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吉王子氣憤地怒吼一聲,想要掙紮,我一腳将他給踹倒在地,然後用破敗王者之劍死死壓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如此的用勁,以至于鮮血都順着劍刃,往下在流淌。
瑪吉王子即便是再不甘心,也沒有敢再輕舉妄動。
因爲他一動,我的劍必然會順勢斬落下來。
嗷嗚……
那斷成兩半的蛟龍槍靈在半空中呼嘯一聲,然後落入了龍纓槍之上,而瑪吉王子回過臉來,怒氣沖沖地瞪着我,說你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麽,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他顯然是已經感覺得出來了,光憑我的手段,是不可能将那槍靈給斬裂,并且給他這必殺一擊的。
事實上剛才若不是一劍神王的意志與我重疊,我也不可能斬出這麽輝煌的一劍來。
剛才的那一下,簡直就是在作弊。
周圍看台之上已經鬧成了一團,無數人都在瘋狂叫罵着,萬萬沒有想到整日牛波伊轟轟的瑪吉王子,居然給人一劍就弄垮了。
他們是如此的信任瑪吉王子,賭場甚至因爲無人肯押我,而開出了那麽高的賠率來。
偏偏事情的結果讓所有人都爲之震驚。
我沒有回答瑪吉王子的問題,而是用長劍緊緊壓着這家夥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别亂動,我要是萬一手抖,你這頭顱可就保不住了。”
瑪吉王子大怒,說你敢殺我?
我說生死狀都簽了,你覺得我殺了你,會有任何麻煩麽?
聽到這話兒,他一時語塞了。
的确,他笃定我不敢殺他,是因爲他的背景深厚,但問題在于角鬥場制度是蓬萊島管理碼頭區沖突的基石,隻要簽署了生死狀,那就是有着最根本的法律保障在。
所以說,現如今他的性命已經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一念之間,決定了他的生死。
兩人僵持着,而這個時候,銅鑼聲響起,場邊有一個兩鬓斑白的老者朝着我們這邊揮手,說比鬥結束,你赢了,放了他吧。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低頭,看着瑪吉王子,說此番是生死決定,按理說,一方死了,方才算是結束,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給我磕頭,我就同意比鬥結束了。
瑪吉王子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這氣,梗着脖子說道:“要殺就殺,想要我跪下?休想!”
我說好骨氣,不如變通一下吧,你賠我二十鑽貝的誤工費,咱們之間就算是清了,互不相欠,你看如何?
啊?
瑪吉王子沒想到這條件峰回路轉,竟然變成了這個,一時間竟然有些沒有回過神來,而那個兩鬓斑白的老者則說道:“好,我答應你,錢我出。”
我看着他,說你确定?這麽多人看着呢?
老者點頭,說确定,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錢拿出來。
我說您年紀這麽一大把,看着是長輩,我哪裏敢不信?
說罷,我将長劍抽了回來,而那劍尖一離開,瑪吉王子人便像幻影一般退離,然後那銀槍陡然一震,居然又朝着我的心窩子裏紮了過來。
我沒有與其再較量,而是往後推開,将長劍前指,冷然說道:“怎麽着,不服?”
瑪吉王子斷然喝道:“不服,再來。”
眼看着他又要殺将上來,我轉頭看向了擂台旁邊的老者,說大爺,這孫子出爾反爾,我一會兒可就真不留手了啊,你可别怪我?
我也瞧出來了,這老者應該是瑪吉王子的長輩,方才會這般關心。
我這話兒一說出口,那老者居然一提身,人便闖入了角鬥場來,攔在了我和瑪吉王子的中間。
瑪吉王子一槍前戳,瞧見眼前一花,居然是那個老者,頓時就慌了,連忙撤了槍勢,然後喊道:“叔爺爺,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
老者走上前來,一手撥開了那銀槍,然後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打下去,瑪吉王子躲都不敢躲,硬生生地挨上了,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捂着臉,一臉委屈地說道:“叔爺爺,你幹嘛打我啊?”
老者指着他的鼻子,說不是告訴你了麽,比鬥已經結束了,你跟我回宮,閉門思過去。
瑪吉王子不願,說憑什麽啊,我要殺了這臭小子。
啪!
又是一巴掌扇下來,瑪吉王子完全就懵逼了,捂着另外一邊臉,說叔爺爺你這又是要幹嘛?
那老者指着我,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歹麽?人家都已經饒過你一命了,你就不知道見好就收?真想把性命丢在這角鬥場上面,方才罷休麽?
