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笑吟吟地跟我打招呼,我愣了一下,方才回應道:“哦,你好,你好。”
一邊說,我一邊用餘光打量對方,發現剛才看到的其實是錯覺,這個叫做林曦的女子年紀其實并不算大,頂多也就二十出頭,而且沒有什麽風塵氣,不施胭脂,有一種“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我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其實林曦也在看我。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感覺她的眼神有一點兒古怪,說不上爲什麽,總是讓人覺得那雙明眸之下,有那麽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我當然不會自以爲是地覺得人家對我有意思,仔細一思量,想着難道她認識我?
不可能啊?
我這才出道多久,在道上的名氣幾乎等于沒有,人家在這寶島之上,自有一番天地,連陸左都未必識得,我算個逑?
又或者……
兩人寒暄過後,林曦接下來表現得很中規中矩,朝我點了點頭,然後便朝着老彭的房間走進了去,而這時少女羽痕則走了出來,瞧見我在客廳,便上前過來跟我問早安。
我們昨夜的援手,讓羽痕對我和屈胖三都充滿了感激,言語之中十分熱情,我看了一下房間,低聲說道:“這人可靠麽?”
羽痕臉上露出了微笑,說沒事,林曦姐是秦叔叔的世交之女,不會有問題的。
我點了點頭,說哦,是麽?
羽痕詭異一笑,對我說道:“怎麽,陸大哥是不是覺得林曦姐很漂亮啊?”
我說還好吧?
羽痕嘻嘻一笑,說好多人都覺得林曦姐特别漂亮,不過我跟你說,她有一個姐姐長得更漂亮呢,隻可惜……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打住了話題,我一愣,說啊,她還有一個姐姐啊,然後呢?
羽痕捂住了小嘴,低聲說道:“啊……我說錯了,陸大哥,林曦姐是有一個姐姐,不過莫名失蹤了,這件事情是林曦姐的一個心結,你前往不要跟她提及,知道麽?”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們這邊說着話,屈胖三也起來了,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門,捂着肚子說好餓,問有沒有泡面吃?
這小子酷愛吃泡面,不但如此,而且還特别愛吃方便面裏面的那種調料包,幹吃都沒有問題,有一種病态的喜歡,我多次阻止都沒有效果,而羽痕聽到了,頓時就說道:“吃泡面多沒營養啊?這裏有廚房,我煮意大利面給你吃好麽?”
屈胖三來者不拒,說好啊,不管什麽,能填肚子就行。
羽痕問能吃多少?
屈胖三說你可着勁兒弄就好,我和陸言兩個都是大肚漢子,三五個壯漢的肚量都難不住我們。
羽痕聽到,應聲而去,而屈胖三則打着呵欠,與我聊了兩句,感覺兩個大男人坐在這兒頗有些無聊,便溜達到了廚房那邊去晃蕩,而我則打開了客廳裏面的電視,看起了東森衛視的新聞節目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早餐做好了,果然是一大盆的份量,我和屈胖三兩人甩開了腮幫子吃,吃到一半的時候,那林曦走出了房門來。
羽痕正在跟我和屈胖三一起吃早餐,一瞧見林曦出來,連忙迎上去,滿懷希望地問道:“林曦姐,怎麽樣?”
林曦一臉難色地說道:“這個……”
羽痕立刻就忐忑了起來,咬着嘴唇說道:“沒事,你隻管說就是了,不妨事的。”
林曦說彭叔叔的内傷倒也無妨,唯一的問題,是他的右手,被人給挑斷了手筋,這問題可就嚴重了,因爲遭到了很徹底的破壞,雖然我能結上,但以後恐怕不能提重物,也無法再用刀了。
羽痕又喜又憂,心懷僥幸地說道:“難道沒有别的辦法麽?”
林曦搖頭,說如果隻是尋常的斷裂,隻要将其接上,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問題在于對方有惡意破壞的傾向,使得體内自然生長的可能性沒了……
羽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灰暗起來,眼淚也往外面湧,哽咽着說道:“我最了解我爸了,他雖然嘴上不在乎,但對這刀法,是一輩子都放不下來的,這一回他的右手斷了,我就怕他意志消沉,這輩子都毀了。”
聽到這低低的抽噎聲,林曦有一些不忍,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
羽痕擡頭,說林曦姐真的有辦法麽,是什麽?
