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
我本來就對屈胖三滿懷擔心,而這邊那家夥卻拿老廖的性命在威脅我。
老廖是什麽人?
人在我一文不值的時候,給我當向導,送我到達寨黎苗村,這是一份情;再一個,老廖跟我堂哥陸左也是熟人。
這樣的關系,你特麽也敢拿來威脅我,不怕死?
也對,老子饒了你一回性命,結果你卻當我是軟弱,特麽的,你們這些猴子真的就是欺軟怕硬的畜生,老子不來點兒強的,你還真的是不拿村長當做幹部,不拿豆包當做幹糧了。
殺!
我剛才不動,是因爲手上得抓着這根繩子,而此刻繩子既然從中而斷了,雖然不知道屈胖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卻沒有了估計。
我的餘光處一掃量,瞧見前方兩米處有一個遁隙,足尖一點,人便陡然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了那少年郎的身後。
我一出現,猛然一掌推出,那家夥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朝旁邊一躲,我正好抓住了老廖的身子,沒有任何猶豫,往旁邊一躲,人便出現在了村子外面的荒地上。
爲了保證安全,我沒有猶豫,再一次施展地遁術,人便出現在了之前眺望村子的那處山坡上。
如此幾個轉身,空間驟然變化,這情形讓剛才還在被人劫持的老廖大爲驚訝,而我也來不及跟他解釋什麽,抓着他的胳膊,告訴他在這裏藏一下,我回頭再過來找他。
老廖也對剛才沒有聽信我的話語下蟲池去的事情心有愧疚,慌忙點頭,然後對我說道:“你小心一點。”
我朝他點頭,然後再一次地遁術,原路返回。
我再一次回返那蟲池的房間裏,那少年郎和他師父鬼面老僧還在四處打量。
兩人瞧見我驟然出現,立刻轉過身來,少年郎拔出了那把黑黝黝的尖刀,而那鬼面老僧則遙遙望着我,開口說道:“你剛才使用的,可是中華的五行遁術?”
我說是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若是不給你們點顔色看看,兩位真的以爲我是說相聲的了。
我的手往懷裏一摸,将破敗王者之劍給抓了出來。
左手握住極品雷擊木的刀鞘,右手緩緩拔出了長劍來,而那鬼面老僧的臉色也變得格外嚴肅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年輕人,别說大話,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誰吧?”
我将長劍前指,平靜地說道:“好,我洗耳恭聽——你是誰?”
少年郎跨前一步,冷然說道:“好叫你曉得,我師父就是南亞五妖之中的狂鼠妖王納卡,在整個東南亞都是赫赫有名的,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你特麽算個逑?”
我點頭,說知道了,順便問一句話。
狂鼠妖王納卡擡了擡下巴,高傲地說道:“你說。”
我說冒昧問一句,狂鼠妖王、七魔王,你們的外号裏面都有一個“王”字,那麽到底誰厲害?
啊?
兩人根本沒有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當時就愣了好一會兒,那納卡本來還是想說一句大話的,不過到底還是沒臉說出來,悶聲悶氣地說道:“七魔王乃仰光枭雄,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我比起他,自然是差一點兒。”
我點頭,說如此我就放心了。
少年郎阿莫不甘心自家的氣勢被我一句話給打落了去,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平白無故地,你擡出七魔王來幹嘛?你既然說這兒跟你沾親帶故,結果好端端一村子給他七魔王平了去,顯然你跟他也沒有關系啊!”
我搖頭,說還是有一點兒關系的。
少年郎詫異,說啥關系?
我說仇人。
少年郎哈哈大笑,說真是笑死了我,對啊,既然是仇人,你拉起他的虎皮來作甚?有本事你找他去啊,還來威脅我們……
他放聲大笑,然而這個時候那狂鼠妖王納卡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格外嚴肅了起來。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七魔王哈多前幾天在仰光唐人街被人用雷法活活劈死,這事兒,難道跟你有關?”
