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朝思暮想的聲音,我的身體一陣僵直,艱難地回過身來,那張無數次出現在我夢境中的俏臉,此刻卻就在我的跟前來。
瞧見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我心中有千言萬語,卻最終隻說出了一句話來:“蟲蟲……”
瞧見真的是我,蟲蟲也是十分的驚訝,她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覺之後,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到了我的跟前,伸出手,使勁兒抓着我的胳膊,猛地掐了我一下。
小娘們兒出手沒輕沒重地,掐得我“啊”的叫了一聲,疼得眼淚星子都快出來了。
蟲蟲的眼睛似乎也有一些濕潤,使勁兒拍了我胳膊一巴掌,說快點講啊,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我低頭,斟酌着話語說道:“我、我是過來找你的。”
蟲蟲驚訝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說你找我?
一直到現在我才回過神來,知道不管發生什麽,我都得勇敢地去面對,而且我費勁了千辛萬苦,可不就是爲了過來,将蟲蟲一面的麽?
這般想着,我開口說道:“對不起,蟲蟲,原諒我的不告而别,當時我……”
我話都還沒有說完,蟲蟲便伸手說道:“你别說了,飛雨姐都跟我說了,沒想到我竟然給了你這麽大的壓力……”
我聽到,緊張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每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都有些自慚形穢,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想要努力變得更加強大一些,所以才會選擇去了荒域;我那時其實挺猶豫的,說過不會再扔下你,但我覺得自己如果一直藏在你的陰影裏的話,永遠都無法用肩膀,給你撐起一片天來。”
蟲蟲盯着我,說我知道你去了荒域,然後呢?
我深吸一口氣,用最簡單的話語,将我與她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概括了一遍,包括在荒域裏的種種,以及回來之後四處找她,甚至去了緬甸,幫着寨黎苗村報仇的事情。
蟲蟲一直耐心地聽着,但聽到蚩麗花婆婆慘死牢中的時候,卻還是落下了眼淚來。
我這邊正想安慰她兩句,遠處傳來了屈胖三的驚呼聲:“陸言你大爺的,弄還了沒有啊,五分鍾已經夠辦很多事情了,孩子都可以生出來了,你有完沒完?再拖下去,大人我可就要挂了……”
聽到這話兒,我一下子就從與蟲蟲相會的種種溫馨之中驚醒過來,趕忙對她說道:“我得走了,不然我朋友堅持不住了。”
蟲蟲也十分慌張,說守門的大神是上古天生的一縷魂魄,公正不阿,隻識手拿碧遊宮鎮教法器風月寶鑒的人,其餘的皆要被它煉化,你們趕緊走吧。
我說你不一起麽?
蟲蟲說不,我在這裏,有我的事情要做,這事兒很重要,關系到你師父陸左和很多人的未來,我不能走。
我說那我留下來陪你?
蟲蟲說你若是在這裏,下一次鳳長老進來的時候,不但你,我也留不下來了。
我說那我們什麽時候能夠見面?
蟲蟲說我盡快,但是卻不能夠保證什麽時候。
呼……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心中哪兒來得勇氣,猛然上前,一把就把蟲蟲充滿了清新香氣的嬌軀給抱住了。
然後我伸手捉住了蟲蟲光潔得如同新剝雞蛋一般的下巴。
沒有等她反應過來,我便盯着她那宛如鮮花綻放的紅唇,俯身親了下去。
啊……
在那一刻,我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語言是如此的貧乏,根本無法形容親到蟲蟲之時的感受,感覺到她鼻子裏噴出來真實而具有女性特殊荷爾蒙的氣息,灼熱而顫抖的紅唇裏面,有着宛如瓊漿玉液的東西,讓我忍不住伸出了舌頭去探索……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蟲蟲雖然沒有反抗,但是身子顯得十分僵硬。
她同樣也是緊張極了,繃得就像一張弓。
唇分。
我盯着蟲蟲那雙黝黑晶亮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快點兒出來,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話語未落,屈胖三傳來一聲慘叫,說我艹,陸言你大爺的!
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方才讓自己逃離此處,跌跌撞撞地往回走,眼前一片黑暗,突然間旁邊伸出了一隻手來,将我給猛然一拽,然後朝着旁邊沖去。
我對屈胖三的氣息十分熟悉,他伸手過來的時候,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也沒有半分掙紮。
我身上有一股極大的壓力,從頭往下,不過好在幾秒鍾之後,那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陡然一消,而身後則宛如天塌了一般,傳來一聲巨響。
屈胖三拉着我的手,對我說道:“地遁術,我指引你,别猶豫……”
我不敢耽擱,立即運轉,而屈胖三則哈哈說道:“餘元道友,你我今日休戰,改日再叙,到時候我再來領教你的通天手段!”
