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麽人?經曆過了那麽多的變故,肯定不是懵懂無知的小白兔,這麽多人圍上來,我也不可能一點兒防範都沒有。
所以就在有人異動的那一瞬間,我身子一閃,避開了那人的撲擊。
我以爲隻是一人的行動,卻沒想到變故一生,周遭七八個人立刻就朝着我沖了過來,一副要将我斬殺的架勢,這讓我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我幾個滑步,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然後端起了手中的槍來,指着蒺藜公主喊道:“你是黑暗真理會的内應?”
我的槍口一指,這些人的腳步方才停了下來。
幾個人不動聲色地靠近蒺藜公主,想要用身子給她擋子彈,而蒺藜公主卻毫無畏懼,一把推開那幾人,然後走到了我跟前來,得意地說道:“陸言,實話告訴你,現在整個神池宮都已經快被我們給掌握了,你若是識趣,現在投降,我還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她說得居高臨下,得意洋洋,我卻冷然一笑,說是麽,所謂的你們,是就隻有你,還有你身後的天一閣,或者是其他人?
蒺藜公主嘿然笑道:“事到如今,也不怕你知曉——除了我龍家,内城之中,還有兩大豪門也參與了此次行動,另外我們在走馬隊裏也有兩位統領,上百号弟兄,等黑暗真理會将天山神池宮的舊有勢力給清除了去,我們就可以掌權,成爲神池宮的新主人了,哈哈……”
我眯着眼,說兩位宮主待你不薄,把你當做親生,而且你還是衛木未來的妻子,說不定這神池宮還給你來掌權,又何必急于一時,與虎狼勾結呢?
蒺藜公主冷笑,說所謂競争,不過是激勵衛木的笑話而已,你看那傻小子,現在都已經騎着福靈豹,自稱雪山未來主了,真正到了那個時候,衛銀姬那老娘們最後肯定會站出來拉偏架的,我不過是陪太子爺讀書的一傻瓜蛋兒而已;再說了,衛銀姬、衛神姬對我龍家可有深仇大恨,當年便是我龍家掌權,要不是給她們衛家篡奪了去……
聽到她努力擺明着自己的正朔身份,我忍不住嗤之以鼻。
神池宮之前的事情,這些天我陸陸續續,大概聽過一點兒,當初龍家那裏,有一位教谕大長老,還有一位則是衛銀姬的丈夫,也就是衛木口中外婆的夫家,而這幫家夥也是當初勾結外人,結果最終給斬除了神池宮過去。
而即便如此,衛銀姬還是把蒺藜公主的父親這一脈給留了下來,當作心腹對待。
結果到了最後,這些家夥還是叛了,而且用的還是同樣的方式。
勾結外敵。
我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了銀姬宮主那美婦人的臉來,她的固執讓我曾經無數次的腹诽,此刻她若是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很想聽一下她對于蒺藜公主的這番話語,而她的内心裏,又将是怎樣的看法呢?
然而就在我這般思量的時候,蒺藜公主的身子,卻化作了一蓬幻影了去。
而半空之中,則傳來了她冷酷無比的命令:“把這個小子給殺了!”
蒺藜公主的變故讓我從思緒之中抽了出來,沒有任何猶豫,手指就扣動了扳機,彈夾裏面的子彈在一瞬間,就全部都噴射了出去。
我沒有黑暗真理會那幫訓練有素的家夥那幫淡定,槍法自然也談不上有多準,隻不過這麽近的距離,突然間爆發,卻還是将面前那兩個家夥給射成了篩子去。
這子彈的威力頗大,近距離地攢射,使得其中一個家夥的腦袋直接就炸開了起來,隻剩下了鼻子以下的部分。
至于上面,則是一大片的血肉,濺起的腦漿甚至灑滿了一地。
而就在子彈打完了的一瞬間,這把沖鋒槍也給我順手砸向了另外的一個家夥去。
我完全是拿這槍身當做了暗器。
按理說這般的速度,絕對能夠讓對方吃一個大虧,結果沒想到那人卻伸手一抓,将這槍身給抓到了手上來。
緊接着好幾個人亮出了手中的兵器,各有特色,有人念念有詞,身子一瞬間變得龐大了好幾圈。
這些都是精銳的人員。
越是如此,我的心中越發恨意十足,來路之上,我瞧見了好多躺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這些有的是走馬隊的戰士,有的則純粹就隻是居住在神池宮的普通人,結果在黑暗真理會無差别的襲擊之下,全部都喪失了性命。
走馬隊倘若是因爲守土之責,那麽這些不會修行的普通人,又是因爲什麽呢?