瑪吉王子說我能戰勝得了他的……
話語未落,老者便上前,一把将其架起,然後拖下了擂台,圍觀的衆人一陣起哄,賠錢的也顧不得其他,破口大罵,以小搏大的賭客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而我則朝着那老者說道:“老爺子,錢,你答應我的錢……”
老爺子揮了揮手,旁邊有一随從上前來,丢了一個布袋給我。
我拿出來看,隻見那鑽貝表面皎潔如玉,在兩邊都鑲嵌得有一顆鑽石,我不知道多大算一克拉,總之看着是挺大的。
我數了數,正好二十個。
拿着這錢袋子,我走下了擂台來,洛小北、老彭和羽痕迎了上來,我将布袋子丢給了洛小北,說錢還給你,點一點是不是這個數?
洛小北翻了一下白眼,說敢情你過來打這一架,就是爲了這點錢?
我說大小姐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着說話不腰疼,你有錢,啥事都不怕,知道沒錢的苦麽?兜裏沒錢,我們過兩天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洛小北哈哈一笑,說有我在,輪得到你露宿街頭麽?回去拿行李,今天就住我家去。
我搖頭,說我可不想寄人籬下,不去。
洛小北大怒,說去我家很丢臉?
我閉嘴不說話,而這個時候屈胖三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拎着一個大錢袋子,墊量了一下,然後扔給了老彭,說喏,一百鑽貝,你拿着去賣藥吧。
這一百鑽貝沉甸甸的,老彭換左手拿着,有些猶豫,說可不敢,太貴重了。
屈胖三倒是個仗義疏财的性子,說嗨,都是些不義之财,來得快去得快,你有用就拿着,假惺惺地推辭個啥?難道你迎風踏浪幾百裏過來,就是逛一圈空手回去的?
羽痕倒是比她父親大方,說爸,大人給你,你就拿着呗,這恩情,咱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老彭這才收下,而洛小北在旁邊奇怪地問道:“你們買藥?什麽藥啊,這麽貴?”
老彭指着自己的右手,說我這手筋給人挑斷了,傷了筋骨,而我一身手段全部都在雙手之上,手廢了,吃飯的手藝就沒了。聽說東海蓬萊島上面有一種靈藥,叫做軟玉斷續膏,可以治療我這手疾,所以就過來尋藥了,隻可惜聽人說起價格,太過于貴了,就沒有法子……
洛小北哈哈一笑,說原來是這個啊,陸言,這回你們不住過去也得住過去。
我說憑什麽?
洛小北說軟玉斷續膏是我娘親手調配,除此一家,别無分号,你若是在蓬萊島,又不住在我家,我讓人不賣藥給你們。
啊?
我摸着鼻子,說洛小北你們家可真黑,一份藥膏尼瑪賣這麽貴,簡直就是吸血蟲啊?
洛小北說你這話兒可就是冤枉我們了,那軟玉斷續膏的其它藥材雖然名貴,但不至于賣到這個價錢,最主要的就是那一味主藥,材料費就是這麽貴,你讓我們如何降價?
我問屈胖三,說洛小北說讓我們住她家去,你什麽看法。
屈胖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管飯不?
洛小北說我們家的廚子是迎賓樓的大廚出來的,保證你吃完之後不想走。
屈胖三瞄了我一眼,說那行吧,那就去你家白吃白喝去。
洛小北拍了拍手,說歡迎歡迎。
我說對了,我剛剛把你那相親對象給胖揍了一頓,你回頭把我們給請回家裏去,恐怕不好交代吧?
洛小北一揮手,說嗨,我以爲是什麽呢,那就是逗比二傻子,我本來都懶得應付的,要不是我娘不好拂了趕海大長老的面子,哪裏會理他?
如此一番熱聊,洛小北送我們回去。
到了魯東院,洛小北催促,說賬上的軟玉斷續膏好像不多了,要不趕早點兒,說不定就要等明年了。
聽到這話兒,羽痕都不敢久留,連忙回去收拾東西。
這邊阿樂去了碧遊宮,還沒有回來,我找到了釣魚台的掌櫃老王,留了一張紙條,讓他等阿樂回來之後,幫我轉交給他。
我與瑪吉王子比鬥的事情傳得很快,掌櫃老王也知道了,對我十分尊重,說一定辦到。
我們這邊忙完,剛剛準備離開,沒想到院外有人高聲喊道:“陸言兄弟在麽?”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掩飾了去。
來人卻是馬援朝。
我跟瑪吉王子平白無故打了一架,起因卻正是出在了他這兒,之前決鬥的時候鬧得滿城風雨,他不見人影,這會兒找過來,又是要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