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朱炳文

來人之所以讓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卻因爲他是一個我的老熟人。

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劁豬匠朱炳文。

許久不見了,他蓄起了胡須,戴上了眼睛,整個人變得斯文了許多,不過身型依舊如當初一般魁梧,一對眼珠子碩大,往屋子裏面一掃量,他也愣了一下,說陸言,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笑了,說老朱,沒想到你居然還認得我?

朱炳文笑了,說怎麽可能認不得呢?我還記得當初在地牢裏面的時候,所有人裏面,就你最冷靜,他們送過來的蟲粥,你是一口都沒有喝,而是硬着頭皮去抓牆上的蛇來吃,果真厲害。

我說後來沒見你了,你到底去了哪兒?

朱炳文說我不肯服從朱炳義和夏夕的安排,結果給他們關了起來,後來又轉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去,在裏面關了大半個月,結果看守的人把我給放了,自己也跑了;他搞不清楚狀況,回去找人的時候,才知道朱炳義那小子已經死了,屍體還在局子裏,他的那些老婆沒有一個留下來給他收屍,最後還是他去收斂的。

我說你知道是誰做的麽?

他瞧了我一眼,說我知道,後來聽說了,說當初準備凝練聚血蠱時,最關鍵的時刻,突然來了一個人,将你給救下,又趕跑了夏夕,殺了我堂弟,對不對?

我點頭,說對,倘若是沒有那人過來救我,隻怕你現在就瞧不見我了。

朱炳文搖頭,說生死有命,你命大,至于炳義,他享盡豔福、做盡壞事,福薄了,死了也是活該;隻可惜我後來一直找不到夏夕那個娘們,要不然的話,我非活活剖了她不可。

我說不錯啊,你現在居然都敢跟夏夕叫闆了,挺厲害的啊?

朱炳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這人也是運氣,後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一個蠱苗一脈的師父,跟他學了一些本事,方才知道這裏面的深度;我跟師父學了半年,師父雲遊去了,而我痛定思痛,決心發下誓願,找到當初那些被夏夕和朱炳義害了的人,将他們的蠱毒解去——至今爲止,我已經找到了五人,并且都給予了治療。

我雖然也救過小劉,不過到底還是在蟲蟲的幫助之下,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問他是用了什麽辦法?

朱炳文也不瞞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陶瓷盒子來,将蓋子打開,裏面盡是蚯蚓一般長的吸血水蛭,他告訴我,說這個是他師父傳給他的拔毒雄蛭,通過這個,可以将毒素排出,再開幾付藥補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了。

我學過正統巫藏,知道這其中的原理,心中琢磨一下,覺得可行性頗高,一物降一物,卻比我的那種方法簡便許多。

唯一的不足,就是可能恢複的程度,并不如我與蟲蟲聯手的好。

不過朱炳文能夠有這樣的心思,也算是挺好的了。

我想起當初在那地牢之中,兩人相處的歲月,不由得長歎一聲,而朱炳文則問我現在的近況如何,我告訴他,說我有一親戚也是懂這個的,被救出去之後,就托人治好了,現在的話,也算是入了行,四處晃蕩。

朱炳文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什麽,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瞧他這模樣,我心裏立刻知曉了,他是想問那聚血蠱最後到底有沒有制成,然而轉念一想,此事非同凡響,事關重大,這般直接問出,未必能夠得到什麽答案。

既然如此,還不如藏在心中。

我與朱炳文在叙舊,而王老闆和自己婆娘在在旁邊低聲細語,互通有無,而等到我們兩人這邊一停歇,王老闆立刻小心翼翼地說道:“兩位既然是舊識,不如一起爲我小舅子瞧一下吧。”

我們過來,本就是爲了治病,便點了點頭,跟着進了卧室,這時從裏面走出一人來,瞧了我一眼,驚訝地喊道:“我認識你!”

他穿着白色睡袍,快三十歲的模樣,人又高又廋,不過并沒有什麽精神,臉上貼着許多膏藥,倒是比小劉的情況要好一些。

他認得我,想必是在融練聚血蠱的時候,夏夕作法,将我們給彙聚一塊兒時瞧見的。

不過當時人多,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如何逃離之上,除了朱炳文和小劉,倒也沒有關注别人,所以隻是笑了笑,說是麽?

王老闆的小舅子走到我跟前來,說對,我記得,你當初跟我們一樣,也是被關在裏面的——不對,你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呢?難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他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來,而這時王老闆則走上前來介紹我的身份:“牛笑,這兩位是我幫你請來治病的先生。”

那青年有些難以接受地說道:“你是先生?”

