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并沒有觸摸到那個叫做小香的女孩子,剛剛沖進房間的他,立刻就給人攔住了,而出手的,則是三個黃種人。
這三個人反應迅捷無比,兩人抓手,一人直接抱住了ben仔光的腰,我站在門口,并不進去,若是打量着房間裏面的人,瞧見那骷髅臉轉身打量過來的時候,一種沒由來的陰寒,倏然充斥着我的全身,讓我有一種渾身發麻的古怪感覺。
好恐怖的東西,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族大公麽?
我們先前一路沖殺,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鮮血,但此時此刻,卻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裏面的人,别的不說,光是那個骷髅臉,我們兩個加在一起來,都是惹不了的。
我甚至有一種轉身就跑的沖動,然而我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箭在弦上,怎能不發?
我沒有說話,在遁世環的隐藏效果之下,裏面的人甚至沒有幾個正眼打量我,反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ben仔光的身上去。
他也是很強勢,猛然一推,将這三人都給推到了一邊去。
不過在那骷髅臉的注視下,他并不敢再做造次。
雙方對峙,骷髅臉側臉看了旁邊另外一個鬼佬一眼,那人也是一臉茫然,反倒是旁邊的人認出了淨化服下的ben仔光來,冷聲說道:“閣下可是和記的ben仔光?”
ben仔光冷笑,說是我。
那人說你來這裏幹嘛,知不知道這裏是許總最重視的地方,就算你師父是秦魔,也不能這般肆意妄爲。
ben仔光盯着他,說你是誰?
那人清了清嗓子,說我叫福安源。
ben仔光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說原來是十八羅漢裏面的毒眼鏡,我說怎麽許久沒有聽過你了,原來是躲到這個鬼地方來。
福安源說别多廢話,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ben仔光指着依舊在半空中懸浮的那個女孩子,說道:“那是我幹女兒,你放了她,什麽話都好說。”
“你幹女兒……”
聽到這話兒,福安源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回頭跟那鬼佬低聲交流了幾句,幾人都轟然笑了起來,随後福安源又回過了頭來,看着ben仔光,說道:“我們在幫她做一個實驗,隻要是成功了,你的幹女兒以後将會成爲我們真理全能會的重要人物、骨幹大将……”
ben仔光說我不要她成什麽重要人物,你們放開她。
福安源搖頭,說你可知道,我們找她,花了多少時間麽?克拉克爵士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我不管你到底是怎麽出現在的這裏,現在離開,我可以在許總面前給你美言,饒過你這一次的唐突;不過你若是不離開,我發誓,就算你師父是秦魔,我也……
還沒有等他說出狠話,我卻伸手攔住了他,說道:“打擾一下,我問個問題。”
“啊?”
福安源沒有想到看上去什麽都不是的一個普通人竟然會打斷了他的話語,愣了一下,而這個時候我卻開口了:“那什麽,你說的許總,可是許鳴?”
他點頭,說是。
我說哦,是這樣的,我有點兒事情要找你們許總,能麻煩問一下,他現在在哪裏呢?
福安源皺眉,說你找他有事?
我說對。
他問什麽事?
我瞧見他窮根問底的樣子,笑了,說你們許總欠我一點兒債,我得找他商量一下還債的事情……
福安源給我的話語震驚了,而旁邊的那鬼佬卻一下子琢磨出了不對勁來,用生硬的漢語說道:“福,趕緊處理掉這兩個人,我們的實驗籌備了大半年,這是最關鍵的時候,能不能取得‘該隐的祝福’,就在今日,不能有失……”
聽到這話兒,福安源沒有再猶豫,指揮着旁人,說上。
說罷,他從腰間摸出了一個對講機來。
那兩人也知道我們這次過來,完全就是爲了搗亂,面露兇相,朝着我們撲了過來。
戰鬥在一瞬間發生,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我們是早就已經蓄謀好了的。
就在福安源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陡然拔劍,将其中一個家夥的腦袋給斬落了下來,而另外一個人,被ben仔光猛然抱住,然後那把奪來的匕首,在其身上刺了七八刀……
裏面的人與之前的那些一樣,都犯了同樣的一個錯誤。
那就是掉以輕心。
即便是看見了ben仔光這樣的外人,他們也隻是覺得這人應該是通過某種渠道進來的,是默許的,而不是實實在在厮殺而來的。
因爲沒有警報響,使得他們喪失了警惕性。
或許是安全太久了。
不過當我們動手殺人的時候,情況就發生了變化,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骷髅臉,事實上當我們一露出了殺意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行動了,身子微微一晃,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伸出了手,這手跟竹竿一樣,幾乎隻是骨頭,上面包着一層老臘皮。
然而他的五指之中,卻有一股血紅妖豔的光芒。
我的長劍重重劈砍在了對方的手臂之上,以前無往而不利的鋒芒,此刻卻仿佛站在了鋼鐵之上一般,不但沒有能夠将其斬斷,反而出現了巨大的反彈之力來。
随後他朝着前方猛然一推,那股紅芒竟然爆開了去。
轟!
