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兒是敵人的老窩,這樣的場面終究會來臨,而既然救人是我們共同的選擇,那就沒有什麽可後悔的。
我握緊了手中長劍,開始護着受傷又背着人的ben仔光,朝着出口那兒狂奔而去。
靠近走廊這兒的幾個家夥離我們最近,他們剛才的時候,幾個人捧着文件,似乎在那裏讨論着,當裏面的狂嘯聲傳來之後,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撕下了身上的衣服,朝着我們這邊猛沖,最前面的一個,已經将爪子伸向了ben仔光的身上來。
唰!
我猛然一劍斬去,斬在了對方的手腕上,結果感覺斬在了精鋼之上一般,居然還有反彈之力。
怎麽回事?
我心中震撼,感覺這個家夥和之前我遇到的血族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卻見到那家夥狂吼一聲,然後一個縱身撲倒了我的身上來。
我手腕一轉,轉劈爲刺。
噗……
這回倒是刺穿了對方胸口去,一大截的劍刃出現在了對方的後背去,然而那家夥的力量卻将我給帶到了地上去。
“砰”的一聲響,我感覺五髒六腑都給震了出來,随後那家夥的嘴巴已經湊到了我的脖子上來。
啊……
我大叫一聲,用腦門直接朝着對方撞了過去,仿佛撞到了牆壁一般,頭疼欲裂,不過對方卻也遲緩了行動,就在這個時候,屈胖三回過頭來,猛然一腳,踢在了那家夥的腦袋上。
他就好像是踢足球一般,直接将腦袋給踢炸了去,噴得我一臉粘稠的血液。
這血液如油漿,散發着一股惡臭,而屈胖三也感覺到了對方的堅硬,抱着腳大叫道:“哎呀我擦,這家夥的骨頭裏面是灌了鐵水呢,怎麽這麽硬?”
盡管知道屈胖三這是爲了救我,但是我還是給那一頭一臉的血漿惡心到了,忍不住幹嘔了兩聲。
然而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前面起碼圍了超過三十多人。
這裏面有的是血族,也有的則是修行者。
但是有的并不是,而是穿着白大褂的普通研究人員。
現場亂成一團,有人在說英文,有人在說粵語,也有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聽得我一陣頭疼,屈胖三一把拉着我,說陸言,開路,開路……
我給屈胖三一拉扯,終于聽到了一句話:“……一級警備狀态,這不是演習,立刻進入一級警備狀态!”
大廳裏突然間就亮起了無數閃爍的警報紅燈來,刺耳的警鈴充斥在了整個房間裏。
我深吸一口氣,腹部裏全部都是血腥味,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怒吼一聲,給自己鼓足勇氣,然後殺将上千。
啊……
破敗王者之劍在此時此刻,被貫注了無數勁氣的劍身之上先是金光輝煌,随後又有藍紫色的電芒浮現其中,被我猛然撞進了人群離去。
我這邊兇猛無比,然而對方卻并非沒有悍勇之人。
事實上,這幫人比我們更加瘋狂。
我向前沖的時候,從四面八方飛撲來人,這些家夥就像獵豹一般的姿勢,朝着我撲來,我揮舞着手中的長劍,猛然劈開,一劍又一劍。
這些家夥裏面,有的身子如同剛才的那個一般,堅如精鋼,而有的卻很明顯差上一些。
總之對方的實力良莠不齊,使得我雖然身陷重圍,卻并沒有說是處處受敵。
幾秒鍾之後,我的前後左右,全部都是人影。
以及猙獰的面目,和尖銳的獠牙。
戰鬥。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心情無比忐忑,感覺自己就像是要快死了一樣,然而當真正與敵人交手的時候,我卻突然之間放松了起來。
既然握緊了手中的劍,是死是生,又有什麽遺憾呢?
全力出手吧……
我深吸一口氣,腦中開始不斷回蕩起了一劍神王的兩種人生來,而這些記憶不斷疊加,卻帶給了我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
戰鬥其實并不複雜,揮劍、收劍、走位、觀察,再揮劍。
一直戰鬥到倒下。
酣戰……
幾分鍾之後,我感覺周遭的人爲之一空,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又感覺到前方的壓力陡然間增強了許多來。
我擡頭望去,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左邊的另外一個大房間裏,居然沖出了密密麻麻上百人來。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實驗室裏,居然有這麽多的人。
随後我發現,這些并不是人。
他們與之前的那些家夥想必,雙目之中毫無神色,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是某種沒有腦子的動物一樣。
食屍鬼。
這些應該就是被血族咬過,卻沒有得到初擁洗禮的人吧?