我笑了笑,說久病成良醫嘛,不過我隻是參謀,給你治病的是這一位。

我瞧見朱炳文之後,打定主意讓他來做,便往後退了,而朱炳文則沒有計較太多,朝着他微微笑了笑,說你放心,當初和你一樣遭遇的人,我救了五個,還是蠻有經驗的,隻要你肯配合,問題就不會大。

牛笑指着我說道:“他也是你救的?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恢複得和他一樣?”

朱炳文看了我一眼,搖頭說道:“不,他不是我治的,事實上我們兩個剛剛才碰面;不過如果是恢複成尋常人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牛笑趕忙說道:“那好,那好,求求您,趕快給我治吧……”

他姐姐在旁邊堆滿笑,說先生要是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你是不知道,這家夥一直尋死覓活的,可把我們一家人給愁壞了。

朱炳文瞧了我一眼,說我來?

我點頭,說好。

他笑了笑,對着王老闆和牛笑姐姐說道:“我這法子呢,比較古怪,所以在治病的時候,還請大家回避一下,另外我這裏有三個方子,一是補氣,二是養身,三是回精,你們記下,回頭給他熬煮,用法用量,上面都有——另外還有一點,這拍賣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要是有什麽補充元氣、血氣的丹藥、靈物和草藥之類的,你們倘若能夠承受,也可以拍一點兒。”

他拿出三張折得整整齊齊的方子來,遞過去,王老闆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瞧了一眼,沒口子地道謝。

朱炳文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給你解蠱吧。

王老闆和牛笑姐姐都自覺離開,我也要跟着走,給朱炳文叫住了,說陸言你别走啊,留在這裏給我搭把手吧。

我說你這不是機密?

他笑了笑,說都是幹這一行的,有什麽機密可言,我隻是怕他們瞧見了觸目驚心,影響治療進程,才叫人離開的,你留下吧,正好跟我一起查遺補缺。

我關上了卧室的門,朱炳文讓牛笑脫光了,躺床上去。

南方這邊沒有澡堂,這小子在女人面前脫過無數次,但是在男人面前卻沒有過機會,有些害羞,一直到朱炳文瞪了他一眼,方才知道厲害,将睡袍脫下,露出了坑坑窪窪的身體來。

瞧見這密集的孔洞,我即便是經曆過好幾次,心中還是本能地抗拒,而朱炳文卻沒有任何計較,走上前來,大緻打量了一番,然後從背包裏取出了一把艾草。

他用艾草沾了一些藥水,在牛笑的身上輕輕拍打了幾分鍾,将身子打得紅紅,然後将那陶罐子裏的水蛭給一根一根地揪了出來。

那陶罐之中,差不多有數百條,每一根都滑膩粘稠。

朱炳文十分有耐心,一根一根地揪出來,按照那孔洞的密集程度放在了皮膚表面上去,那拔毒雄蛭兇悍得很,被揪着的時候不停翻動身子,而一旦放在了皮膚上,立刻張口,開始吸血。

這玩意一咬,因爲有麻醉效果,所以感覺不到,但是瞧見那細小的水蛭逐漸變粗變大,根根如同小拇指般粗細,那牛笑低頭一看,卻是吓得半死。

他哭着喊道:“先生啊,這是幹什麽啊,這些鬼東西是什麽?”

朱炳文專心緻志地布着拔毒雄蛭,頭也不擡地說道:“别鬧,這個是給你解蠱拔毒的,好東西。”

好東西?

瞧見自己胸口、腹部、手腳之上被這種密密麻麻的蟲子吸着,牛笑忍不住心中的恐懼,開始大聲地叫了起來:“我不治了,放開我,滾出我的房間!姐姐、姐夫,救我啊……”

随着水蛭的增多,他變得歇斯底裏起來,朱炳文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說陸言幫下忙。

我一愣,說怎麽弄?

他比了一個手勢,我會意,擡起手來,朝着牛笑的脖子處重重地砸了一下。

世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卧室那兒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牛笑姐姐驚聲喊道:“牛笑,你怎麽了?你沒事吧?裏面的兩位先生,我弟弟怎麽樣了?”

朱炳文專心緻志地布着水蛭,無暇回答,我則安慰,說沒事的,馬上就好了,你們且等等。

剛剛說完,那卧室的門居然被一下子給撞開了來,牛笑姐姐瞧見自家弟弟身上蠕動着密密麻麻的水蛭,頓時就發出了一聲尖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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