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金陵市的第一時間,我們并沒有前往中山陵,而是來到了市區一處大院的大三居裏。
呃,這裏是蕭璐琪的家。
沒錯,說到蕭璐琪,不得不說起她的家世。
這個有着精靈一般雙眼的女孩子攤上了一個不幸的家庭,父母在她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母親戴巧姐是金陵市宗教局的副局長,而父親蕭應忠則更加牛波伊,是西北宗教局的副局長,現如今退休了,留在了總局當顧問。
另外,蕭璐琪的外公是金陵宗教學院的老校長,表哥是茅山宗前任掌教蕭克明,舅舅蕭應武是驢友界的傳奇人物五哥。
她的小姨是茅山宗的傳功長老蕭應顔。
這是一個集千萬寵愛于一身的女子,直到如今,我都有點兒不敢相信,她這朵鮮花,怎麽就插在了林佑的身上了。
不過現在這小兩口子恩愛得很,倒也由不得我來多說什麽。
蕭璐琪跟母親的關系并不算好,這事兒我們都是知道的,不過當她把林佑和我們領上門來的時候,卻給掃地出門了,這事兒卻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
本來我們準備找蕭璐琪母親尋求幫助,然而現在卻沒有了辦法。
在蕭家的樓下,蕭璐琪流着眼淚,跟我們說抱歉,母親近年來的情緒變化無常,可能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我們安慰她,說老人家有的時候跟小孩兒一樣,就得哄一哄。
再說了,抛開這些關系,那小佛爺以及他身後的邪靈教,也是宗教局所需要打擊的對象,我們将這情況跟她彙報,像她這種事業型的女人,是不會因私廢公的。
我們把林佑和蕭璐琪留在了這裏,然後前往紫金山。
中山陵在紫金山南麓的鍾山風景區内,前臨平川,背擁青嶂,東毗靈谷寺,西鄰明孝陵,是近代偉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的陵寝。
秦歸政之所以要前往中山陵,是因爲他的祖父曾經在中山先生的身邊工作過,這次回來,也需要祭拜一番。
盡管公羊伯爵并沒有跟我們講得太仔細,但是我們可以肯定,守株待兔這方法,應該有效。
中山陵坐北朝南,傍山而築,周圍森林茂密,氣度恢弘,在民國時期,曾經有着國家宗廟的地位,但凡有重大的祭祀與拜谒儀式,都會在這裏舉行,抗日勝利之後,國民黨軍隊一抵達南京,就立即奔赴中山陵祭告,後來國民政府正式還都,由當時的國家領導人蔣先生帶領五千多名社會各界人士,完成了曆史上登峰造極的一次谒陵儀式。
這兒是活生生的曆史,身處其間,眼前仿佛有着無數的曆史人物走過。
我、蟲蟲和小妖來到了中山陵,走在漫漫的石階,一步一步,終于來到了那祭堂之前,望着中山先生的雕像,不由得幾分感慨。
當然,我們此行前來,并非是追憶古事的,簡單地遊覽過後,我們開始聚到了角落裏,商量起事情來。
秦歸政何時來這兒,這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所以就得守着。
這是其一,第二點,據公羊伯爵交代,那秦歸政的祖父曾經是國府高手,也就是當年随國民黨敗退台灣時的修行高手,他父親還曾經受過龍虎山掌教(跟去台灣的那位)的親自提點,家學淵源,是個非常厲害的修行者。
到底有多厲害,這個公羊伯爵很難描述,不過他卻告訴我們,此人絕對不是我們所能夠面對的。
盡管對于這個判斷,我們并不認同,畢竟小妖和蟲蟲,都是讓人恐懼的厲害角色,不過我們也不得不防,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在參觀了整個中山陵之後,我們決定在祭堂附近等待。
中山陵是一處旅遊景點,過來的遊客來來往往,遊人如織,而小妖和蟲蟲兩個美女在此待着,頻頻引人回頭關注,并不适合在此監視,我與她們協商了一下,決定兩人退到石階附近的林中休息,而我則在這裏等待。
這一路勞頓,其實我也挺困的了,不過爲了等待那個可能盜走虎皮貓大人蛋的家夥,卻不得不強打着精神在這兒等着。
如此一直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四點半閉館,都沒有瞧見任何穿着白西裝的男子。
甚至連一個感覺類似的人沒有。
中山陵閉館之後,我并沒有離開,而是躲入了石階附近的林中,與蟲蟲和小妖彙合,然後到了晚上,又繼續前往祭堂附近蹲守。
鬼知道那秦歸政是否會晚上過來拜祭呢?
