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夜宿破樓

聞三兒死了,早在已經變形的駕駛室裏閉上了氣。

瞧見他那張因爲驚恐過度而變得扭曲的臉,我頓時間就感覺到一陣說不出來的蛋疼。

這個……

我一想到聞三兒家裏面還有結婚沒幾年的老婆,和滿地亂爬的孩子,頓時就是一陣頭疼,要知道是我花錢雇他的車去鎮甯的,結果人半路出車禍了,而我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事從法理上來說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畢竟是聞三兒違約在先,扔下我們自己跑了。

而從情理上來說,那可就麻煩了。

家裏人哪裏會管這麽多,人是我叫出去的,自然就得由我來負這個責任。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聞三兒的母親是我們亮司村幾個出了名的悍婦之一,能夠站在你家牆外連着罵上一天街都不帶停歇的女中豪傑,那潑辣樣兒,誰來了都不好使。

一想到這個,我連回家的心思都沒有了。

我将聞三兒從駕駛室裏拉出來,确定人已經死了之後,歎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我的心裏挺郁悶的。

雖然說聞三兒上有老下有小,十分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這小子抛下我們跑了,這事兒做得實在是太不地道了,而且最終也讓自己踏上了死路。

但我也明白,這事兒說起來我也有責任。

這事兒若是沒有一個交代,隻怕我以後有家難回,連名聲都臭了。

怎麽辦?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坡上面那李副部長喊道:“陸同志,怎麽樣了?”

我說人死了。

啊?

上面沉默了一會兒,李副部長說道:“那怎麽辦啊?”

我苦笑一聲,說能怎麽辦,我們先離開這兒吧,附近挺邪門兒的,等明天白天了,報案,讓專業的人士過來處理就是了。

我回到了公路上來,然後又将李副部長給背了起來。

雖然經過朵朵的治療,但是李副部長之前差點兒死掉,此刻也精神也是不濟,根本無法自己行走。

我一邊走,一邊把自己心中的煩悶說出,李副部長安慰我,說這事兒怪不得你,你是爲了救人,而他卻是抛下你們離開,結果自己出了車禍,這事兒說道哪裏,都跟你沒有關系的。

我說話雖如此,但如果不是我去找他,這事兒他就逃脫了一劫。

李副部長歎了一口氣,說世間事,哪裏能夠說得明白?我本來也是準備明天去鎮甯的,結果正好部裏面明天早上有一個緊急會議要開,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人事變動,龍書記要用,便火急火燎地連夜往回趕,而且還戴上了向秘書,誰想到這一弄,司機老王和我們辦公室的小葉都交代在了這裏……

說起這個,他不由得有了幾分悲傷,情緒牽動傷勢,頓時就疼得直抽搐。

我感覺到他的身子有些異常,連忙停下腳步,說你怎麽樣,還好吧?

李副部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無奈的說道:“可能是失血太多了,整個人的腦子現在都有一點兒空白……”

這時朵朵說話了:“如果有可能,最好在附近找個地方歇息一晚,他的身體有些撐不住。”

聽到這話兒,我想了想,覺得也對。

繼續走了幾百米,我瞧見不遠處的對面坡上,有幾棟吊腳樓。

在湘西、黔東附近,有很多這樣的地方,十幾畝的水田,幾戶人家,主要的原因還是山多,地無三尺平,使得能夠開辟出來種水稻的水田很少,稍微有點兒地,都會有人占着,然後在附近建房。

這一帶的人,對于土地有着十分癡迷的喜愛。

我看到了,說要不然咱們去那裏歇一歇吧。

李副部長和向立志都點頭同意了,于是我帶着大家翻下了公路,然後繞過水田的田坎,朝着那邊走去。

因爲是夜裏,大概是人都睡着了,所以幾棟吊腳樓都黑乎乎的,沒有開燈。

走到了坡腳下的那一棟門口,向立志去敲門。

他敲了半天,裏面沒有任何回應,不知道是沒有人,還是人家睡着了,又或者是不想理會陌生人。

向立志敲了一會兒,然後喊道:“老鄉,我們的車子在附近出了車禍,有人受傷了,想在你家歇一晚,給口水喝,得不得行?”

喊了好一會兒,結果根本沒有開門。

反倒是上面有一家把燈開了起來,估計是給鬧醒了。

我拉住了向立志,說這裏沒人,我們去上面。

又沿着狹窄的泥坎路往上走,我們來到了上坎的那一家,敲了敲門,向立志還是剛才的說法,結果聽到裏面傳來地闆吱呀吱呀的響聲,然後有人走了出來。

木門打開,有一個抱着藍色頭巾的老婦人走了出來——她拄着拐杖,眼睛翻白,一點兒神采都沒有,顯然是個瞎眼老太。

老太側着臉對我們,然後問道:“誰啊?”

