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時候,向立志告訴了我一個消息,他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已經跟當地的公安機關取得了聯系,在确定了組織部的李副部長,以及縣委書記的秘書出了事兒之後,那邊的反應十分迅速,不但通知了當地的派出所,而且還說會派更多的人趕到此處來。
聽到這話兒,我知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慈元閣的黃小餅跟我說過一件事情,現如今的有關部門,将會對現如今的江湖人物進行嚴打,而在此期間,任何一點兒小事情,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甚至有可能因爲一件小事情就丢掉了性命。
所以我不敢當着向立志和李副部長的面,把夏夕這個女人給弄死了去。
我甚至不得不将人交給當地的公安機關,并且由公安機關移交給專門處理這種事務的有關部門,隻有這樣,方才能夠讓我的身上沒有半點兒污點,也不會給人有小題大做的理由。
而在此期間,我需要盡快從夏夕的嘴裏撬出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來。
思索了一會兒,我讓向立志給李副部長解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從夏夕的身上搜出了地窖鐵門的鑰匙來。
我與屈胖三下到地窖,将裏面的人給救了出來。
一共十一個囚犯,每個人的精神都萎靡到了極點,而且我查了一下,所有人的身體裏都種上了引蠱。
這東西與當初夏夕弄在我身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沒有讓這些人自生自滅,而是避開了向立志和李副部長的視線,将聚血蠱放了出來,将這些人身上的引蠱都給吞噬一空,讓他們得以解脫。
引蠱消失之後,他們或許會虛弱一陣,但至少不會再有生命的危險了。
處理完了這些之後,我找了一瓢冷水,将夏夕給弄醒了來。
冷水潑臉,夏夕嗆了一下,睜開眼睛來,打量了一下我,眼神之中掠過一抹驚慌,随後收斂了起來,硬着頭皮說道:“你想對我幹嘛?”
我冷笑一聲,說當然是感激夏夕小姐——哦,錯,應該叫你甘九妹,我得感激你當初沒有弄死我啊。
夏夕強作鎮定,說既然如此,那就放開我吧。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說你還真的以爲我在感激你?想多了吧……
我伸出手去,捏住了這個毒蠍心腸的女人那尖錐子一般的下巴,然後惡狠狠的說道:“上一次就讓你逃了,結果你還敢作惡,真的是嫌命長了麽?”
夏夕緊緊咬着嘴唇不說話,而我則問道:“說,是誰教你培育聚血蠱的?”
她看了我一眼,竟然閉上了眼睛。
啪……
夏夕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我在瞧見屋子裏那些受困囚徒的慘狀,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想法,直接上來就是一大耳刮子,将那女人的臉扇了一個脆響。
一個巴掌我不解氣,擡手就是噼裏啪啦地一陣扇。
我可不是裝樣子而已,是真的用勁,沒一會兒,她那俊俏的臉蛋兒就開始腫了起來,肉眼可見。
我呼啦啦地扇着,而這個時候,旁邊的向立志終于看不下去了,喊住了我,說陸言,你别動私刑啊,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
聽到這話兒,我停了下來,然後看向了向立志。
大概是感覺到我那一刻的眼神有些兇狠,向立志舔了舔嘴唇,然後跟我解釋道:“這個,審問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用這種粗暴的辦法,而且你也不是什麽執法人員,到時候很容易被人诟病的……”
我看了向立志一眼,笑了笑,說你說得也對啊。
向立志瞧見我似乎在認真思考他的提議,有些高興,說對啊,我們要以德服人嘛……
我指着旁邊那些癱倒在地,陷入昏迷的囚徒,這些人個個都是破衣爛衫,面黃肌瘦,看着好像沒了靈魂一般的樣子,說如果你是他們,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麽?
