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那男人喘着粗氣,嘿然笑道:“我什麽意思?就沒有見過像你這般張揚的蠢貨,你真的以爲老子會貪你那四千美金的過境費?要不是陳筱妍跟我說你這裏有一個滑溜溜的頂級美女,還有一個搭頭,你以爲我會冒險帶你們過來?”
他這般說着,遠處的苗女念念就有意見了,怒聲說道:“唉,喂喂,你說話能不能别那麽刻薄好不好?我雖然沒有蟲蟲姐那麽漂亮,但好歹也是苗寨一枝花,能不能别用‘搭頭’這個詞,來形容我?”
苗寨一枝花?
我頓時就是一陣氣結,說念念,你能不能關注一下重點啊,現在人家是想把我給幹掉,然後将你們給強占了去,你卻還在關心别人稱呼你“搭頭”?
潘登哥也笑了,說果然沒有什麽腦子啊,難怪會被你這種蠢貨騙出來。
說罷,他回頭對着苗女念念說道:“嘿,小美人,哥哥說錯話了,一會兒用大棒子代替我,給你道歉哈,嘿嘿……”
他說得淫邪,而旁邊的一大幫子人都止不住嘿然笑了起來。
他們一開始反對帶上我們,不過事後應該是都看得出來了,所以一路上倒也十分期待,此刻瞧見潘登哥終于亮了劍,頓時就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發芽的**,污言穢語,紛紛都冒了出來。
衆人一陣樂呵,而我身後的潘登哥也終于忍耐不住了,想着趕緊解決掉我這麻煩,然後就可以享用美人了。
他這般想着,用手槍頂住了我的背後,然後又摸出了一把匕首來,對我說道:“小子,你雖然是個蠢貨,不過有一點我很佩服你,那就是面對着死亡,竟然如此淡定;說句實話,你是條漢子,要不是怕你心懷怨恨,我都想把你給拉入夥了,說不定十年之後,這條線就是你的天下了呢……”
他說罷,匕首就朝着我的脖子處抹了過來。
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平靜地說道:“潘登哥,我之所以沒有痛哭流涕或者跪地求饒,是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因爲我并不認爲我會死掉。”
潘登哥拿匕首的手腕被我抓住,也不驚慌,而是殘忍地笑了起來,說手勁挺大,不過你能夠扛得住子彈麽?
他說完,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了。
等了幾秒鍾,他這才發現我一動也不動,并沒有朝着地上倒下去,下意識地想要再一次扣動扳機。
不過這一回,我卻沒有再給他機會了。
我手一動,将那匕首給轉過來,直接往他的脖子上猛然一抹。
完了之後,我行雲流水地奪過匕首,将他拿槍的手給陡然削斷。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停滞。
喉嚨的劇痛讓潘登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低下頭,瞧見一張粉紅色的膜體從下方飄蕩上來,将他的整個臉都給覆蓋了去……
我與潘登哥在林子的深處,這是爲了處決我而特地選的,離大部隊有一些遠,夜裏天色又黑,那些人并沒有第一時間瞧見這邊的情況。
我在解決了潘登哥之後,也并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将他給輕輕地伏倒在地,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唉,潘登哥,我還想着跟你商量一下,我們沒有錢付尾款了呢,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善解人意,謝謝啊……”
意識即将消失的潘登哥用唯一的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張嘴,卻終究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是在後悔麽?
不知道爲什麽,這個時候,我居然還有心情研究這人離世之前,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态和想法。
仔細想一想,莫非我也已經有了修行者的覺悟了?