似乎還有一點兒耳聾。

向立志又重複了一遍,老太太聽完,點頭,說哦,那就進來吧。

我轉身往裏走去,而我們也跟着進了堂屋。

瞎眼老太一進屋子,就扯着嗓子喊道:“羅妮,羅妮,快起來啊,有客人來了,你給客人倒完水喝……”

她喊了幾聲,裏面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氣得老太太直跺拐杖,說你個挨千刀的短命妹崽、賠錢貨,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養大,叫你做點事情,都不肯起床來,睡、睡、睡,你怎麽不去死呢?

這話兒罵得實在是太難聽了,我趕忙說道:“老太太,别着急,我們坐一下,自個兒歇歇,您别忙。”

老太指着堂屋的闆凳,說你們先做啊,那喝的水在神龛旁邊的缸子裏,你們渴了,自己舀,我老太婆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讓你們笑話了。

我們都說好,您客氣了。

老太在旁邊找了一個靠椅坐下,然後問我們怎麽回事。

我們如實回答,老太說哎喲,那條路啊,邪門呢,這才幾個月,都出了多少樁車禍了,真的是,怪吓人的呢。

這時我們聽到裏屋蹬蹬蹬的響,然後從樓上下來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揉着眼睛說道:“奶奶……”

老太咧着沒牙的嘴笑了,說還是我乖孫子懂事,你給叔叔們倒碗水喝。

那少年很乖,趕忙去廚房裏拿了幾個瓷碗來,從缸裏面舀水,然後遞到了我們面前來。

出于職業習慣,我下意識地第一個拿過來,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麽問題,于是便一口喝了去。

水是井水,甜水井,咂摸一下還有甜味,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大碗。

喝過水,向立志跟那老太太說起李副部長的情況,希望能夠讓他休息一下。

老太太說房間是有,不過沒鋪床,如果不介意的話,讓領導跟我孫子擠一擠吧?

李副部長此刻也是很疲憊了,哪裏會介意這些,趕忙點頭。

老太太讓他孫子領那李副部長上樓去,我起身來,背着他上了樓,來到房間,瞧見條件不是很好,裏面一股味兒,是農村裏那種很常見的淩亂,不過李副部長顯然沒有太多的介意,幾乎是頭一沾枕頭,眼睛就直打架了。

我跟他說了兩句話,然後便下了樓來。

回到堂屋,那老太太跟向立志聊了幾句,而向立志則掏出了一百塊錢來,塞在了她的手裏。

如此推脫了幾下,對方收了錢,然後打起了呵欠來,說條件有限,怠慢貴客了。

我見狀,說您歇息吧,我們在這裏坐一下,明天早上就走。

老太太給我們勸回了房裏去,就那少年陪着我們在屋子裏坐,不過也是有些打瞌睡,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

向立志掏出手機來,試圖再打電話,結果依舊沒有信号。

手機隻有幾格電了,他無奈,關了機。

屈胖三和朵朵受不住房間裏一股潮濕黴味,跟我說了一聲,都跑出去外面玩兒了,向立志忍不住問我,說兩小孩兒,不擔心?

我笑了笑,說他們沒事兒的。

向立志想起朵朵剛才救李副部長的事情,忍不住多問了幾句,我随後敷衍幾句,突然間想起一事兒來,說老同學,你在鎮甯工作也這麽多年了,對這裏有沒有什麽了解?

他說哪方面的?

我說曆史。

向立志沉吟一番,說鎮甯呢,古稱“豎眼大田溪洞”,隸屬于鬼方一族,後來鬼方與中原民族發生了幾次大規模的戰争,有的南逃,逃到了東南亞和南亞次大陸,有的北上,遷到了南西伯利亞東起貝加爾湖西至巴爾喀什湖的一帶區域。後來九黎崛起,這兒是五溪蠻和百越人聚居的結合部,屬于荊蠻的勢力範圍,從秦時便在此地建置,後來曆經各朝,據說還曾經是夜郎國的國都……

我聽他說了一通,忍不住問道:“那大田溪洞,現如今在哪裏?”

向立志愣了一下,笑了,說早就沒有了,據說原址上面蓋了房子,那小區是我們鎮甯地價最貴的房子,均價能賣四千多……

呃……

我頓時就有點兒頭疼,而就在這個時候,裏屋傳來了腳步聲,然後有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妹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我一見那苗家妹子,頓時就是愣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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