這一句話說得向立志啞口無言。
而李副部長是個老油條,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一直都在旁邊坐着,靜靜地看,也不說話。
與向立志說完之後,我又回身過來,揪住了夏夕的脖子。
我差一點兒就要将她給勒死。
然而那女人卻是鐵了心一般,最終還是一句話也不多說,顯然是吃定了我不敢動她。
這事兒讓我有點兒郁悶。
如果沒有向立志和李副部長這樣的外人在場,我估計早就動刀子,将那女人給大卸八塊了去。
不過此刻我卻不得不放棄那樣的逼問方法。
因爲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而後便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以及當地的民兵組織,已經圍了上來。
我歎息一聲,知道估計是問不出太多的東西來了。
不過這一次倒也不算白費,畢竟到底是誰教夏夕煉制的聚血蠱,這事兒對我來說,其實并不重要。
我的恨意僅僅隻是針對于她而言,如果這女人下半輩子都需要坐牢,又或者直接另一顆花生米下了黃泉,對于我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可以接受的結局。
當地的派出所民警沖進這個房間裏面的時候,也給吓了一跳。
滿地躺倒的人,他們以爲都是死屍,有人甚至吓得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去,而即便是站着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慘白。
不過好在有人認識李副部長,倒也沒有太多的沖突。
這些都不過是些普通人。
李副部長先前的時候,一直都顯得很沉默,然而當這些人趕到的時候,卻終于緩過了氣來,與這些同志們握手寒暄,然後介紹起了目前的情形來。
我們救了李副部長,而且還是兩次,對于這件事情,李副部長心裏面是清楚的,所以對我們還算是挺尊重的。
不過我并沒有與這些人完成交接。
在我看來,這些民警除了一個拿槍的,其餘的真的是一點兒戰鬥力都沒有。
别人不說,光羅壩那麽一個少年郎,都能夠将他們全部都給撂趴下。
我生怕我這邊一撒手,這些好不容易抓到的家夥,就全部被放跑了,所以堅持讓他們聯系上級,最好能夠讓有關部門前來交接。
對于我的要求,一開始的時候這些民警還有一些不理解,甚至可以說是反感。
然而關鍵時刻,向立志和李副部長站起來給我撐了腰。
他們沒辦法,隻有在附近設立警戒,然後積極與上面聯系,另外就是找人去公路那邊,把翻車的死者給弄出來。
這些事情十分繁瑣,不過與我們的關系倒不算大。
一切都由向立志和李副部長來接洽,我倘若不是擔心放跑了夏夕,真的就想告辭離開了。
一個小時之後,鎮甯縣的刑警隊也來了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州宗教局的官員也趕到了這裏來,由刑警隊的人給我們做了筆錄,如此一番折騰,終于在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的時候,來了一票人馬,穿着灰色的中山裝,一看那架勢,就知道大部分都是修行者。
其中還有一個人我卻是認識的。
楊操。
當初養雞場失竊案的時候,我就跟此人認識,也知道他跟我堂哥陸左也有一些關系,所以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
随後我與楊操談及了昨日之事來,并且把這些受困于此的人交到了他的手上來。
與楊操交接,我還是比較信任的,也相信夏夕在他的手中跑不了。
對于夏夕,以及當初在廣南玉林那邊的案子,宗教局這邊其實也是有過備案的,隻不過一直都沒有能夠将她捉拿歸案,這一回是人贓并獲,人證物證齊全,兩案相并,倒也算不得有多複雜。
弄完這些之後,楊操過來與我握手,說感謝我的見義勇爲。
我談及了聞三兒,說出了我的擔憂。
楊操說這個沒事,回頭的時候,由他這邊出面,通知當地的民政部門,然後通知家屬過來就是了。
處理這些事情,楊操還是比較專業的,随後将人分批押出了山谷,暫時前往鎮甯縣城。
我們也正好搭車前往了鎮甯縣城。
因爲之前做過了筆錄,所以楊操并沒有一定要留我的意思,隻是留了我的聯系方式;而向立志和李副部長都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也需要跟上級領導彙報工作,所以就在縣城分道揚镳了。
臨走之前,兩人跟我約時間,說等過兩天,請我吃飯,表達感謝。
我并不熱衷,說看時間吧,到時候聯絡。
随後我前往了記憶之中的大田溪洞,結果發現真的蓋了房子,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當初的藏劍洞早已不知了影蹤。
我試圖喚醒一劍神王的記憶,然後去感受劍的氣息,結果傻乎乎地繞着那小區轉了一整天,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事情讓人郁悶,不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這一次過來,本來就是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機緣巧合,居然逮到了夏夕。
這事兒已經賺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接到了楊操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他話語很嚴肅,說陸言,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