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動,足尖一頓,施展了地遁術,離開了那茅屋。
而下一秒,我出現在了茅屋不遠處的竹林之中,瞧見有七八人圍在了屋子的不遠處,彎弓搭箭,不過卻并沒有再一次地射出。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
人怎麽不見了?
我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快速掃量而過,最後落到了東邊的路口處。
那兒站着一個女人,瞧那模樣,讓我心頭的記憶立刻翻騰出來。
300一次,500兩次,包夜1200,謝絕議價。
這是夏夕微信的簽名檔,簡單而又粗暴,再加上她那網紅錐子臉,粉嫩粉嫩的顔值,不知道讓多少人血脈贲張,忍不住地浮想聯翩。
這可惜沒有幾人知道,在這漂亮的皮囊之下,是多麽醜惡而兇狠的靈魂。
那個女人,視人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
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她的手中,而我也差一點兒就被她給弄死了去。
不過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爲止了。
她永遠都無法再作惡了。
因爲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當初曾經被她拿捏在手裏的小人物,現如今已經成長起來,她應該爲了當初做下的惡事付出代價了。
遁地術。
我足尖一動,人便出現在了夏夕的二十米之外,然後猛然蹬地,朝着那女人沖了過去。
幾乎是在我出現的一瞬間,夏夕就感應到了。
她轉過身子來,愕然瞧見朝着她沖來的我,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驚容,大聲叫道:“他在這裏。”
她喊罷,快速朝着身後退去。
附近有兩人連忙上前來擋,他們手持着牛角大弓,朝着我的身上惡狠狠地砸落而來。
弓也是一種近身武器。
不過這事兒對于我來說,并不是什麽太過于擔憂的攻擊,我足尖一動,繞過了這兩人的攻擊,然後沖到了夏夕的身後來。
感覺到我來到身後,夏夕不再逃跑,而是抽出了一把鋒利的苗刀,朝着我的胸口斬來。
我故技重施,想要再一次的空手奪白刃。
結果這一交手,我方才知道對方的手段,遠遠不是那虎哥、羅妮之流所能夠比的,這女人絕對比他們強上太多,手中的苗刀宛如一道遊蛇,在不斷翻飛之間,差一點兒将我的手腕給削了下來。
挺厲害的……
夏夕并非是常年待在山中修行的人,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使得她見過的世面、經曆過的生死,也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比的。
她手中的苗刀頗有靈性,朝着我斬來,氣勢洶洶,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子的攻勢。
而就在這稍微的一番交手之後,那七八個弓手已經沖到了我的跟前,将我給團團圍住了去。
随後有人加入了戰場。
戰鬥在瞬間引爆,這些人的身上除了帶着那牛角大弓和箭囊之外,還有鋒利的苗刀。
這些人裏面,似乎以夏夕爲主,所以他們都圍繞着保護夏夕而戰。
一大群人圍毆上來,而且個個的苗刀都頗爲鋒利,這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我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硬頂着其中一人的苗刀而上,經曆過了一個差之毫厘的生死交手,将那人的手腕給一把擒住,然後将從羅妮手中奪來的匕首插進了那人的胸口處,随後将他手中的苗刀拿在了手中。
這苗刀并不是戚家軍用的那種漢家長刀,而是苗族人尋常開山走地時用的短刀,兩三尺的長度,無刀護,刀柄處用布條纏繞,前寬後窄,重心前移。
這樣的刀,用于近身搏擊,簡直是再适合不過。
我那苗刀在手,膽氣頓時就橫生而出。
呀……
我怒聲一吼,沖入了人群中,憑借着耶朗古戰法,與這些人作殊死拼殺。
這幫人雖說都是一流好手,但是與我相比,到底還是差一些。
倘若不是人多勢衆,隻怕早就撐不住了。
而即便是人多勢衆,對于我的威脅其實也并不算大,隻要是近身,我的苗刀翻飛而起,卻也沒有一人能夠與我硬拼,如此來來回回十幾個回合,便已經有好幾人倒落在了地下,非死即傷。
這個時候那女人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知道估計是拿不住我了。
于是她轉身就逃。
她是逃了,但其他人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傾盡全力,拼死将我給留在這裏。
讓領導先走。
這些人倒也是忠心耿耿,也不知道那夏夕到底用了什麽邪門辦法,将這些人給籠絡住的,不過我卻沒有給夏夕太多機會。
之前你若逃了,我還真的沒辦法找尋到你,但此刻你再想跑,哪有這般容易。
一而再,再而三,這不是侮辱我的能力麽?
