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論的結果,是我們一緻認爲,這女孩兒跟陸左,有着莫大的關系。
其實這事兒很簡單,因爲那小女孩兒眉目之間,與陸左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活脫脫就是一小陸左。
哎呀媽呀,陸左這基因的強大,簡直就是恐怖。
隻不過……
這事兒還不确定呢,就算是陸左的女兒,哪又怎樣?
現如今陸左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是小妖姑娘,雖然小妖失去了真身,成爲了一頭白毛鹦鹉,但是那又怎樣?
小妖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如今的我。
她把我從九分女夏夕的手中救出,并且把我推薦到了陸左的跟前來。
後來她又幾乎是因爲救我而死的。
我這人就算是再沒有良心,立場也天然的站在小妖姑娘那一邊。
這是絕對的。
不過這感情之事,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夠說清楚的,黃菲與陸左之間到底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但這個小女孩兒卻是活生生地擺在了面前來,你說他們之間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說出去誰也不相信。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特麽一個小徒弟,再加上堂弟,能夠說個啥呢?
我隻能裝糊塗。
于是我裝作懵懂的樣子,幹笑道:“小孩子嘛,眉清目秀,長得挺像黃菲姐的,長大了肯定是一個小美人兒……”
馬海波有意誘導道:“你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
我裝作不懂,說誰啊?
馬海波還想再說,黃菲卻攔住了他,笑着說道:“馬哥你别這樣,在這樣我可要走了。”
一句話說得馬海波挺沒脾氣的,歎了一聲,說我還不是爲了你們好?
黃菲說我現在過得挺好的,用不找你擔心。
這話兒說出來,馬海波也沒有太多言語了,而黃菲則笑了笑,對我說道:“上一次我們在黔陽碰面,本來想請你吃頓飯,盡一下地主之誼的,結果時間不搭,這一次,給你敬杯酒,算是給上一次賠不是。”
她舉起杯子來,我趕忙舉杯,說您客氣,那次我被逮住的事情,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攬?
黃菲與我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喝罷,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陸言,如果你碰到陸左,幫我告訴他一聲,讓他盡量别回晉平,據我所知,局裏面派了三個組,正輪番盯着這邊呢,就是要将他給抓住。”
呃……
這事兒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從黃菲的口中說出來,我還是挺感激的,說好。
黃菲說完這個,卻是将女兒給抱了起來,說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小蝶,跟叔叔說再見……
她起身告辭,我趕忙送她,而那小蘿莉到了最後,也還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好腼腆的女娃兒……
黃菲離開,許智華也沒有停留,不過她臨走前還是跟我交待了一句,說如果我有聞銘的消息,記得一定告訴她。
呃……
我思索了一下,難道許智華至今沒有談男朋友,是因爲聞銘那小子?
若是如此,這事兒還真的讓人羨慕了。
送走兩人,我回到了屋子裏,馬海波卻是沒有走,見我坐下,忍不住說道:“陸言,你是不是煩我剛才說那話啊?”
我與他挺熟悉,也不跟他客氣,伸筷子夾菜,吃了兩口,方才說道:“黃菲還罷了,畢竟是宗教局的人,但是她表妹完全不知道這裏面的内情,這事兒當着她說,影響不太好……”
馬海波聽了,臉上浮現出幾分歉意,歎氣說道:“對,是我考慮不周。”
他這般說,我反倒是生不出什麽責備的心思來,說老馬,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有點兒不正常啊?
馬海波歎息一聲,說你應該知道,黃菲跟你堂哥陸左有過一段,對吧?
我點頭,說知道。
馬海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飲盡,又掏出了一根煙來,問我抽不?
我說不用,你自己抽,不用介意。
馬海波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來,然後說道:“陸左和黃菲,兩個人是我看着成的——當初黃菲還是我手下新畢業的警校生,我看着他們在一起,最後又分了的,對于他們兩個,我們這些朋友都挺可惜的,不過感情這回事兒,誰也不能勉強,也就沒有多說;後來黃菲傳聞結了婚,還生了小孩,更是不願意提起,一直到這回她回來,我逼問之下,才知道她根本沒結婚……”
我一愣,說沒結婚?