這些人裏面有大人,但更多的是少年,也就是小孩。
可以知道,那些在訓練中被淘汰的孩子,他們最終成爲了這個實驗室裏血族的食物……
而此刻,它們又變成了炮灰。
有一個孩子明顯要比它的同類要快得多,猛然一躍身,竟然跳到了我的跟前來。
我瞧見對方那稚嫩的臉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神,結果給近了身,随即它抓着我的胳膊,張口就要咬下去。
這時屈胖三不知道從哪兒鑽了過來,一尺子過去,将它給拍飛。
此刻的他也是滿身鮮血,擡起頭來,對我說道:“别心軟,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我們離出口并不算遠,這幫食屍鬼是唯一阻礙到我們的東西。
我一咬牙,揮起了手中長劍,準備再一次動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聽到了一聲恐怖的炸響,這聲音讓我忍不住回頭望去,卻見有一個身高兩米的黑人,他拿着一把與自己差不多長度的大錘子,朝着中庭那兒的金魚缸猛然砸了下去。
哐啷……
他砸了三下,一下比一下用力,第三下的時候,哐啷一聲響,玻璃缸碎裂開來,裏面的血漿飛湧而出,而裏面的那些人還有獸類,都随之而出。
這些東西落到了地上,有的一動不動,而有的卻緩慢地爬了起來。
它們與之前的樣子相比,明顯變了模樣——皮肉脫落,浮現出金屬顔色,毛發茂盛,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另外的一種生物。
一種怪物。
就在此時,不知道哪兒竟然傳來了幽幽的蘇格蘭風笛聲,這風笛聲并不悠揚,反而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而那些東西就好像受到了指引一般,齊刷刷地将目光投射到了我們的身上來。
這感覺,比之前的還要酸爽。
當瞧見那些怪物如潮水一般傾瀉而來的時候,我終于明白了許鳴爲什麽有成立新邪靈教、甚至還打算踢開秦魔自己幹的勇氣。
這還是沒有完成,如果真的給他招兵買馬、養精蓄銳成功了,或許他頂尖的實力算不得什麽,但是造成的破壞力,或許會更加恐怖。
而走到了這裏,我也知道不拼命不行了。
我咬着牙,與屈胖三并肩一處,兩人朝着外面奮力而沖,我手中長劍迸發出了最爲激烈的金光,所過之處,全部都是一劍兩段。
很快,我們終于沖到了這邊的門口,而這裏居然給人堵在了那裏。
不過這個卻難不倒屈胖三,那家夥口中念了一句咒語,然後量天尺陡然之間增大數十倍,朝前猛然一捅,全部崩潰了去。
沖過一片廢墟和血漿之地,我們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也就是實驗室門口這兒。
裏面的動靜忒大,外面已經圍了許多的人過來,這些人都是許鳴從各地招募過來的精銳人員,有的是邪靈教的餘孽分子,有的則是他重金聘請而來的,而不管是什麽來路,他們都是這所孤兒院的骨幹。
我們殺出重圍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而這個時候,我已經聽到了響徹九幽的怒吼。
那位叫做克拉克爵士的骷髅臉,他已經脫困了。
這家夥帶着他實驗室的怪物大軍,正朝着這邊沖了過來,而在對面的方向,那些許鳴的手下則在虎視眈眈。
他們或許不知道此刻到底是什麽情況,但卻知道我們闖入者的身份……
前有狼,後有虎。
怎麽辦?
我的心中生出幾分絕望,然而屈胖三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看着前方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口中突然念叨了一句話來,含含糊糊,我聽不清楚,但最後的一句話卻聽到了:“古老的遠古遺族,請用你洞徹三生的力量,給我們找尋出路吧……”
随後,他一把抓住了我,另外一隻手卻抓住了ben仔光,對我大聲說道:“走,地遁術!”
我一愣,有些不能理解,說這兒都是法陣,到處束縛,怎麽走?
屈胖三卻指着前方一閃即逝的白光,大聲吼道:“走,趁現在!”
我不敢猶豫,往前一跨,地遁術施展。
飕……
當下天旋地轉,下一秒,我們出現在了地面之上。
此刻頭頂的朝陽正烈。
而腳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