幾分鍾之後,我、鬼鬼和苗女念念三人将其餘的十人(含後來接應的同夥)都給解決了,在修行者面前,這些人毫無反抗之力,即便是全副武裝,不過到底還是大意了,甚至連一槍都沒有來得及開出。
除了騙我們的潘登哥,其餘的人我們都沒有殺死,而是将其制服之後,把他們給綁在了林子裏,緊緊捆住。
我是個僞軍事迷,對于槍支特别感興趣,有意識地把玩了一會兒這些家夥攜帶的武器,發現各式各樣,五花八門,頗有些愛不釋手,而蟲蟲她們也搜出了他們背包裏面的東西。
一包又一包白色的粉末。
毒品。
弄了一會兒,我從他們的裝備裏面挑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來,比如一大沓人民币,另外瞧見有一把黑星手槍,實在是愛不釋手,忍不住想要放進那錦繡布袋裏去,結果被蟲蟲伸手給攔住了。
她告訴我,說這乾坤袋中的靈氣很容易受到現代産品的影響而變得不穩定,所以電子産品或者火器之類的東西,絕對不能往裏面放。
我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不過也沒有敢去嘗試,想一想,在國内的話,非法持槍可是大罪。
我有一身的本事在,又何必用槍呢?
這般想想,我不舍地将東西給丢掉了,而這時蟲蟲找到了我,指着這幫人,說他們該怎麽處理?
對于現在的中國,她們是十分的陌生,所以一應事務,都需要讓我來處理。
我想了一下,拿起剛才搜出來的一個諾基亞手機,對她們說道:“報警吧,将這事情留給警察來處理,不然要是被他們的同夥就發現了,這麽一大批的毒品流到市場上去的話,那可是要害無數的人呢。”
蟲蟲不置可否,而苗女念念雖然并不覺得報警是一個好辦法,但還是尊重了我的意見。
我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山區的信号差,不過好在還算是能夠接通,不過當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我的講述話之後,卻是愣了好久,才問起我們的方位。
我打電話之前,已經從走私犯的口中問過了地理位置,便直接報了出來,電話那頭的人跟我反複确認了好幾遍,這才将此次報案給記錄在案,并且叮囑我一定要等候在現場,保持聯系。
我會等候在現場麽?
這事兒怎麽想都不可能,我自己一屁股的翔,身邊還帶着兩個偷渡客,哪裏會老老實實地留在這裏,等待着警察的盤查,于是假意答應,挂掉電話之後,又檢查了一遍那些被綁在樹上的家夥,确保他們不會掙脫,然後與蟲蟲、苗女念念一同離開了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我想到這一句詩,整個人就得意洋洋的,而苗女念念則顯得不是很明白,問我說直接将這夥人給殺了,不是很簡單麽,爲什麽還要搞得那麽複雜?
我苦笑,說大姐,這是中國境内,你能不能稍微安分一點,别那麽暴力,也别動不動就開口,打打殺殺的?
念念愣了一下,說那你剛才還殺人?
我梗着脖子,說我剛才殺了那潘登哥,是因爲***對蟲蟲居然不安好心!
她哈哈笑了,說原來如此啊,原來某人是吃醋了,蟲蟲姐,你聽到沒有,這個家夥居然吃醋了,哈哈……
這小妮子笑得我臉紅不已,埋着頭在前面走路,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蟲蟲一眼。
我瞧見蟲蟲居然也在笑吟吟的,似乎也沒有什麽惱怒。
難道,她也喜歡我……
三人沒有靠近人群聚居的地方,畢竟除了我,其餘兩人的打扮都與當地格格不入,于是一路都在林子裏穿行,而且還有意避開了人,蟲蟲告訴我,說我們的下一個目标,是在附近四排山的排山蠱苗。
我們在林中又走了兩日,因爲習慣了,便也不覺得辛苦,眼看着即将就要達到四排山,來到一個山窩子的時候,蟲蟲卻停下了腳步來。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将右手舉起來,然後低聲說道:“有人在跟蹤我們,很厲害。”
什麽?
這深山老林子的,怎麽還有人呢,而且還在跟蹤我們?
能夠讓蟲蟲如此嚴肅的,必然不是一般人,我的背脊弓了起來,左右地打量,而這時候,蟲蟲則沖着左前方的不遠處喊道:“出來吧。”
她剛剛說罷,從那兒就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我朝着那人望了過去,當時就愣了一下,怕蟲蟲誤會,立刻開口喊道:“餘領導,怎麽是你?”<