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戰心驚地問屈胖三,說你幹了什麽?
屈胖三笑了,說那眼珠子裏面蘊含了破開空間的力量,即便是對方在孤兒院布置了重重法陣,但它卻能夠撕裂開來,這就是我們能夠離開的原因;而既然是撕裂,必然會有很恐怖的副作用,現在就是如此……
我想起了孤兒院的地下基地,說如果是這樣,會不會殃及無辜?
誠然,許鳴的這幫手下,從那些教官到實驗室的一大幫人,每一個都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但是一二三層的人裏,還是有許多無辜的小孩兒,這些人并沒有被許鳴的人洗腦,他們也沒有做任何惡事。
他們不該死。
屈胖三似乎明白我的想法,笑了笑,說你放心,那眼結石爆開的能量,隻能夠沖擊到第四層的人,并不會改變整個地下基地的結構,所以上面的人,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聽到這話兒,我方才心安,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處于昏迷之中的小女孩小香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我回過頭去,瞧見她露在淨化服外面的臉,居然開始冒出了騰騰黑煙來。
她痛苦無比,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得有幾分猙獰。
甚至血肉模糊起來。
啊?
抱着她的ben仔光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趕忙将她的臉給捂住了去。
做完這些,小香方才沒有再痛苦的呻吟,而ben仔光的臉上則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來,對我們說道:“她,她難道給那幫畜生變成了吸血鬼?”
我心中想着大概是這樣的,不過卻并不說出來,而是安慰道:“也許是别的原因,他們不是說小香是制作什麽‘該隐的祝福’的關鍵人物麽,對于這個,我們都不懂,需要找知道的人了解一下才行……”
ben仔光聽到,松了一口氣,将信将疑,然後說道:“我們逃吧?”
我沒有說話,而屈胖三則皺着眉頭,望着那些從孤兒院裏往外湧出來的人群,低聲說道:“我們舍棄了擊殺許鳴的機會,就是想要救出這些人,倘若是又給他們隐瞞了去,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ben仔光說那怎麽辦,許鳴在港島這兒勢力那麽大,很快就會找過來的。
聽到這話兒,我笑了,說許鳴這些年的确是做了一些事情,也有足夠驕傲的資本,但是隻要港島還屬于中國,還是我們國家的特别行政區,就得接受中央政府的指導,他就不可能一手遮天。
說罷,我扯下了身上的淨化服,施展了地遁術,幾個起伏,便瞧見一幫遠遠趕過來看熱鬧的村民。
孤兒院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在港島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到處都有人,而趕過來的這些圍觀群衆差不多都是元朗附近的村民,我迎上去,掏出了一百塊錢的港币,然後找到一個人,說需要打一個電話。
我特意說是本港内的電話。
這是一筆不錯的交易,那人同意了,遞給了我,而我則撥通了雪瑞的号碼。
很快,雪瑞接通了電話,我立刻将此刻的事情跟她簡單談起,問她,或者她父親是否跟港島這邊的警務處有關系,能不能立刻派人過來支援。
如果不行,那就直接報警。
總之不能夠讓這幫人那麽輕易地就逃離此處去。
雪瑞在電話那頭稍微思索了一番,然後對我說她有一個辦法,讓我們在那裏看着,她現在立刻去聯系。
打過了電話,我删掉記錄,交回手機,然後又摸了回來。
屈胖三問我怎麽樣,我把雪瑞的回答告訴了他。
ben仔光還是有一些焦急,想要趕緊逃離,畢竟小香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樂觀。
屈胖三想了一下,說那行吧,你先走。
啊?
ben仔光愣了一下,說什麽意思?
屈胖三說你的任務結束了,我答應過你,做完了事,就會放過你,不過拿張名片給我們,回頭我們保持聯系。
ben仔光臉色有些陰郁,說你們就不怕我回頭就過來找你們麻煩?
屈胖三笑了,說你交了投名狀,許鳴那個家夥就算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容得下你的,所以隻有盡全力對付許鳴,才是你活下來的生機——對了,你别擔心什麽子午斷腸蠱,陸言喂你的那顆,是大補的丹藥……
ben仔光也笑了,說我知道的,要不然怎麽可能這般給你們賣命?
