渾噩噩,饑一頓飽一頓的,就見不得吃的,瞧見這一桌子的菜肴,頓時就忍不住了,口水嘩啦啦地往下流,卻又不好意思率先動手。
陸左與她的關系應該是極好的,伸手過去,擰下來一隻燒雞的雞腿,将這油汪汪的雞腿塞在了包子的手裏,說吃吧,别光看着。
包子沖着他開心地一笑,說多謝陸左哥哥。
小東西不再客氣,張嘴便開始吃了起來,那叫一個風卷殘雲,饕餮轉世,瞧得我們都莫名就是胃口大開起來。
包子吃完之後,朵朵領她出去,屈胖三厚着臉皮也跟了出去,就留下了雜毛小道和陸左兩人。
我們吃得也差不多了,便到了點兒白酒,在那兒邊喝酒,邊聊天。
包子一走,陸左便問起了她的情況來。
這事兒之前有稍微提過,不過當時太忙,來不及講得太細,這回我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雜毛小道沉吟一番,說包子自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爲何不認大師兄,反而逃跑了呢?
陸左點頭,說這裏面肯定有什麽原因——也許塵清真人的遺物筆記裏面,記載了一些讓包子害怕的事情。
雜毛小道說對,這事兒我們不方便出面,一會兒找朵朵幫忙,看能不能套出包子的話來。
陸左笑了,說你這話兒有點難聽,什麽叫做套話,我們這是正常問話,也是想要幫她……
聊完了這個問題,陸左又說起了另外的一個事兒來。
他說今天第一場的那個通天猿嶽楠,應該是你大師兄安排的人。
雜毛小道沒有表示異議,說這麽說,那個巫奇,應該是千通集團安排的人,這個應該也能夠确定。
陸左擡起頭來,說你們覺得,那個王員外,會不會是傳說中的三十四層劍主?
雜毛小道搖頭,說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陸左說我聽說了你們抵京時發生的事情,那個在迎送車輛裏面裝炸彈、想要弄死你們的人,或許未必是你大師兄安排的人——我這些日子也接觸了一些事情,仔細想想,這江湖上想要除掉你我的,除了你大師兄之外,還有兩撥人。
啊?
我忍不住問,說還有兩撥,什麽時候我們這麽得罪人了啊?
雜毛小道卻笑了,豎着兩根手指,說第一個不用講,邪靈教與我們苦大仇深,如果真的如我們推測,那小佛爺陰魂不散,而王秋水又在背地裏作妖的話,他們算是一波;再有一個,那個三十四層劍主,我們先是殺了太皇黃曾天劍主,又将太明玉完天弄死,對方并不是傻瓜,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的……”
陸左說今天屈胖三還重傷了一個七曜摩夷天劍主,咱們可算是将這幫人徹底得罪完了。
說到這裏,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唉,樹大招風啊……”
他們說這話兒的時候,我聽着,怎麽都感覺有一股洋洋得意的意思。
得,到底是虎皮貓大人的得意門生,這兩人也是不怕惹禍的主,就算是屁股下面有一炸藥包,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兒含糊……
那天晚上,陸左和雜毛小道跟我聊得挺晚的。
我們聊的,并不僅僅隻是關于黑手雙城的這些事情,還有天下十大,以及這幾天比鬥的心得體會之類的,天南海北,沒遮攔地胡侃。
當然,說是胡侃,但以這兩人的閱曆和境界,随便的一點兒點撥,對于我來說都是大爲裨益。
特别是昨天的蔣千裏、今天的嶽楠和巫奇,這三人都是當世之間的頂尖強人,論起實力的高低,應該是一個比一個更強,而他們三人則是各自代表着一種力量——蔣千裏是道門高人,嶽楠是天賦異禀,至于巫奇,他則是諸位神秘的劍主一脈,十分具有典型的研究意義。
兩人縱論,我隻有在旁邊洗耳恭聽的份兒,而到了後來,屈胖三給兩個小姑娘趕了回來,也湊在一起,然後也忍不住技癢,點評起這些人物來。
論起眼光老辣,屈胖三方才是最厲害的人物,他告訴我們,說對付這些什麽狗屁劍主,硬拼或者别的手段,其實效果不大。
這些人,除了真正刀口舔血的,其他的都不過是流水線出來的産品。
或許他們每一個的實力都有着超乎凡人的強大,但貿然獲得的力量,在某些時候,其實很有可能會變成他們的累贅。
不能夠駕馭這樣的力量,那就是一種痛苦。
而如何打破這些人的信心,這事兒看似複雜,但其實說起來也挺簡單的。
那就是打破對方的節奏。
隻要對方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熟悉的節奏去繼續,那麽後面的時候,他們就會迷茫、會猶豫,甚至還會崩潰,最終導緻滅亡。
他用今天與七曜摩夷天劍主巫奇的交手爲例子,跟我們講解起了這個操作過程來。
他的講解十分有教學意義,而且具有很強的操作性。
雖然我限于實力的緣故,并沒有能夠參透這些,但是陸左和雜毛小道卻是不斷地點頭。
我們一直聊到了深夜,方才各自散去。
接下來的三天風平浪靜,仿佛前面的一切都不過是過往雲煙,都不像是真實的一般,而此刻的平靜才是永恒的存在。
然而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卻有人找到了許老院子這兒來,找到了我們幾個人。
組委會那邊來了通知,說五十人的大名單,這兩天即将出來了,而當五十人的大名單宣布之後,可能會将這些人集中在一起,找一個地方進行封閉式的測試,希望我們能夠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有什麽事情不能參加,那就麻煩了。
聽到對方的通知,陸左有些意外,說會将這些人聚集到一起來?
對方回答,說對。
陸左說是比武麽,還是幹嘛呢?
對方搖頭,說暫時不知道,得等通知,不過據說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第一屆的天下十大遭受到了許多的質疑,而争議最大的就是青城山的無垢子,和武當山的無法老母,這兩人雖然當年的江湖名氣很大,但評選過後,幾乎連面都沒有露過。
這樣的隐士,甚至都沒辦法知道生死,評選這什麽十大,又有何用呢?
陸左抓着對方又問了許多,而第二天的時候,他又給叫到了組委會裏面去進行封閉式的會議。
又是三天之後,關于天下十大評選的五十人大名單,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