他們無辜的性命,全部都給了蒺藜公主和她父親的野心買了單。
這一隊人馬,蒺藜公主化作了虛影,而兩人給我用子彈射殺,另外五人則都是強手,朝着我圍毆而來,各施手段,氣勢洶洶,不過這個時候的我,也是滿腔怒火。
蒺藜公主以爲這些人能夠對付得了我。
她以爲我不過是陸左和雜毛小道身後的小跟班而已,這樣的角色,應該很快就能夠清理掉。
隻可惜,她看錯了我。
我不是傻白甜的小綿羊,而是一頭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大灰狼。
大灰狼,是要吃人的。
唰!
激烈的戰鬥,以一聲陡然破空的炸響開始,一個留着兩撇胡須的中年漢子雙手之上,帶着宛如鋼爪一般的東西,上面寒光凜冽,腥氣十足,不過在我拔刀一劍斬的瞬間,他所有的兇猛都化作了虛無。
一劍。
破敗王者之間在一瞬間,從一個斜四十五度角的角度,将對方給切成了兩半。
啊……
旁邊幾人瞧見,怒聲喊道:“老吳……”
歇斯底裏的嘶吼讓他們變得宛如野獸,然而面對着這兇猛如潮的攻擊,我卻遊刃有餘,一邊與人交手,一邊左右打量着。
我瞧見蒺藜公主跳到了附近的一棟小樓屋檐上,俯身一看,卻将我在一瞬間擊殺了三人,頓時怒氣沖沖,大聲吼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對方氣勢洶洶,然而一時半會兒卻拿我沒有辦法,而随後我又斬出了幾劍去。
這劍又重又沉,一劍斬而過,雖然對方已有防備,并未奏效,卻将對方兇猛的攻勢給遏制了去。
而長劍之上泛起的那藍紫色雷光,卻也将對方給電得雙手發麻。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打鬥引來了别人的關注。
有兩個身穿長袍的黑暗真理會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街巷處,而就在這個時候,蒺藜公主則揮着手中的白布,高聲喊道:“自己人,我們是使徒,放你們進來的使徒。”
她與對方溝通着,那兩人打量了幾秒鍾,然後轉身離去。
顯然,他們默認了蒺藜公主在這裏的權力。
隻可惜就在此時,又有一個身影從黑暗中浮現,然後走進了場中來。
他擡頭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咦,蒺藜公主,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這話兒,蒺藜公主低下頭來,卻仿佛想看到了鬼一樣。
當然,這人并不是鬼,而是陸左。
剛才前往東邊厮殺的他,此刻卻也是聞訊而來。
或許是陸左太過于有名,蒺藜公主居然頭也不回地就跳牆而走,而陸左卻并不追趕,而是走到了我這邊來。
我與陸左的目光對上,然後兩人在同時之間,舉起了手中的劍。
十幾秒鍾之後,四個生龍活虎的漢子,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去,而将最後一人給斬殺在地,陸左皺着眉說道:“怎麽,蒺藜公主便是其中的内應之一?”
我點頭,說對,你怎麽不抓她?
陸左搖頭笑了笑,說那不過是一個啥也不懂的小孩子而已,真正的主謀是她父親,又或者其他的人,抓了她一個沒用——殺了不太好跟阿木交代,而不殺,我們留着也是累贅一個……
我剛才瞧見陸左故意出聲,隻以爲他是憐香惜玉,沒想到他在出手之前,就已經想得這般透徹了。
我沒有多想,看向了戰火最爲激烈的東邊,說那邊情況怎麽樣?
陸左皺着眉頭,說情況有些不好,他們這一次真的有點兒引狼入室了,來的這些人幾乎都是悍不畏死的戰士,不但槍法出衆,而且裝備也很強——我剛才遇到了兩個棘手的家夥,費了些功夫,而這樣的人,放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我說神池宮呢,神池宮的反應如何,銀姬宮主和神姬宮主呢,她們在哪裏?
陸左說應該在領人抵抗,我從那邊過來,發現神池宮已經依靠着街巷,組織起一道防線,正在領着外城那些普通的民衆,往内城裏面撤離呢……
我說那我們趕過去吧,屈胖三說擒賊先擒王,我們去拿點兒頭面人物。
陸左點頭,說隻有如此了。
說罷,我們往湖邊方向趕去,路上碰到好幾個身穿黑袍的家夥,都毫不猶豫地擊殺了去,走了幾分鍾,突然間前面豁然一亮,卻有一大片的火光升起,槍聲、炮聲亂成一團。
而就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之中,突然間卻憑空生出了一道嗚嗚的箫聲來。
箫聲響起之後,我瞧見有好幾個身穿黑袍的黑暗真理會成員,行動居然僵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