得,都是聰明人。
ben仔光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也沒有再假惺惺地留下來跟我們扯淡,朝着我們抱拳行禮,說我先走了,回頭再聯系。
我們揮了揮手,便将這個好不容易抓來的家夥給放走了去。
ben仔光離開,我們卻還是在孤兒院附近的角落裏縮着。
之所以不走,是因爲不想讓這幫人轉移了去。
另外我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許鳴出現了,那我們就什麽也不管,沖上去将他料理了再說。
如此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孤兒院的鐵門突然打開,從裏面開出了一輛輛的大型貨車來。
這些貨車的貨箱都封得嚴嚴實實,根本瞧不見裏面到底是什麽。
來了。
我和屈胖三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這幫家夥終于搞定了裏面的動亂,知道這兒肯定是暴露了,不能久留,所以就準備轉移了。
隻不過……
有我和屈胖三在,哪裏能夠讓這幫家夥如此輕松地逃脫升天?
我們可不是白混的……
屈胖三看向了我,說該你登場了。
我沒有猶豫,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孤兒院往下的盤山路前,這兒是山上往下的唯一路徑,隻要毀了這裏,對方一時半會兒,就離開不了。
我單手舉天,然後開始閉上了眼睛。
我的意識在往地底飛速沉去,幾秒鍾之後,我感知到了那地煞的力量,随後密語激發,我将那力量給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地煞陷陣。
轟隆隆……
一聲驚雷從地下響起,緊接着山體再一次的搖晃,劇烈抖動,那山路一下子就斷開了,周遭的山體滑落,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去。
地煞還在迅速蔓延,然而我卻憑着意志硬生生地将其抑制住了。
破壞僅僅限于道路附近。
而即便如此,整條山路也斷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深溝險壑,别說行車,就算是走,估計上上下下,不斷折騰。
弄完這些,我感覺到一陣精疲力竭,爬到了另外一邊來,不斷地喘氣。
屈胖三過來找我,拍着我的肩膀,說好樣的,那幫家夥沒有路走了,如果是爬山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走得脫——反正帶不走人了。
我喘着氣,突然間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腦海。
我忍不住全身發寒,低聲說道:“你說,他們如果帶不走那些小孩,會不會……”
我沒有說出來,而是将手往脖子處抹了一下。
屈胖三一愣,猶豫了一下,說他們應該不會這麽殘忍吧?
我說怎麽不可能,你剛才又不是沒有瞧見那實驗室,多少無辜之人在裏面慘死?他們有什麽下不得手的?
想到我們雖然揭露了許鳴的老底,但這些孤兒若是因此而被許鳴的手下滅了口,我内心就忍不住一陣愧疚,而屈胖三則說道:“你放心,他舍不得的,這些人不知道耗費了許鳴多少的人力物力,他這幾年最重視的就是這個,不可能自掘墳墓的……”
話是這般說,不過他還是站了起來,說你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我過去看看,如果他們真的狠下心來,大人我豁出一條命,也要跟那幫拼了。
地煞陷陣太耗費精力了,特别是我并不是任其發展,而是有意識地控制了一下,更是疲憊不堪。
我之前在地下基地裏就是酣戰數場,此刻也是不能再戰,于是讓屈胖三去,而我則躲在溝壑之中休息。
屈胖三離開沒多久,我瞧見那孤兒院裏,突然有一架直升飛機起來,朝着遠處飛去。
瞧見那一架民用直升機,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那裏面,一定坐着大人物。
不是許鳴,就是那個叫做克拉克的爵士,也就是屈胖三口中擁有公爵實力的骷髅臉。
如果我手中有一根毒刺導彈,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将它給打下來。
然而此刻我的手中别說毒刺,就連一把小手槍都沒有。
所以我隻有眼睜睜地看着它越飛越遠。
不過即便是知道裏面坐着許鳴,而我們卻與他擦肩而過,但我卻并不後悔。
許鳴隻有一條命,而這孤兒院裏,卻有幾百急需拯救的孤兒。
這些人的性命,在我看來,每一條,都比許鳴來得重要。
如果又過了一會兒,卻是又有一輛直升飛機朝着這邊飛了過來,不過我打量了一下,發現卻是港島官方的。
雪瑞找的援兵來了。
我松了一口氣,又過了一會兒,當我感覺精力恢複了一些的時候,站起來,而這個時候,屈胖三卻帶着一個讓我有些意外的人找了過來。
我有些發愣,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