我揮舞苗刀,往着反方向沖去,剛剛一離開人群,立刻就足尖一點,遁地術施展,下一秒,我又出現在了夏夕前方的二十幾米處。
她這個時候還是沖勢不止,朝着我這兒狂奔而來。
當她發現我在前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臉上無比驚詫地喊道:“地遁術?”
呵呵,她倒也是見多識廣。
我此刻手有利器,沒有再與她多啰嗦什麽,上前就是一陣暴風驟雨地攻擊,而到了這個時候,夏夕再也無法展現出了剛才宛如男子一般的剛猛,隻是在節節後退。
飕……
那邊的人有點兒反應不及,瞧見我一下子出現在了遠處,近身不得,隻有彎弓搭箭,朝着我這邊射來。
不過隻有一箭,顯然那人是對自己的箭技十分有信心,方才不會擔心誤傷到人。
我很自然地避開了這一刀,然後将夏夕步步壓制。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并不能逃離,夏夕突然大聲喊道:“你們快走,去找我爺爺,不要管我了……”
她這邊剛喊出幾句,我的刀已經劈到了她的身前來,夏夕伸刀來擋,結果給我用了一個纏字訣,用那柔勁兒,将她手中的苗刀猛然一帶,脫離了她的掌控,然後使勁兒一帶,直接甩飛到了遠處去。
手中的苗刀一脫手,夏夕的臉色大變,檀口一張,從裏面居然飛出了一隻五彩斑斓的蝴蝶來。
這蝴蝶的翅膀之上,仿佛有人的眼睛,莫名兇惡,然後如電一般地射向了我的面門。
我的眼中突然間世界重疊,仿佛有無數的眼睛在面前晃蕩。
好厲害的蠱蟲,好厲害的幻術。
我心中知道這應該就是夏夕的殺手锏,而對方吐出了那蝴蝶之後,眼角之上,也突然浮現出了得意的笑意來。
突如其來。
這一切都是她預計的手段,估計同樣的辦法,她不知道在多少人的面前使用過,而且收效也的确良好。
正因爲如此,使得夏夕充滿了自信,以爲能夠将我給一舉拿下。
隻不過她到底還是忽略了一些東西。
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
就在這翅膀上有着無數眼睛一般圖紋的蝴蝶沖到了我的面前,揮舞着翅膀,灑下許多粉末,将我的精神一下子弄得恍惚的一瞬間,從我的胸口處,也浮現出了一個東西來。
聚血蠱。
對方是玩蠱毒的好手,我又何嘗不是?
除了聚血蠱,我還是苗疆蠱王的徒弟,鎮壓山巒十二法門和巫蠱上經、巫力上經這些東西,我也不是白學的。
吱、吱……
我聽到了聚血蠱發出了興奮的叫聲,随後它十八根觸須揮動,一下子就将那大蝴蝶給纏繞住,下一秒,這東西已經給聚血蠱吞入了腹中去。
而我也在一瞬間恢複了神志,伸手過去,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
不愧是當初勾引得我浮想聯翩、想入非非的角色,那女人的胳膊好滑好嫩,不過我卻絲毫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想法,一個過肩摔,直接将這女人給掀翻到底,然後揚起手掌來,在她的臉上噼裏啪啦打了兩巴掌。
我這巴掌重,三兩下,便将這女人給打懵了。
而趁着這個時候,我伸手過去,将她的一對膀子給卸了下來。
啊……
女人一聲慘叫,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沖着我瘋狂大叫道:“你是陸言,你是陸言對不對?”
她認出了我來,雙眼泛紅,顯得十分地不理智。
随後我又給了她兩大耳刮子。
夏夕給我直接扇暈了去,而這個時候,我方才擡起頭來,瞧見那些弓手已經撤退進了竹林子裏。
我沒有心思去追,而是揪着夏夕進了茅草屋裏。
我把她提拎着進了屋子裏,而這個時候,我聽一聲悠悠的呻吟聲,循聲望去,卻見昏迷了許久的李副部長此刻正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瞧見了我,不由得驚詫地喊道:“陸言,這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将那女子給綁了起來,剛剛要跟李副部長解釋兩句,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屈胖三走了進來,說外面有幾具屍體,到底怎麽回事?
我擡頭看,瞧見他帶着朵朵和向立志走了進來。
我指着夏夕,說你們走了不久,這女人就帶着人反攻回來,差一點兒就栽在了她的手裏。
說罷,我還說起了她的身份來。
屈胖三泛光,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過來,說原來如此啊,當真是冤家路窄——好,我來幫你審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