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左不知道,旁邊的蕭大伯卻黑着臉說道:“這個家夥,曾經是邪靈教的人。”
啊?
我頓時就是渾身一僵,說邪靈教不是已經被滅了麽,他怎麽還能夠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擂台之上?
蕭大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簡單講了幾句之後,挂了電話,然後跟我們解釋道:“這個嶽楠是湘南人,曾經是張家界一個叫做梭子門的宗主大弟子,後來反叛出去。在江湖上制造了好幾場血案,被宗教局聯合相關部門通緝,後來加入了邪靈教的佛爺堂,在京畿之戰中,被王明擒住,交到了宗教局裏……”
陸左聽了,皺着眉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最好的結果也是送白城子啊,爲何又冒出來,而且還出現在這裏?”
蕭大伯的臉上泛起了苦笑,說後來有人出面擔保,證明了他是宗教局打入邪靈教裏面的内線,不但無罪,而且有功,因爲身份暴露的緣故,所以解除了公職,後來去了内蒙古,卻不知道這個時候居然又冒了出來。
内應?
陸左皺着眉頭,說确定是内應,還是别的什麽?
蕭大伯搖頭,說這個就不清楚了。
雜毛小道在旁邊沉聲說道:“佛爺堂可是小佛爺最信任的心腹手足,每一個都是頂尖的人物,他能夠打入那兒去當卧底,當真是難爲他了……”
我們這邊在說着,而那邊則開始了。
嶽楠一上來,便抽出了一根镔鐵棍子,朝着屈胖三遙遙一指,開口說道:“小孩兒,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或許是感受到了對方的實力,屈胖三并沒有說太多的話語。
事實上,到了第三天,他也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壓力,已經沒有了好爲人師的那種閑情逸緻,此時此刻,全力應付對方,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面對着對方的挑釁,他還是微微一笑,說好,我也不會。
兩人簡單交談兩句,然後出手了。
嶽楠大概是有過準備,知道這屈胖三的厲害,也沒有跟他廢話,或者裝個什麽謙虛,一上來就直接大棒子砸了過來。
而屈胖三的手一揮,也将量天尺摸了出來。
雙方一開場,直接就來了最爲火爆的拼鬥,身影倏然而近,然後大打出手,那镔鐵棍子與量天尺噼裏啪啦作響,無數紊亂的勁風從碰撞的地方傳出,那場面驚心動魄,有些沒啥修爲、單純過來看熱鬧的人,甚至都站不住腳,紛紛往後退去。
這一場戰鬥弄出了戰場的氣息來,那種真槍真刀的拼殺,當真是讓人血脈贲張,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許多人哪裏瞧見過這般激烈的場面,忍不住紛紛鼓起了掌、叫起了好來。
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
随着雙方的交手,我們也瞧了出來,那個嶽楠的外号叫做通天猿,當真是名副其實,天賦異禀,臂力十分恐怖,就連屈胖三這種鳳凰轉世,又吞了那混沌木精的天才人物,在他一棒子又一棒子的敲打之下,居然有點兒落在下風的趨勢。
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而此時此刻,屈胖三卻被對方給壓得死死。
而就在我們以爲屈胖三就要落在下風的時候,突然間他就變換了拼鬥的節奏來,身子變得飄忽,忽而東,忽而西,讓那嶽楠的棍子處處落空,砸得這比鬥的場地到處都是大坑,泥土和碎石、草屑飛揚,到處都是。
而随着嶽楠暴躁的揮棍之下,屈胖三反而輕松自如,就仿佛蝴蝶在花間起舞一般,不管再如何暴烈,他都分毫未沾。
以柔克剛。
屈胖三選擇了這樣的争鋒方式,最終變得頭疼的則是那個嶽楠了,他不斷發出聲聲厲吼來,然後大聲罵道:“小子,你個沒有幾把的熊孩子,有本事跟老子剛正面啊,跑來跑去,當這擂台賽是馬拉松呢?”
他罵得刻薄,聲聲入耳,屈胖三卻是老江湖,情緒哪裏會受這屁話兒左右,所以依舊隻守不攻。
如此持續了十幾分鍾,那嶽楠終于有點兒喘息了,後力不濟的樣子。
屈胖三這個時候嘿然一笑,說要剛正面是吧,來啊……
說着話,他雙手抓住量天尺,猛然一躍而上,而這個時候,那嶽楠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來,手中的镔鐵棍子猛然一擰,那黑漆漆的鐵棍子突然間變得如同烙鐵一般通紅,顯然是貫足了最爲恐怖的力量在其中,然後哈哈大笑道:“來得好,待俺破了你的不敗金身……”
兩人都是發了狠,沒有太多的保留,眼看着嶽楠的那镔鐵棍子如同燒紅的洛鐵一般,我的心中焦急,而就在此時,屈胖三手中的量天尺突然間暴漲了十米。
法器,這便是頂級的法器。
轟!
