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過來送委任書的,也就是那個所謂的評選委員。
除此之外,他還負責跟陸左解釋這件事情的緣由,以及評選委員的職責以及相關的規則。
據說是總局現任局長朱逸親自點的将,而這事兒還獲得了好些個大佬的同意,特别是陳志程副局長,幾乎是力薦。
說到這裏,布魚對陸左說道:“之前的事情,其實都是誤會,還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聽到這話兒,陸左表現得十分平靜,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成爲了這個什麽評選委員,是不是就不會列入天下十大之中去了?
聽到這話兒,布魚連忙搖頭,說怎麽可能?
這事兒的确不可能,因爲之前是有先例的,當年的海常真人、茅山陶真人以及善揚真人都是評委會的成員,不過他們最終還是入選了其中。
評選委員,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就是天下十大之中的頂尖人物,也是這裏面的骨幹成員。
基本上,隻要被認定爲第一批評選委員的,闆上釘釘地就是天下十大之一了。
聽到這話兒,我們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也就是說,現如今的陸左,已經是官方認定的新一屆天下十大之一了。
我勒個去,雖說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但是陸左這下午的時候才剛剛當庭釋放,結果晚上就直接逆轉,獲得了這樣的政治地位,簡直就像是那坐過山車,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這事兒,太突然了,讓人都有一些猝不及防。
原諒黑手雙城這事兒,布魚也隻是一提,他并不期待陸左能夠表什麽态,通知完了之後,公事公辦地跟每個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離開。
布魚一走,我們這兒就炸開了過。
本來大家都以爲這“天下十大”的事兒,完全就是官方的把戲,跟我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沒想到回頭一下,陸左居然就跟海常真人、善揚真人并列而坐了。
第一屆的時候,陸左這個位置的,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陶晉鴻。
結果現在卻換成了陸左。
我想起剛才那個什麽樓蘭神鷹馬烈日,忍不住開口問道:“左哥,你不會真的打算将那三個名額,弄一個給姓馬的那個家夥吧?”
聽到我的話語,陸左笑了。
他說他那蠢兒子膽敢朝朵朵呲牙咧嘴,在背地裏又使了那麽多的絆子,我如何能夠讓他如願以償呢?
我苦着臉,說就是這樣,我才會問你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鄭重其事地跑過來跟你示好,搞利益交換,py交易,結果你回頭根本不理他這茬兒,就那父子倆的小心眼,肯定會忌恨你的,背地裏的手段,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聽到我的話,陸左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罕有的傲氣來。
他說之前的時候,陳老大就跟我談過此事,我隻以爲是随口說說,沒想到居然來真的。不過雖然被架在火上烤,但我陸左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之前那麽大的罪過都受了,還有什麽是不敢面對的?
這個時候雜毛小道也回過神來,說我艹,我這才想起來,這個狗屁評選委員,還真的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呢。
蕭大伯嚴肅地說道:“對,第一批的這三人裏面,白雲觀主人是老牌十大,而且還是全國道教協會的理事長,善揚真人更不用說,徒子徒孫遍天下,一手天子笏罕有人敵,這兩人的地位太高了,所以反而不會有人敢質疑他們;而陸左你雖然名震江湖,但是比起這兩人來,還是差了許多……”
陸左點頭,說對,其實在剛才的時候,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事兒,它既是機遇,也是麻煩,想要如何弄好,還真的是一件考驗人的事情。
屈胖三在旁邊嘻嘻笑,說還有一點,那就是打亂了我們的節奏。
我恍然大悟,說對啊,我們之前商量好要對付那個小姑娘程程的,結果現在滿腦子都是天下十大的事情了,哪裏還能夠辦正事?
屈胖三寬慰陸左道:“不過你也被太糾結了,雖說虛名害人,但是世界這麽大,高手層出不窮,數不勝數,行走于這世間,你沒有一點兒名頭,還真的不好辦事兒,若是咱們這一夥人裏面,能出好幾個天下十大的話,反而能夠立得住腳,然後反過來逼迫那幫想要對付我們的人……”
他說這話兒,也挺有道理的。
因爲這突發的狀況,大家又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随後到了夜裏,各自回房間休息,而我和屈胖三則分到了一個房間。
大概十二點多的時候,有人來敲門,喊我名字。
是陸左,我趕忙跳下床去開門,瞧見陸左穿着整齊,問我,說你沒睡吧?