林曦說有一種膏藥,叫做軟玉斷續膏,是從一種叫做軟玉麒麟蛟的異獸身上分泌出來的黏液制作而成的藥物,氣息芬芳清涼,藥性神奇,即便是斷手斷腳,重度傷殘,隻要敷上此藥膏便可痊愈,逐漸恢複正常;而即便是傷殘日久,筋骨愈合的,将其重新弄斷,再行敷上,也能夠愈合。
羽痕一臉欣喜,抹着眼淚說道:“世間竟然還有這等神奇之物,那在哪兒能夠得到呢?”
林曦搖頭說道:“此物珍貴,最主要的就是因爲那軟玉麒麟蛟極爲稀少,幾乎滅絕,而據我所知,隻有東海蓬萊島還有數盒。隻是那蓬萊島太過于虛妄,無人知道去處,所以……”
羽痕心切父親,堅定地說道:“那好,我一定要去東海蓬萊島,找到那軟玉斷續膏。”
林曦歎了一口氣,說想法是好的,隻是東海蓬萊島遙不可知……
羽痕卻覺得不是問題,信心滿滿,說隻要有希望,一切都不是問題的。
她招呼林曦過來吃早餐,相比起我和屈胖三用盆的架勢,林曦隻是吃了一點點就好了,接下來,她準備手術箱,準備給老彭做一個經脈的搭橋手術。
這手術并不能改變太多的事情,隻能夠讓老彭的右手能夠稍微維持一點,免得完全廢了。
其實如果不用與人拼鬥的話,這右手恢複之後,日常的行爲都可以。
就是不能手提重物。
手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一切都很順利,而林曦在完成了這些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走了沒多久,秦蘇河便找了過來,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說尚老那邊已經傳達到了,但至于見不見面,這個還得等回複,因爲這個時候,尚老人還在夏威夷的療養院那邊。
聽到這個消息,我才知道之前少年阿樂跟我們講的事情,并不是假話。
尚老不是說在花蓮這邊隐居麽,怎麽回去夏威夷呢?
我有些不能理解,不過也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開端,畢竟相比起我們連地方都不知道、冒冒失失地登門拜訪,這邊有一個熟人牽線,事情就好了很多。
秦蘇河說過了這個消息之後,又去看望了一下老彭。
做過手術之後的老彭精神比昨天好了許多,躺在床上,臉上居然還有一些笑容,而秦蘇河則跟他講起了昨夜之後的變故。
usr那邊的上級自然是雷霆大怒,不但當即就前往彭家搜查,并且對羽痕父女也進行了通緝,與此同時,狼蛛對于usr昨夜的表現也十分诟病,表現出了極大的不信任來,甚至已經從台北方向調派了人手過來,準備接管此事。
這對于usr方面來說,是一件非常有羞辱性的舉動,不過從秦蘇河得到的消息來看,無論是黃劍笙,還是徐遠宗,都表現得很淡定。
他們似乎并不想沾手此事。
而且更加詭異的事情是,對于昨天配合林曦救走老彭的人,usr方面應該很明顯猜到就是他們想要找尋的我們,但他們卻并沒有跟狼蛛通氣。
這使得狼蛛方面對于羽痕的幫手有些茫然,已經開始對usr蓮花方面進行調查。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usr這裏應該是在磨洋工。
聽到這話兒,老彭長歎一聲,說我沒有看錯黃劍笙和徐遠宗,這兩個人是個人物。
usr的不作爲使得外面雖然風聲鶴唳,但真正的情況卻還算不錯,并沒有實質性的威脅,畢竟狼蛛雖然兇狠強橫,但沒有了地頭蛇的幫助,到底還是有些水土不服。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基本上都在酒莊下面的地下室裏待着。
老彭是養傷,而我們則是等待着尚老的回複。
閑着無聊,雙方便開始了交流,一開始隻是生活和興趣方面,然後借着五行遁術的引子,雙方開始聊起了修行來。
當得知我用的是劍,老彭就來了興緻,跟我聊起了刀劍的搏擊之道來。
老彭的這個位置,相當于林沖的那種八十萬禁軍教頭,整個usr裏面,他是刀術教練,有着豐富的經驗和技法,特别是對于把握人員的心理和水平進度,都十分到位。
而因爲我們之前的情分,他也沒有太多的藏拙,跟我講解了許多實用的技法。
當然,五虎斷門刀壓箱底的絕學,他也不會透露太多。
雙方說着說着,就開始操練起來,而這個時候,老彭雖然神采飛揚,但事後總會有一些莫名的黯淡。
這情形讓羽痕越發堅定了找尋軟玉麒麟蛟兒的信念。
在地下室等待的第五日,秦蘇河終于帶回了好消息,告訴我們,尚老回來了,并且答應了與我們見面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