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出手幫忙,但是如果铤而走險,問題就變質了。
特别是趙承風,他絕對不會承擔這樣的風險。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往前走。
不管怎麽說,陸左是個大人物,而且我和雜毛小道的抵京也給這兒帶來了強大的壓力,所以在陸左囚室的守衛力量,一定會很強。
當然,我對于遁入虛空之中的觀察力也有着足夠的信心。
繼續向前,我在這專門用來關押修行者、被譽爲“天牢”的新民監獄行走,如入無人之境,而之所以能夠如此,卻都是因爲我剛剛覺醒的大虛空術。
這手段實在是太bug了,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越往裏走,我越能夠感覺得到這氣氛的嚴肅。
狹長的通道之中,到處都是監視器,來來往往的看守,還有幾乎是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獄警,讓這兒幾乎沒有什麽死角。
當然,我說的,是幾乎沒有什麽死角,真正想要避開别人的視線,對我來說并非難事。
因爲大虛空術可以無視地形,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隻需要在虛空和現實之中自由切換,我就可以穿牆而入,而各種各樣的信息導入,我也能夠找到視覺死角。
唯一需要我頭疼的問題,就在于處理大量信息的頭腦,有點兒過載。
這樣子,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
我深入其中,然後前方出現了地下通道,我沒有猶豫,徑直往下去。
之前的時候,我聽陸左說起,他住的地方在密雲水庫的水底之下,有些潮濕,所以沒有太多猶豫,便也跟着往下走。
之前我出現在了普通的監區,而來到地下一層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這兒的氣氛更加嚴肅。
我能夠瞧見許多的牆壁和柱子上面,都有符陣萦繞,甚至還有法器存在。
種種的預警布置,倘若不是我在虛空之中看得一清二楚,全部在心中,說不定早就暴露了去。
這個時候,我表現得更加謹慎。
然而持續使用那大虛空術,讓我的身體有些過載,終于在一處通道這邊時,我感覺到有點兒撐不住了,需要休息。
我不得不停在了一個守衛室裏,然後捏破了一顆隐身念珠。
這是我之前想到的過渡手段。
如果再加上遁世環,我可以在高強度的潛入過程中,獲得短暫的休息。
而之所以出現在這守衛室裏,是因爲我聽到了這裏面的兩個人,他們正在讨論的,卻是陸左。
這裏的其中一人,我昨天白天的時候,是有見過的。
他就是将朵朵和屈胖三攔在了第一道門前的那個馬喆,想要表現出小人物铮铮傲骨的投機客。
這家夥戴着一黑框眼鏡,化成灰我都認得。
隐身其間的我就站在他們身後的幾米遠的櫃子後面,聽到那馬喆開口說道:“李主任你放心,我們在這裏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那兩個家夥趕來,就算是他們的實力堪稱天下十大,我們也會将人給拿住,到時候人贓俱獲,看誰還敢說什麽。”
那李主任說你們也别太大意了,那蕭克明可不是什麽簡單角色,人家可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
馬喆冷笑了起來,說李主任,你少說了一個事兒,是前任。
李主任說前任又如何,能夠做到那個位置的,都是當世之間的翹楚人物……
馬喆說茅山宗裏,唯一有資格坐掌教真人的,是我們的陳局,隻可惜他人在仕途,否則那姓蕭的怎麽可能有機會?什麽堪稱天下十大,你放心,隻要他敢來,當場就會給擊斃,接下來的評選,可就沒有他什麽事兒了。
李主任笑了,說蕭克明死了,即将開始的天下十大評選,的确是少了一個競争者——哎,我聽說有人推舉你父親馬烈日頂替北疆王的名額,成爲天下十大,這你可知?
馬喆故作謙虛地說道:“都是靠西北老鄉的擡舉……”
說完這話,他又得意了起來,說不過話說回來,整個西北之地,懸空閣沒落,天山派成了一笑話,就連天山神池宮都鳳凰變母雞,真正能夠站得住腳的,也就是我們西北馬家了,我父親閉關多年,去年方才出關,整個西北,幾乎無人可堪敵手,那一個天下十大,也是應有之事。
李主任說那是自然。
馬喆聽得這話兒,滿心高興,随即又不滿起來,說那蕭克明和陸言真的是個沒卵子的家夥,等了這麽久,難道他們就不過來了?