我說沒,腦子有點兒亂。
陸左笑了笑,說如果沒有睡的話,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我說好。
陸左擡眼瞧了一下床上,問道:“胖三你去不?”
屈胖三說去幹嘛?吃小龍蝦我就去。
陸左說:“呃……這倒不是,是去見一個故人。”
屈胖三搖頭,說不去。
他不去,陸左也不勉強,帶着我來到了一樓客廳,我瞧見雜毛小道也在這裏等待着,不由得問道:“這麽晚了,我們這是去哪兒?”
雜毛小道說我上次帶你去見威爾的那小院兒,你還記得不?
我這才了然,原來是去見威爾。
這哥們聽說在歐洲也是一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結果聽到陸左有難,千裏迢迢地跑了過來,算得上是真正的貼心兄弟。
不過他的身份有點兒特殊,并不适合公開露面,所以才需要半夜找過去。
我點頭,說還記得,不過……就我們三個?
陸左說對。
我們下了樓,然後在我地遁術的幫助下,三人離開了小區,在幾裏外的地方打了的,然後進城裏去。
一路輾轉,最後來到了那一片胡同,在那密密麻麻的巷子裏鑽來鑽去,終于到了地兒。
然而我們并沒有進去,而是停在了不遠外的地方。
陸左摸着下巴,打量着不遠處一棵樹下的陰影,說威爾怎麽那麽不小心,居然有人在外面盯梢?
雜毛小道笑了笑,說京畿之地,藏龍卧虎,誰知道他惹了哪路神仙啊?怎麽着,我們是進去呢,還是叫他出來,找地方聊?
陸左說我現在的情況有點兒特殊,不适合公開露面,還是叫出來吧。
雜毛小道看向了我,說你去叫人吧。
啊?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眉順眼地往前走去。
威爾岡格羅的四合院是有布置的,但對于擁有大虛空術的我來說,倒也不是什麽問題,很快我就來到了那院子裏,剛剛一現身,立刻有人低聲喝道:“小子,别動,動一下就弄死你。”
我舉起了手來,說我叫陸言,要見你們的頭兒,威爾岡格羅。
那人沒有說話,而沒一會兒,東廂房的門給打開,威爾從裏面走了出來,瞧見我,趕忙揮了揮手,示意周遭的人退下,然後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說今天下午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陸左這事兒辦得簡直就是太帥了……
他走上前來,給了我一熊抱,然後左右望去,說嗯?陸左和箫老大呢?
我指了指牆外,說在外面,不過你這兒有人盯梢,沒有進來,讓我過來通知一下你,能不能出去見面。
啊?
威爾一臉錯愕,說有人盯梢,這怎麽可能?我這兒剛啓用不久啊,之前也是很隐秘的……
我說你出去一看,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威爾點頭,說好,我跟你走。
他讓人放開小院禁制,我使用地遁術,帶着威爾離開,出現在他四合院的不遠處,指着那樹下的陰影給他看。
威爾眯眼打量了一下,惱怒地說道:“靠,是清輝同盟的人,估計是我手下辦事兒,給這些人盯上了;不過沒事兒,這幫家夥目前還不敢惹我,估計也就是不清楚我來這兒幹什麽,就叫人盯着罷了……”
清輝同盟我有聽說過一些,類似于中國的血族組織,不過聽說已經洗白了,跟宗教局有一些聯系。
據說也是統一戰線的成員。
我知道那人不是沖着我們來的,就放心了許多,沒有再多猶豫,帶着威爾離開。
威爾再一次見到陸左和雜毛小道,立刻就緊緊抱着了一起。
這一刻他不再是歐洲的血族大帝,而是一個單純的朋友,而且還激動得流下了淚水來。
我能夠感覺得到,他這是發自内心的。
幾人緊緊相擁一會兒,威爾帶着我們在巷子裏面走,來到了另外一個相對比較狹小的院子來,告訴我們這是他第二個落腳處。
我們進入其中,從裏面走出一人來。
那人乍一看好像十分平凡,就好像普通人一樣,然而出于觀察者的直覺,我的心髒卻下意識地噗通亂跳。
整個人,好強……
他給我的感覺,甚至比陸左更加強大。
陸左走了過去,與那人握手,說多謝,還麻煩你能特地過來一趟。
那人笑了笑,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