雙方在一瞬間較量,量天尺與镔鐵棍子轟然而撞,一股極爲恐怖的反震之氣朝着四周迅速蔓延而去。
我感覺一大股的風迎面而來,下意識地擋住了眼睛。
不過很快,我又眯着眼睛,展目望去,卻見兩人再一次地對立而戰,屈胖三手中的量天尺已經不見了,而嶽楠手中那通紅的镔鐵棍子,則碎作了十幾截。
而随後,兩人目光對視,嶽楠咧嘴一笑,說:“他說你有問題,果然。”
砰!
一句話講完,他直接跌倒在了旁邊去。
這時場外有好幾人朝着這邊跑了過來,其中一人還恨恨地瞪着屈胖三,而屈胖三則是伸展了一下腰間,骨骼啪啪作響,然後說道:“你放心,人沒事——當着那麽多的人,我可不敢做違法的事兒;隻不過,他想要殺我是真的啊……”
說着話,他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對我說道:“陸言,下一場,幫忙把時間拖久一點,我去睡覺了。”
他直接奔着那邊的帳篷去。
顯然剛才與嶽楠的争鬥,大大耗損了屈胖三的精力,他必須要通過調養才恢複。
而這僅僅才是第一場。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場中去。
經過剛才屈胖三與嶽楠的一番惡戰,這比鬥的擂台簡直就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樣子,就好像這兒準備要過植樹節一般,一個一個的深坑,扔上樹苗添了土,基本上就沒事兒了一樣。
我這邊上來,然後主持人開始報上了挑戰者。
這個挑戰居然是一個女的。
來自舟山的餘玉兒。
這個……
聽到這情況,我就有些蛋疼,莫名之間又多出了幾分高興。
然而當對方站在了我的面前時,我頓時就傻了。
這麽一個大美女,就是我的對手?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比那個嶽楠更加難以對付啊……
我有點兒頭疼起來,而對方上前過來,上來便開口報道:“南海一脈,小玉兒。”
等等,不是說舟山的餘玉兒麽,怎麽又變成南海一脈了?
我下意識地往回看,結果發現雜毛小道在朝我眨眼睛,頓時就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場友誼賽。
昨天與屈胖三火拼的黃胖子是南海一脈的,而跟我們結盟的隔壁老王,也是南海一脈的。
南海一脈出來行走的人,個個都是牛波伊人物。
但跟咱們的交情都還不錯。
果然,雙方一交手,我就感覺得出來了,對方雖然耍了一路風生水起、絢爛奪目的劍法,青鋒劍呼呼生風,但攻擊的意圖并不明顯,反而像是跟旁觀者在說——看看,我這個很厲害的,并不是做做樣子的哦……
好吧,對方雖然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信息,但我還是心有靈犀地應對起來。
我拿出來的,是剛剛到手的止戈劍。
這把劍與破敗王者之劍有一個共同之點,那就是不貫注足夠的勁力的話,尋尋常常,普普通通,就好像是一把平凡的劍。
但隻要湧入勁氣,頓時就光芒萬丈。
兩人騰挪跳躍,弄了足足半個小時,那小玉兒方才賣了一個破綻,然後棄劍認輸了去。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不斷鼓掌叫好,因爲比起剛才那一場,這一場無論是從觀賞性,還是視覺角度,都要強上許多。
更何況小玉兒還是一翩翩大美女,瞧她比鬥,那婀娜腰肢,簡直不要太漂亮。
我們拖了半個多小時,再加上前前後後的時間,估計也得有五十多分鍾,屈胖三出了帳篷,卻是精神抖擻,來到了場中,然而瞧見了他對手時,臉卻是又黑了下來。
那個人的名字很普通,叫做巫奇,不過他卻是對着屈胖三比了一個手勢。
那是一個“六”。
随後他掏出了一把劍來,那劍普普通通,尋尋常常,就好像是某個古裝劇劇組裏面弄出來的一般。
而他還弄了一個起手式。
這會兒不但屈胖三的臉黑了,就連我們這邊的幾個人也是一般。
這又是一個劍主,六……
七曜摩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