李主任說你剛才也講了,這兒重重包圍,不但有宗教總局維穩辦的頂尖高手輪番坐鎮,而且還從軍方調了三十多名猛龍過來——這些猛龍可都是這些年來利用那真龍屍體以及2012年年末長城攻防戰時的魔物屍體,進行過基因調配而出的超級戰士,每一個地方、甚至連下水道都布滿了機關,他們倆估計是怕了……
馬喆皺眉,說難道我們這裏出了内奸?
李主任說我們這裏應該不會,不過據我所知,他們跟監察處的趙承風勾結在了一起,說不定是趙承風給他們做了警告……
馬喆聽到,怒氣沖沖,說龍虎山真的是多管閑事,這幫老不死的家夥把持上面,總有一天,得将他們全部掀翻。
兩人還在說些什麽,而我這個時候的隐身念珠卻功效快失。
我不想在這兩人的身上浪費時間,于是再一次的遁入虛空之中,然開始往裏走去。
從兩人的對話來看,我感覺應該不會太遠了。
隻要找到他所說的那些人,我就能夠找到陸左,并且與他接上頭。
隻不過,他們的話語也透露出了許多的信息。
不光是王清華的特别維穩辦在這兒設下埋伏,還有所謂的“猛龍”。
關于這個猛龍,我其實應該是有見過的。
當初我和雜毛小道去找張勵耘的時候,就曾經經過軍營,魚那樣的“超級戰士”有打過交道。
那些人并不是修行者,卻擁有着極爲恐怖的力量和反應。
現在我明白是爲什麽了。
原來是基因工程的結晶,而且他們變異的來源,卻是什麽真龍屍體,又或者魔頭血脈。
這東西想一想就很可怕,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新的血族。
然而這些都不是我能夠參與的,此時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陸左。
他需要我。
很快,我來到了那滿是濕氣的牢房附近,我甚至瞧見了許多長期關押在此的家夥,這些人或許是窮兇極惡的黑道枭雄,或許是惡名累累的邪道魔頭,不過此刻卻都蟄伏在了此處。
随後我在虛空之中,瞧見了許多的伏兵,這些人藏在附近的牢房裏,随時等待着變故的發生。
而從外面看來,這兒格外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一樣。
随後我瞧見了陸左。
他如同白天見面的時候一般,手腳之上都帶着鐐铐,房間裏布滿了各式符箓,以及種種法器。
不過好在我并沒有感應到任何電子裝置。
這是好事。
我如同上次一般,出現在了陸左的房間裏來,随即又遁入虛空。
平躺在床上的陸左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然後雙手在胸前結印,朝着周遭不斷拍打。
幾秒鍾過後,他開口說道:“好了,你出來吧。”
我出現在了陸左的床前。
這床是鐵床,直接連在了水泥地裏,而陸左的手腳都給上了鐐铐,縮在了牆面上,唯一不同的,是這鐐铐比較長,可以讓陸左能夠在不遠處的衛生間裏面如廁。
這些鐐铐,都是鎖住修爲的法器,所以陸左剛才弄出來的這些,應該是消耗了很大一部分精神。
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陸左,我有些心疼,也有些憤恨。
這個男人,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然而陸左的情緒卻還算是不錯,對我笑了笑,說路上還算順利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才說道:“那幫人這是在引蛇出洞,在這外面,有黑手雙城直屬部門的許多高手,還有軍方基因改造的超級戰士,就等着将我們請君入甕,然後将我們一網打盡呢……”
陸左點頭,說倘若不是你有這般神奇的本事,我也不想你兵行險招。
我說我已經聽蕭大哥講過了你的計劃,不過還是有一些不是很明白,具體怎麽做,你跟我講一講。
陸左說其實我讓你過來,是想請你幫我解開這限制,然後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
我說你的意思,是……
陸左很坦然,說我想讓你在這兩天的時間裏,裝扮成我,而我則前往時空亂流,找到大涼山的節點,找尋出真正的兇手來。
啊?
聽到這話兒,我大爲震驚,有些猶豫地問道:“左哥,你真的能夠回到過去?”
陸左搖頭,說不知道,我需要嘗試一下才行。
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說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幫你頂兩日,希望你能夠找尋到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