馬海波點頭,說對,黃菲根本沒有結婚,這個孩子是個沒爹的孩子,我問她是誰的,她也不肯說。
我說呃,這個……
馬海波有點兒激動了,說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點兒惱火,說黃菲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願意爲了那個渣男隐瞞那麽多,結果一看小孩兒,好嘛,跟陸左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我知道,陸左和黃菲兩個人,分手是黃菲提出來的,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所以就覺得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誤會的,或許可以挽回……
聽到馬海波的講述,我終于捋清楚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他爲什麽會這般的積極。
我并沒有怪馬海波什麽,也不想對陸左的感情評頭論足,隻是咳了咳,然後說出了我的意見來:“老馬,我明白你的想法,初衷肯定是好的,不過你卻忘記了一件事情……”
老馬說什麽事?
我說你想給黃菲找一個老公,終身依靠,想給孩子找一個父親,但是卻忘記了,現如今的陸左,他可是一個通緝犯,根本不可能帶給黃菲幸福,也不能給她任何穩定的生活,所以兩個人如果真的能夠在一起,反而會害了黃菲……
聽到我的話語,馬海波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也許,黃菲正是知道這麽一個情況,所以才會一直選擇隐瞞這件事情,甚至都不願意提起。
唉……
馬海波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算了,年輕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都随它去吧。”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我看得出來,馬海波是真的當陸左是朋友,所以才會這般關心,對于這個,我沒有多說什麽,世間事,真朋友難尋,見了太多的利益沖突,更是懂得珍惜。
我勸慰了馬海波幾句,又敬了他一杯酒,這個時候,馬海波方才穩定住了情緒,然後低聲對我說道:“陸言,你最近有見過你哥陸默麽?”
啊?
我眯起了眼睛來,說又怎麽了?
他說上面來了密令,說要駐片民警注意一下你哥陸默,有任何消息,立刻向上面禀報——這件事情是繞開我的,由我下面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操辦,要不是有一次我下基層的時候問起得知,估計我都還蒙在鼓裏。
我說既然如此,你還告訴我?
馬海波歎了一口氣,來說我翻了年,估計就會調到市裏面去了,估計是有人嫌我跟陸左有關系,不太喜歡……
我說調到市裏面去?平調還是高升?
他說平調。
我點了點頭,說這件事情,是我們欠你的。
馬海波揮了揮手,說别說這些,要這麽講,如果不是陸左,我估計到現在還是一個辦案子、下基層的老刑偵,什麽領導啊,根本不用想——人貴知足,反正再幹幾年,我也退休了……
聊了一會兒,馬海波告辭離去,而我們也結了賬返回酒店。
在酒店房間,我拿着手機給幾個未接電話回了過去,林佑沒有什麽最新的消息,扯了兩句,而林齊鳴那邊則問我,說你在哪裏。
我說我在老家晉平。
林齊鳴有點兒意外,跟我确認,說你們沒去東北濱城?
我說我去濱城幹嘛?
林齊鳴卻沒有具體說,隻是随便聊了兩句,挂了電話。
而黃胖子那邊則告訴了我們,關于太皇黃曾天劍主的消息,說此人的兒子,據說叫做太明玉完天劍主,這人在幾日之前,于濱城某河灘之上,給人擊殺,有關部門對此大爲震動,因爲根據評估,此人的實力足以媲美天下十大,結果就給人悄無聲息地按倒在了河灘上。
有目擊者聲稱看到了現場有極爲恐怖的雷擊場景。
還有極爲恐怖的爆聲。
黃胖子問我,說是不是茅山前任掌教蕭克明出的手?
因爲江湖傳聞,那人是給神劍引雷術劈死的。
我問真的死因呢?
黃胖子壓低了嗓門,說據内部消息,好像是中毒而死……
我笑了笑,說:“呵呵!”
次日清晨,我乘車返回了亮司。
再一次回家,空空蕩蕩,我父母去了夏威夷,我在家裏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坐不住了,于是騎着父親的摩托車,載着屈胖三去敦寨。
我們與陸左約定的,是在他外婆的老宅子裏見面。
路上的時候,我與屈胖三讨論了一下,看是否要将黃菲的事情告訴陸左,我偏向于不說,而屈胖三告訴我,這種事情,還是由陸左來決定。
兩人讨論着,來到了敦寨。
我先去許老家,想去打個招呼,結果門敲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他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