如此連續蹲守兩日,皆無任何迹象,小妖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急躁起來,說會不會是那個公羊伯爵在騙我們?
這懷疑一生出,就平歇不下去,小妖讓我打電話給林齊鳴,詢問一下公羊伯爵現在的情況。
我打了過去,林齊鳴告訴我,說這家夥聲稱自己是合法的羅馬尼亞公民,正常入境,并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之事,現在還在死硬中,他們是正常的機構,所以有些手段用不上,目前正在僵持中。
聽到林齊鳴的說法,小妖忍不住氣呼呼地說道:“早知道就将那老頭給扔外面曬死得了。”
小妖問起蟲蟲的意見,那蟲蟲卻突然提到:“這兒有龍氣。”
龍氣?
我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而蟲蟲則回答我們,說洪荒時代,真龍無數,而那些真龍大限将至的時候,會找到一處地脈之中長眠,屍骨凝聚,精血自然滋潤了一方水土,護佑此處風調雨順,而凝成的氣息,便叫做龍氣,也叫做龍脈之氣。
這龍脈之氣對于修行者來說,是絕佳的東西,無論是洗髓伐經,還是鼓蕩精神,都很不錯。
各個宗門對于如何利用龍脈之氣,都有自己獨到的手段,而苗疆一帶的傳承,則是用這氣息來調養蠱蟲,最容易産生恐怖的物種來。
說完這些,蟲蟲甜甜一笑,說在這裏修行,其實也是不錯的。
聽完了蟲蟲的話,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靜。
此時此刻,焦躁解決不了任何辦法,唯有耐心等待着,方才會有轉機。
即便是尋不到人,在這兒修行,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小妖也明白了這道理,隻有繼續等待。
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林佑打了電話過來,說蕭璐琪的母親已經初步接受了他,聽到了關于小佛爺的消息,雖然并不确認,不過還是表達了關注,說會派人進行調查的。
從他的口氣裏面,我聽得出來,那就是戴副局長對于這個消息,并不看重。
因爲衆所周知,小佛爺早就在2012年的天山大戰之時,就已經死去了。
一個死去的人又活了過來,搞風搞雨,這事兒怎麽聽都覺得奇怪,她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們繼續等待。
事實上,因爲與那虎皮貓大人并不算是認識,所以我的心情肯定沒有小妖那般急躁,靜下心來修行,發現那進展比往日要快上許多。
龍氣真的有助于修行。
我第三日晚上的時候,又做了一個夢。
夢裏面的我是一個匠人,每天就負責在一個陵地中負責石雕和壁畫的修建工作,會有一個穿着莊嚴的祭祀過來,與我們講解輝煌的遠古戰争,描繪出一幕又一幕的恢弘圖像,然後由我們完成這陵墓祭殿的修建工作。
我日複一日地重複着那工作,然而每一天都是開心的,當瞧見一副又一副的壁畫和雕塑從我的手下顯現于人世,那種成就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在某一天,地下突然湧出了無數的恐怖生物來。
盡管戰士和祭祀進行了英勇的抵抗,但是最終還是淪陷了。
夢中的最後一幅畫面,是一頭三頭惡犬将我給撲倒,中間的那個腦袋将嘴巴張大巨大,腥臭的口涎滴落在了我的臉上,緊接着,将我的腦袋一口咬下……
啊!
在那一瞬間,我忍不住放聲大叫了起來,而這時一隻柔軟的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巴,那手掌的柔嫩與香氣讓我恢複了神志,睜開眼睛來,瞧見蟲蟲一臉關切地看着我,說你怎麽了?
我将剛才做的夢跟蟲蟲講了起來。
那是一個匠人漫長的一生,我隻有幾句話做了總結,蟲蟲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問我在夢中學會了什麽?
我想了一下,說給我一塊石頭,我似乎可以雕出點兒小東西來。
蟲蟲有些失望,歎了一口氣,倒也是門手藝。
我也有些郁悶,傳說中聚血蠱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爲能夠分享十八位先人的記憶,從而獲得無上傳承,然而我除了那耶朗古戰法還有些用處之外,其餘的……
說起來真的就是一把眼淚。
不過爲什麽我這一次沒有任何受苦,莫名就覺醒了這一段記憶呢?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間蟲蟲擡起了頭來,說有情況。
我說啊,什麽情況?
蟲蟲說不知道,小妖叫我們趕緊過去,快點走。
蟲蟲什麽話也不說,就匆匆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兒納悶。
她和小妖,是通過什麽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