說罷,我們陡然向前,如此一走一截,屈胖三向前拍了一掌,打出印法無數。
如此十幾次之後,卻突然間出現在了最開始那遍地白芒的空間裏來,屈胖三算準一處,猛然拍了一掌,然後出到了那陷空洞的門口來,而後依舊是十二品功德蓮台,他與我奮力而走,過了弱水寒潭,他帶着我往旁邊的山崖邊藏匿而去。
這邊剛剛停歇,我累得一聲熱汗,而陷空洞方向突然間傳來一聲巨大的炸響,整個定海峰都爲之顫抖起來。
我吓了一跳,說什麽個情況?
屈胖三嘿嘿一笑,說那守門人是個傻波伊,我騙他是他的一位故友,逼着他約束神力與我拼鬥,如此堅持了幾分鍾,最後逃脫,沒想到他發現自己被騙了,勃然大怒,将陷空洞中支撐所有禁制的修爲收回,朝着我留下的虛影擊去……哈哈哈,真是個傻波伊!
他這話兒說得輕描淡寫,但我卻是知道其中的兇險,絕對讓人震撼,想起自己剛才就顧着跟蟲蟲叙話,居然連時間都忘記了,頓時就有些自責,說對不起,我……
屈胖三一臉八卦地說道:“怎麽樣,你們兩個?我聽到了親嘴兒的聲音。”
我大爲驚訝,說這你也能夠聽得到?
屈胖三說誰要你們親得那麽響,後面呢,我沒有注意,有沒有趁着這機會來上一發?
我原本内心挺自責的,結果給這小家夥攪合,頓時就有些無語了,扶着額頭,說你腦瓜子到底咋整的,簡直就是一大流氓——再說了,五分鍾能整啥?
屈胖三眨眼,說我不是說了麽,五分鍾都夠生孩子了。
我說那是你,我可沒這麽短。
事關男人尊嚴,屈胖三鄭重其事地說道:“我也不是……”
兩人劫後餘生,彼此調笑幾句,而陷空洞這邊傳來的動靜,則引得整個定海峰碧遊宮都爲之震撼,但見山下有無數條黑影朝着這山上快速奔來,而那神女宮則宮門打開,有一大隊女官從中跑了出來。
屈胖三來不及多問細節,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得嘞,你這邊密會情人的事兒妥了,不過咱們下一步可還有計劃,你别掉鏈子。
我其實現在的整個腦子,都還沉浸在與蟲蟲的那一吻上,心中被滿滿的幸福感充滿。
蟲蟲沒有推開我,也沒有反抗,任我親了一下。
這事兒讓我歡喜得快要炸了,然而我卻也知道,接下來我們得去趙公明的陷地宮中,找那家夥的晦氣,好報了先前肆意陷害的仇恨。
現如今碧遊宮大部分的高手都彙聚在了陷空洞這兒,也正好給了我們絕佳的機會。
我和屈胖三兩人振作起精神來,然後翻下了旁邊一處斷崖,直落到了一座陌生的宮中,然後橫穿而過,其中自然又得破解許多禁制,如此一路轉折,終于到了那陷地宮中來。
陷地宮是碧遊宮定海峰的第八處洞府,我們趕到的時候,還有大量的人紛紛往外走,朝着山上跑去。
而在此之前,已經有人敲響了警鍾,似乎整個碧遊宮對陷空洞的異變十分緊張。
我有些擔憂,問屈胖三我們會不會暴露,或者說會不會連累到蟲蟲?
屈胖三搖頭,說無妨,那守門人隻不過是一道先天靈光,很難與人溝通的,而即便是可以,也不會牽連到咱嫂子的。
我聽他說得笃定,心中稍安。
兩人來到了陷地宮的側面,屈胖三破開禁制,然後翻過了宮牆,一路往前走,前方突然有人晃過,匆匆而行,他朝着我打了一個手勢,兩人一同出手,将那人給拽進了旁邊的草叢之中去。
我反手擰住了那人的雙手,而屈胖三則揪住了那人的喉嚨,低聲說道:“趙公明在哪兒?”
那人被抓着脖子,随時都得喪命,吓得直哆嗦,說求你,别殺我。
屈胖三又問了一句,他方才回答,說上了頂峰去。
屈胖三又問,說趙公明平日裏放東西的庫房在哪裏?
那人指着大殿方向,說後面有一個來風閣,一般的東西,都會放在裏面收藏着。
屈胖三問那裏現在什麽情況,人多麽?
他搖頭,說不知道,外海來了幾個人,給長老安置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