我并不隐瞞,點頭說道:“對,七魔王是我殺的。”
少年郎還在狂笑,聽到我們的對話,一下子就停住了,臉色愣住,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七魔王多厲害的人物,怎麽會是你這樣的小人物給殺的?說出來誰信啊……”
我沒有再跟他廢話,緩步上前說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别說廢話,動手吧。”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是真的動了殺心。
少年郎的臉色也是一變,沒有任何猶豫,持着尖刀就殺了過來。
先前在菜地那兒的時候,他一語不合就驅狗過來咬我,待那些狗被殺了大半之後,他轉身就走,我以爲是害怕了,沒想到他立刻就找了師父過來,并且找到了這地下兒的蟲池來。
這幾點表明了他的狂傲,也說明這少年郎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
像他這個年紀,還沒有學會沉穩,也不懂得退讓,快意恩仇,嗜殺殘忍,這就是他性格裏面的主流,而這一切也并不能完全怪他。
他身後的這個鬼面老僧既然教了他本事,就應該也教他做人的道理。
德與才不能匹配,這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少年郎沖殺上來兒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猶豫,出手也十分狠辣,一看就知道是劍走偏鋒的路子。
我依舊使用那一劍斬的路子,朝着他猛然劈了過去。
铛!
這一擊而上,我一動也不動,而少年郎則往後退了兩步。
這變化顯示出了兩人的修爲差距,不過那家夥是個嗜血之人,竟沒有半點兒退卻,而是一個翻身,居然想要近身而來,與我纏鬥。
我的破敗王者之劍,比他手中的尖刀要長一倍。
一寸長,一寸強,而一寸短,一寸險。
短兵相交,講究的就是一個變化。
很顯然,他有自信在近身纏鬥的時候,将我給拿下。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身具耶朗古戰法的我根本不懼這樣的纏鬥,他的每一招都被我牢牢克制,幾招下來,金劍便在他的後背處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痕來。
啊!
劇痛讓這小崽子發出野狼一般的叫喊,緊接着他往旁邊一躍,然後大聲叫道:“師父,快過來,這小賊有一手,我打不過他。”
那鬼面老僧打量了我一眼,沒有任何忌諱地就加入了戰團來。
對方兩人夾攻,這事兒對我來說早有預料兒的事情,畢竟從面相上面來看,那老僧人就不是什麽善茬,想必也不會謹守太多的規矩。
不過我并不驚慌,而是單人一劍,與這兩人周旋在一起。
平心而論,剛才少年郎阿莫吹捧他師父的話語不無道理,這個老家夥的修爲的确高出了他不少,比起我來也能夠形成傾軋之勢,而他甚至都不用兵刃,而是伸出一對手掌,那手掌變得黑乎乎的,滿是黑毛,然後指甲又長又尖,宛如利爪,與我拼鬥起來,着實厲害。
而這蟲池所在的房間并不寬敞,大部分都給那蟲池給占據了去,我騰挪的空間不夠,就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那少年郎阿莫瞧見我落了下風,一下子就狂傲起來,怒聲大吼道:“看你小子裝波伊,弄死你!”
他不斷狂吼着,我卻是來到了蟲池邊緣,一個翻身,跳了下去,他居然也跟着跳了下來。
不過這小子到底還是有一絲清醒,并沒有朝着我落腳的地方跳下,而是來到了另外一邊,但這個時候那狂鼠妖王卻并沒有及時跟入。
好機會。
我的心中一喜,知道機會稍縱即逝,立刻催動了地遁術,強行破開那少年郎身邊的炁場障礙,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然後我深吸一口氣,肩胛骨宛如翅膀一般頂起,遵循着一劍斬的劍訣,讓力量從足底湧泉穴升入。
然後我猛然揮出了一劍。
少年郎阿莫雖然人跳脫嚣張一些,不過基本功還是十分紮實的,感覺避無可避之後,回手一刀,擋住了身後。
然而我卻在這一刻用盡了全力。
請爲我的一劍斬祭旗吧。
少年郎阿莫。
我的心中狂吼着,臉上卻一絲表情都沒有露出了,眼睛随着劍刃而走,瞧見這劍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切斷了那人的尖刀,然後切過了他的腰身,緊接着将那一人,斬成了兩半。
一劍斬斷。
我這一劍得手,立刻朝着旁邊滾落,而在身後,那狂鼠妖王的爪子也随後跟來,擦着我的頭皮而過。
我滾落到了另外一邊,還沒有站起來,便聽到一聲慘烈到極點的喊聲,而那鬼面老僧也大聲喊了起來:“阿莫、阿莫……”
我回身過來,瞧見那狂傲嚣張的少年郎被我一劍腰斬,下半身還站立,而上半身則倒在了血泊之中,滿嘴血泡,一邊放聲慘叫,一邊伸出手,朝着我遙遙抓來。
我心如止水,朝着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一路走好,下輩子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