一聲驚響,将房間裏面的炁場攪得一陣大亂,周遭的人都站立不住,紛紛往後退去,而那骷髅臉居然什麽也不管,又一次地朝着我探來。
看得出來,他顯然是認準了我,想要将我給拿下,或者殺死。
對方的執著讓我心驚膽戰,卻又無可奈何。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對手,我發現狹窄的房間根本容不下我們兩個人的交手,我硬着頭皮,一劍又一劍的斬殺了過去,要不是劍上電芒閃爍,将對方的力量隐隐給壓制住,隻怕我早已經給他撲倒了去。
一劍斬這般強大的劍法,都沒有辦法傷及對方半點兒皮毛。
啊……
一聲慘叫傳來,我轉過臉去,卻見到ben仔光已經被一腳踹中,重重砸在了牆上,然後滑落了下來。
他是在被福安源和那個鬼佬的夾攻之下,有些不敵。
而此刻的我,也是岌岌可危。
當那骷髅臉渾身血光,準備将我給轟殺之時,突然間有一樣物件出現在了我與他之間。
量天尺。
此物憑空懸浮,落在了骷髅臉的面前,他一開始并不覺得,伸手來抓,結果上面一道金色光芒亮起,随後将其包裹了住。
啊……
這一回,慘叫的卻是骷髅臉,他渾身被金色火焰給包裹住,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去。
不過幾秒鍾之後,他又站了起來,四處張望。
黑暗中伸出一隻腳來,朝着他的裆下踢去。
砰!
仿佛提到了木頭之上一般,回聲響來,然而卻沒有能夠奏效,骷髅臉猛然夾住了雙腿,厲聲喝道:“去死……”
他伸手往下一拍,而偷襲不成的屈胖三也往上一拍。
兩人的手掌相對,重重撞到了一起。
骷髅臉渾身血芒,仿佛要壓倒屈胖三,結果那小家夥的手上卻又有一股火焰燃起。
這是三昧真火。
骷髅臉“啊”的一聲叫,卻是又給屈胖三給套路了去,而屈胖三趁機脫險,一躍而起,抱住了半空中的那個女孩兒,将其身上無數絲縷紅芒猛然一扯,然後背着女孩兒就跑。
他跑得飛快,而我也是趁機殺入了另外一個戰團,一把抓住了ben仔光的手,也跟着沖出了門外去。
幾人一出來,屈胖三回手一揮,那門上突然間出現了無數金色符文,随後化作了熊熊大火。
他居然在門上做了手腳?
這火焰将門暫時封住,讓裏面的人追不出來,而我們也順利沖出了這邊的實驗長廊。
我跟上了屈胖三,喊道:“那家夥給燒死了麽?”
屈胖三哇啦啦大叫,說他要是能夠被燒死,又怎麽可能活到今天?
我感受到了那骷髅臉的厲害,剛才倘若不是對方施展不開,隻怕我已經給他幾下料理了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ben仔光吐了一路的血,此刻終于緩過神來,脫下身上的淨化服,接過了屈胖三背上的那小女孩,将其裹住。
此刻的她,依舊沒有醒過來。
然而當我們沖出了長廊,來到了這邊的中庭時,突然間從那門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凄厲至極的怒吼聲來。
啊……
這聲音極具穿透性,魔音灌耳,讓人站立不住,而就在此時,附近行走的人們一下子扒開了身上的淨化服,露出了嘴裏的獠牙來。
然後從各個房間裏,不斷沖出了臉色兇惡的家夥,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我們的身上。
糟了……
瞧見這四面八方趕來的家夥,我心中咯噔一下,低聲問道:“屈胖三,怎麽辦?”
屈胖三怪叫一聲,大喊道:“怎麽辦?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